春入书色: 2、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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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就在景晖高叫的同时,营帐里唯一的蜡烛也燃尽,烛火熄灭。

    一片漆黑。

    景晖的心里充满了惊和奇,突然,几声不太美妙的摩擦传来,于是他加快了点燃新蜡烛的动作,营帐重新恢复明亮,同时,他却也看到了更令他吃惊的一幕——

    孟柯白赤着上半身,已经坐了起来,而武定侯的大手正掐住了洛英的脖颈,死死将洛英按在了行军床上,不得动弹。

    景晖的脑瓜子嗡嗡嗡的。

    第一个念头是,孟柯白被夺舍了?

    他已经追随了孟柯白整整十年,在他的心目中,孟柯白是个十分讲道理且温和的人,对待所有人包括敌人都是温和平静,什么时候露出过这种凶狠的表情?

    第二个念头是,刚刚他看得很清楚,在那张床上,明明是孟柯白自己伸手抱着洛英

    ——怎么反而孟柯白要下死手掐人家?

    好可怜的小洛英!

    “孟大哥!你这样会把小洛英掐死的!”

    景晖举着蜡烛就跑了过去,因为动作太猛,烛泪溅在了孟柯白的脸上,乍一看,仿佛是这个苍白又俊朗的男人,流了几滴血泪。

    孟柯白松开了手。

    景晖的心快要跳出来了,赶紧低头去看洛英。

    少年眉清目秀,瑟缩在床上,一张白皙的脸涨得通红,他长了一双讨人喜欢的杏仁眼,此刻也是一片通红的,眼角还堆着泪。

    洛英紧咬嘴唇,右手抚着自己颌下的脖颈,在他虎口和指缝中,隐隐可见几近青紫的掐痕。

    “洛英,小洛英,你还好吗?”景晖觉得心口酸酸地疼,他连嗓子都跟着哑了。

    洛英根本说不出话,捧着脖子,大口大口喘气。

    “孟大哥,你怎么……”

    洛英这样,让景晖更加心疼,他又看了眼少年,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朝孟柯白一吼:

    “你中了毒,昏迷不醒,全靠小洛英救你一命!”

    不说谢谢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恩将仇报呢?

    孟大哥从前真没这样过!

    “烧,使君,发烧……”洛英稍稍缓过来一点,她忍着脖子上的剧痛,翻身下了行军床,伏跪在地上,

    “小的,是小的,鲁莽了,让使君误会。”

    洛英明明是受害者,却只能先主动认错。

    因为方才,就在被这个狗男人死死掐住的同时,她也听见了【恭喜宿主,任务完成】【请宿主完成任务:给孟柯白擦全身】。

    她强忍了下来,才没有立即狠狠还手回去。

    但熊熊怒火早已经烧了起来。

    孟柯白,想不到你浓眉大眼的,还是个暴戾狂徒!

    她差一点点就被他掐死了!

    景晖听完洛英断断续续的解释,连忙开始解围:

    “原来是误会一场,使君发了高热,小洛英为了给孟大哥退烧,才……哎呀,这种事,行军打仗很常见的,男子汉不拘小节,这事怪我,都怪我,就跟公鸡一样,就差打鸣了!”

    然后一边把洛英从地上拎起来,一边继续两边认错,为这个尴尬的场面解围。

    但景晖还在奇怪。

    今天的孟柯白跟往常很不一样。

    以孟柯白正派的为人,哪里需要景晖绞尽脑汁递台阶,让他给洛英道歉呢?

    但也许是孟柯白中毒入了脑,他都快把自己说成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了,也没有等来孟柯白接话,反而看见了他的孟大哥失焦的眼神。

    此时,孟柯白盘腿坐着,上身仍是赤膊,那只掐过洛英的右手置于膝上,长指在无意识捻动。

    景晖在心里感慨了一下孟大哥真是天下第一好看,还是忍不住又叫,“孟大哥?”

    这一声,孟柯白漆黑的瞳孔才恢复神采,但他的目光落在了洛英通红的脸上,剑眉微微蹙起:

    “洛公子,方才,你……似乎唤了我好几声‘狗男人’。”

    沉郁的嗓音,说出口的话却是惊人,景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下巴掉了:“啊?”

    等回过神,景晖又感叹:

    读书人说话就是委婉,“狗男人”啊,哪里叫“唤”,分明就是“骂”呀!

    但小洛英为什么会骂孟大哥?

    被孟柯白突然点到的洛英,心口却是一抽——

    没道理呀,狗男人明明睡着了,睡得很死,怎么还会听见她骂他呢?

    无论如何,她打死也不能承认自己骂了孟柯白。

    她捂着那差点被掐断的脖子,故意挤红了双眼,抽抽搭搭地否认,死咬是孟柯白听错了:

    孟柯白是救天救地的活神仙,跟狗有什么关系,她怎么可能骂他呢?

    洛英卖力表演,想想岳飞、想想窦娥,她一肚子被冤枉的委屈无处说,连她自己都信了自己被孟柯白冤枉,由不得别人不信。

    这下景晖更是心疼得不得了,又提了一遍洛英对孟柯白救命的事,还把胸脯拍得嘣嘣响,保证一定是孟柯白中毒听错了,洛英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

    末了,还不忘强调:

    “还有还有,你的身上,也是小洛英帮你擦干净的!他做事仔细,孟大哥,这事,你自己肯定有感觉的吧?嗯?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是烧还没退吗?”

    孟柯白局促地摆了摆手。

    而这时候连景晖自己都想不到,晚上他还为了洛英的事着急上火,第二天他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他在军营外又捡了个人回来,这次还是个女人。

    女人名叫钟离丹,身上受了重伤。

    无巧不成书,她正好就是景晖的双亲还在的时候,经常带景晖玩耍的邻家姐姐。

    “丹丹姐她对我很好的,真的很好……”

    “小时候家里穷啊,经常揭不开锅,我吃麦饭和糠饼吃不饱,她知道我馋,偷偷把她的口粮攒出来给我,还给我塞饴糖角子和虾壳饼,甚至连肉都留给我。”

    “我穿不起鞋,光脚跟爹娘下地干活,脚上全是烂伤,我爹娘不管,她会拿来我们买不起的伤药,把我的脚在她怀里捂热了,再给我搽药,她就比我大一两岁……”

    战场上七进七出、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少年将军,提起往事,眼泪鼻涕流了满脸。

    然而孟柯白不同意。

    他治下的亲军营里严禁外人进入,更严禁外来的女人进入,他是最讲原则和军纪的人,说什么也不肯留下钟离丹,只说派人立刻将她送走。

    “她家里人早就死光了,被丈夫骗到青眉军里,”

    青眉军就是这次与孟柯白的周军作战的敌方,景晖的对手,

    “她在那里被作践成了……她好不容易才跑出来,又碰到我,孟大哥却要送她走,她受了重伤,一个人怎么活?”

    景晖越说越激动,孟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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