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皇姐: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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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眉心,眯起眼睛。

    他也不懂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为月栀指婚是早就答应过她的事,如今看来,她也很喜欢自己为她选的驸马,迫不及待就想见那个人。

    可是,她都不想他吗?

    从前她对他总有说不完的话,会在他面前笑,在他面前哭,念着他有没有吃饱穿暖,澄澈的眼睛里永远倒映着他的脸,身边永远有他的位置,连他去从军,她都担心的哭了好几日。

    她曾经那么看重他,一颗心都挂在他身上,如今却将原属于他的温柔分一点给医官,分很多给驸马,分到最后,能留给他的还有多少呢?

    那个荒唐的梦醒后,他逼着自己不去见她,生怕见了面又勾起什么不堪的念头。

    本以为时间和距离会冲淡梦境中那些叫人不忍回忆的画面,现在看来,不但没有冲淡,反而叫他整日整日的念着,心中落寞。

    “皇上,您不都是为了公主好吗……”

    进宝小心翼翼的劝,裴珩无奈的叹气,知道自己对月栀和驸马的事过分在意,贴身伺候的人难免看出不对来。

    “罢了罢了,朕不问了,随他们去吧。”他重新拿起朱笔,批阅奏折。

    他告诫自己:不能再想她。

    月栀想要的是夫妻和睦,过温馨平淡的小日子,而他只想要她好,只要她能幸福,他怎样都可以。

    每日念着“不要想她”,竟是做事也想,穿衣也想,睡不着也想,满脑子都是她。

    裴珩怀疑自己中的不是千丝引的毒,而是吞下了一只情蛊,像月栀那样单纯干净的人不可能会给他下蛊,是他自己一头扎进去,怎么都爬不出来了。

    议完国政大事,朝臣退下。

    他独自坐在议事阁,看窗外被秋风吹落的枯黄树叶——已到十五月圆日。

    今夜,月栀就会与梁璋相见。

    他们独处时会做的事,一定比她对那医官做的事更为亲密……

    “皇上,公主府的人来了。”

    小太监的通报将他从沉思中拉出来,忙问:“是不是皇姐叫人给朕带了话来?”

    小太监双手奉上食盒,“公主亲手为您制了点心,问您这些时日是否劳累,天冷是否记得添衣,还叫人送来几车金银珠宝,说是这几天收了好些朝臣皇亲家送的拜礼,公主使不着,请求将这些物件充入国库。”

    “既是皇姐的心意,都记册送进国库就是。”裴珩站起身,将小太监手里的食盒接过来,迫不及待的打开。

    点心上有一张红纸,上头略显凌乱的笔墨写着——

    “欲寄尺书无雁过,一窗灯影说秋声。”

    他嘴角露出微笑,几日堵在心底的复杂心情都抛到了脑后,只剩下月栀一字一句为他写诗表思念的欢喜。

    “往日只教她背诗念文章,不曾想她如今也会自己写诗了,长进不小。”

    忆起儿时睡前教习文章的那段温馨时光,他心头一暖,端起糕点放到桌上,正要品尝,发现糕点盘子下头还压着一张信。

    “阿珩,驸马当真文采斐然,每日都写诗赠给我,听人念他为我写的诗,好像我自己也会写两句了,驸马夸我作的好,我便作了一句赠你,望你添衣饱暖,事事顺心。”

    裴珩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底烧起浓烈的嫉妒。

    原来不是为了他,而是因为驸马。

    他在她心中的记忆,独属于他和月栀的记忆,被另一个男人覆盖掉了。

    点心入口是细腻的甜香,他却觉得苦的很,本是一心想要她幸福,可当她真的在另一个人那里获得了幸福,他却丝毫不觉得高兴,满心苦涩。

    看着她字里行间溢出的欢喜,裴珩苦笑,怅然的望向窗外,不等理智回笼,他已经做了本能想做的事。

    “进宝,为朕更衣。”

    “程远,挑几个得力的侍卫随朕出宫。”

    *

    入夜,迢迢湘水从青石河道中流过,河中画舫或乐或舞,在漆黑的夜中流淌出一条明亮的金色银河。

    清心茶楼,月栀独自坐在三楼雅间,开着半扇窗户,望向楼下流动的湘水。

    一个多月来,她第一次出府,眼中看到的只有黑暗和一条微弱模糊的明黄色河流,耳边却热闹无比:戏子吟唱,摊贩吆喝售卖,舞姬随乐声舞动时,身上坠的珠串跃动碰撞,如碎珠落玉盘,好听的很。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飘着清淡的茶香和远处吹来的脂粉气。

    失明后,她对人声的分辨力没什么长进,鼻子却变灵敏了,闲暇时还能做些果酿甜酒、点心糕饼。

    与驸马互通书信已有七日,从字里行间也能感受到他是个忠厚知礼的翩翩君子。

    今日见面,她还有些紧张。

    心中羞涩又焦急,坐也坐不住,便扶着桌子站起来,让窗外吹进来的夜风吹凉她发热的面颊。

    在她看不到的湘水畔,梁璋着一身竹青色秋装,眼中有光,赶到茶楼下,还未踏进门槛便叫两人拦住,带到二楼雅间。

    见到雅间内坐着的青年,梁璋忙下跪行礼,“微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安。”

    青年眉目深邃,周身冷冽,在比自己大了几岁的男人面前,像只凶狠的猛虎,只轻轻一个抬眼就叫梁璋惊的浑身发抖。

    “朕看你爹是朝中难得稳重的重臣,你又有些才情,才将珍爱的皇姐嫁给你,你却很不安分,连几日等待都熬不住,竟哄骗公主出府与你私会。”

    “臣不敢。”梁璋以身伏地,不做他辩。

    见他是个识时务的,裴珩没有重惩,“公主眼睛有伤不宜出门,念你不熟悉公主的病情,这次便罢了,再有下次,朕绝不轻饶。”

    “臣知罪,日后绝不再犯。”已是十月,天气渐凉,梁璋却在不可违抗的天颜面前紧张出一头热汗。

    “若有人问,你可知道如何答话?”

    “臣不会多言。”

    裴珩眯起眼睛,此人真是难得的识趣,叫他都挑不出错来,摆摆手,叫侍卫把人放走了。

    雅间空下来,程远俯身来问:“既然梁二公子已经离开,臣等是否去告知公主,早些将她护送回府?”

    裴珩本该应是,却良久不出声。

    程远见状不再多问,恭敬的退到一旁,看他从座位上站起,理平衣裳,推门走出雅间,款步往楼上走去。

    几节台阶走得如同登天道,裴珩心乱如麻,懊悔、嫉妒、不甘、思念……数不清的情绪搅在一起,驱使着他去到她身边。

    都多久没有见她了。

    一定是太过思念月栀,才会胡思乱想。只要见到她,他所有的不安和躁动,都能归于宁静。

    只要再看一眼,他就能够接受,接受她从自己身边走远,去到另一个人身边。

    婳春守在门外,见来人是新帝,默不作声的退到一旁。

    裴珩站在门前,心脏怦怦的跳,不知是因体内残存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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