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皇姐: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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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情,登时心乱如麻。

    月栀对他与对旁人不同,无论是王家兄妹、华青还是张家母子,都无法挤占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因为只有他可以托举她的脆弱,拭去她的眼泪,与她相伴十年,不惧男女之别,彼此都为着对方着想,比亲人的关系更加紧密——让他坚信,他在月栀心里是最独特的。

    而在这一刻,心中笃定的坚信,仿佛从什么地方开始碎掉了。

    当他回过神来,掌心已经攥得生疼,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都被他碾碎,手臂青筋暴起,眉心深拧,几近失态。

    他紧咬着牙,看着始终不曾分开的两人,心中越发气恼。

    那个医官不过照顾了她区区半个月,怎么敌得过他和月栀之间十年的情分。

    他想上去将那个无礼的医官踹倒在地,却不忍心叫月栀因他的愤怒而忧心害怕,站在转角生了好一会儿闷气,丢掉碎裂的玉扳指,甩袖而去。

    侍卫匆匆跟上,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小声问:“皇上,您不是来看宁安公主的吗,我瞧宁安公主已经睡醒,您真的不见一见她就回宫?”

    “皇姐已经有人陪了,朕何必去凑那个热闹。”新帝满心恼怒,脑袋里充斥着那日月栀向他要苏景昀时说的话。

    他们本就认识,还是同乡。

    一个小小医官,在公主面前不守君臣之礼,不懂得保持距离,她不训斥就罢了,竟然还主动摸他的脸,难道她不懂得男女大防?还是说,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寻个如意郎君成婚了?

    她就这么想嫁人?难道一个十年不见的故交,或是其他什么根本不认识的男子,在她心里的份量,会盖过他去?

    念及此处,裴珩的心不受控制的慌乱起来,竟连气恼都忘了。

    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已经失去太多。

    如果连月栀都不能留在他身边,那他还能信谁,还能跟谁说说心里话呢。

    他感觉自己变得胆小起来,宁愿装聋作哑不戳破她对别的男人春心萌动,也不想故作大方的帮他们赐婚,亲手将她从身边推远。

    一个医官而已,摸便摸了,根本代表不了什么。

    他如此安慰自己,心中的慌乱躁动却止不住,呼吸短促,一下午批奏折都没精神,早早睡下……

    “阿珩?阿珩?”

    意识模糊中,身边柔软的身子枕上来,玩笑般在他耳边吹气,吹得他耳根发软,半边身子都酥了,颤的心尖痒痒,又舒服又难耐。

    睁开眼睛,是在燕京小院的东厢房里,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并非以往的独眠,怀里拥着一具温热香玉。

    水蛇般细嫩的手臂缠上他的胸膛,羞怯的在他胸口戳弄,耳边是她娇娇地开口。

    “我的好阿珩,我的好夫君,你再叫我亲亲,快叫我喜欢死了。”

    裴珩咽了咽口水,呼吸猛地一滞。

    眼中香/艳的场景叫他气血上涌,喉咙顿时干的厉害,身体不自觉的发热,按住她光滑的双肩,理智尚存。

    声音低哑又急躁:“月栀,你当真想同我做这种事吗,你一直只把我当弟弟,你忘了吗?”

    “我没忘啊。”女子媚眼如丝,小脸蒙上一股潮热春色,俯身下来,汗湿的发丝垂在他肩窝。

    身体力行,娇软地嗔怪他:“还不是你,总不许我嫁人,非要把我带在身边,不就是想让我心里只念着你一个吗,现在我是你一个人的了,你高兴吗?”

    “阿珩,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她像只夺人心魄的妖,轻易将他浑身的血液烧热,灼干了理智。

    他无法思考,循着本能将人反压下去,在她弯起的眼角中继续这场混乱的欢愉,不顾一切,翻天覆地。

    梦醒,汗湿床榻。

    窗外月升正空,柔和的秋风吹过窗棂,长夜安静,殿中唯有微弱的烛火闪动。

    裴珩醒来,梦中灭顶的余/韵未消,他重重的呼吸,察觉被下的异样,羞耻又难堪。

    视线扫过摆放在桌台上的玩偶,回忆中温婉灵动的面孔与梦中旖旎的画面交叠,佳人犹在眼前,叫他分不清此刻胸膛里汹涌的情愫是真心不改的爱,还是本能驱使下生出的龌龊情/欲。

    他怎么可能对月栀有那种心思。

    他视她如明月,如亲人,如珍藏的至宝,恨不得与她同写在玉牒上,留名史书,夫妻尚有分别之日,写进玉牒族谱的姐弟却永不会分开。

    “不……不能这样……”裴珩眼角微湿,越清醒越觉得自己做这样的梦是玷污了她。

    那些不堪的念头不断从他脑中钻出来,一幕幕浮现在眼中,叫他欢喜,叫他痛苦,叫他觉得自己恶心、不堪。

    他摇摇头,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是时候给皇姐指一个驸马了。

    第26章 26 来人可是驸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之皇姐宁安公主, 温良淑德,兰心蕙质,深得朕心, 今闻大理寺卿府中次子梁璋文武双全,榜中探花, 此子人品贵重,才德兼备, 堪配皇姐,特此赐婚。

    着二人择吉日完婚, 望汝二人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永享安乐, 钦此!”

    宣旨太监宣读完旨意,月栀仍跪在地上没能回神。

    一个月不曾见过裴珩的人影, 他竟悄悄把驸马的人选都拿定了, 也不跟她商量一句, 盲婚哑嫁,两厢不知,万一人家不喜欢她怎么办。

    虽心有不安,可听旨意中言明这位梁家公子是今年科举的探花, 父亲在朝中为官,人品又好, 想来是个能信任的君子。

    不知他收到赐婚旨意会是怎样的反应, 是否知道她眼盲, 贸然被指定亲事,会不会厌恶她……

    月栀又开心又紧张,接下圣旨, 叫人给了宣旨太监赏银,送他出门。

    京中的人与事她实在不熟悉,只能问婳春,“你可认识这位梁家二公子?”

    婳春摇摇头,“奴婢没见过梁家的公子,但听说过大理寺卿梁大人治家甚严,为人端方,即便先帝头风犯病那几年,也没捏到过梁大人的错处,想来有这样的家主在,梁家的公子也必是好的。”

    月栀深以为然,且此人是裴珩亲自为她挑选的驸马,必定是个极好的人……

    “梁家可有女眷?”

    “梁夫人身子骨不大好,只育有两个儿子,梁家大公子今年方才成婚,府中还有一位少夫人。”

    “那你这就替我去梁家下帖,请那位少夫人明日午后来坐一坐,同我说几句话。”

    “是,奴婢这就去。”

    家中没有长辈,裴珩又不能事无巨细地为她准备婚事,她只能自己去接触驸马一家,婚前多了解些,能省去婚后不少麻烦。

    抱着期待的心情,月栀安寝一夜。

    第二日一早便沐浴更衣,备下一桌茶点,等来了上门拜访的梁家少夫人。

    “月栀?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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