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皇姐: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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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希望她能幸福,仅此而已。

    牵不着手,便轻轻捋过她的发丝,留一缕缠在指尖,“公主方才唤我驸马,如今却唤二公子,岂不是生分了彼此。”

    他说话时的语气那样寻常,分明不是调笑人的戏言,月栀听在耳里却羞得不得了。

    这与隔空写信对诗完全不一样,人就在面前,听他的呼吸声,闻他身上淡淡的松墨香味,仿佛空气都变甜了。

    她把头低了又低,假装说气恼的话都没了底气,“二公子再戏弄我,我便回府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裴珩轻声哄她,松开指尖的青丝,双手扶在椅子旁,在她面前蹲下身,“只是还要再问一句,公主今日见了我,可喜欢?”

    月栀哑声,说不出话。

    “公主不答,便是讨厌我了。”

    声音近在面前,仿佛隔着空气抚摸她的脸,叫她的心颤了又颤,整个人坐在椅子里,软的直不起腰来。

    “不,我没有讨厌你。”她心跳急的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又煎熬又欢喜,想同他多说会儿话,又怕他再说出什么叫人害臊的心里话。

    缓了缓气,才道:“这是我第一次跟男子独处一室说话,让你见笑了。”

    裴珩抬眉,“怎么是第一次,难道公主与皇上不曾私下在一块儿说过话?”

    他们待在一起十年了,不止独处,甚至半夜都待在一起闲话过,可不能因为一个驸马,连往事都不认了吧。

    “这哪能一样,我当皇上是亲弟弟,而你却是……我未来的夫君……两相差别,自然是不一样的。”

    月栀低垂眼睫,不敢叫他看见自己面红耳赤的正脸,却不知自己这副小心躲闪的样子落在青年眼中有多可爱。

    裴珩连呼吸都忘了,不知是因眼中见到的她的美,还是为那句“你是我的夫君”。

    他心潮澎湃,白皙的面颊上泛起薄红。

    的确不一样,他现在不是她的弟弟,而是她的“驸马”。

    裴珩深深吸气,止住浑身滚烫的热血,哑着嗓子问她:“公主可带那支簪子来了。”

    “嗯。”月栀羞涩点头,从袖中拿出那只玉簪,递到他面前。

    “可愿让我为你戴上?”

    月栀抿唇,两人的呼吸声如同窗外伴奏的琴瑟那般此起彼伏,拉扯不断,“本就是你赠的礼,你想戴便戴吧。”

    她微微低头,任青年为她戴上玉簪,像种下一个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小秘密。

    可她看不见直起腰来的青年微微密切火热的眼神,视线扫过她小巧的耳廓,圆润的耳垂,薄唇轻吻她的发丝。

    青年滚烫热烈的情愫,都化作她耳后一声隐忍的吐息。

    “真美。”他由衷的夸赞。

    只这一声,便叫她整颗心都化了。

    戴好玉簪,他总算坐到对面去,一会儿为她斟茶,一会儿捧来个点心要她尝,推开封闭的窗,外头袅袅余音绕梁萦耳,夜风吹散了屋里闷热的空气,也叫她心中沸腾的情绪渐渐回落。

    梁璋待她热情又不失尊重,说话有趣有情又不过分轻薄,声音很温柔,举止进退有度,身上的松墨香气也很好闻。

    虽然不知他的长相,但只今日相处这片刻,也觉得他是个极好的男子。

    水畔戏台上,一曲终了。

    夜已渐渐深了,月栀意犹未尽,小心从怀里摸出自己提早准备的回礼,“二公子,我眼睛不好,不能亲自为你挑选回礼,便自己打了个络子,你若不嫌弃……”

    说罢,双手捧过去,对面人没有第一时间接过,而是托住了她的手背,掌心的粗茧蹭得她痒痒的。

    裴珩不紧不慢的拿起络子,微笑答,“公主所赠之物,我必视为珍宝。”

    听他应声,月栀匆匆收回手,残留在手背的温度却难以消退。

    到了她入夜该休息的时辰,月栀还有些不太想走,青年却劝她,“公主该好好养身子,请早些回府安寝吧。”

    如此体贴,与方才握着她的手不肯放开的孟浪模样又不同了——会情不自禁,也懂得先照顾她的身体,真是个好郎君。

    月栀同他告别,在婳春的搀扶下走下了茶楼,直到她们走到河对岸坐进马车,才听婳春说。

    “驸马也出来了。”

    “嗯。”月栀轻轻应声,胸膛里甜蜜的悸动仍未散去,记起来了才提醒婳春,“还未大婚,不该称二公子为驸马,称梁公子,或是二公子就好。”

    “是,奴婢记住了。”婳春神情平静,叫人瞧不出一点异样。

    马车离去,裴珩站在河对面,凝视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挪不动步子。

    程远在他身后提醒:“主子,公主已经走远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河中画舫渐渐散了,乐声落定后,湘水畔回归宁静,裴珩的心却静不了,仍在回味方才两人之间细腻绵长的甜蜜。

    “朕……我担心皇姐的身体,不如今夜去公主府探望,留宿一夜?”

    “主子请三思。”程远冷静的打断他,低垂的目光落在青年腰间多出的红络子上,“微臣虽不知主子与公主说了些什么,但公主看上去很开心,不像是身体有恙,还是叫她早些睡下为好。”

    裴珩偏头瞪了他一眼。

    程远把头低得更深,“主子为公主指了一个好驸马,微臣想,公主此刻一定在想驸马,主子觉得呢?”

    话说的模棱两可,方才扮了好一会驸马,裴珩自然想让她多想想“驸马”,可他终究不是真的驸马,只是借机满足自己的私心。

    这样任性的游戏,不能再有下次。

    裴珩没再坚持,带人回宫了。

    *

    清晨,何芷嫣找到机会来问梁璋,探一探口风,问他与月栀见面如何,梁璋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本盼着他们二人成就姻缘,自己能与月栀做妯娌,可以时常去公主府同她说话。

    从梁璋的态度里看不出昨夜之事是好是坏,何芷嫣念他许是顾着叔嫂之别,不好说心里话,便叫人给公主府上递了拜帖,打算亲自去问月栀。

    收到拜贴时,月栀刚刚醒来,脑中还残留着梦里俊秀高大的身影。

    她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手,心想梁二公子的手怎的那样大,那样粗糙,攥紧她的手时那样用力,叫她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听侍女说梁家送来了拜帖,月栀迫不及待叫人念给她听,果然是何芷嫣递来的。

    “婳春,帮我回帖,午时请梁少夫人来府上陪我一同用午膳。”

    “是。”婳春吩咐管家去做。

    月栀起身梳妆,特意叫侍女为她戴上那玉簪,即使看不见,指尖轻捻簪尾淡雅的雕花,也像抚在二公子的指上似的。

    不过多时,外院的小丫鬟递进一张红笺纸来,没到月栀跟前,就被婳春截住了。

    她打开一瞧,纸上的字迹与前几日梁家递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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