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皇姐: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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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精神不济的月栀没有拒绝这个拥抱,无助之时主动靠过来的支撑,叫她心中倍感安慰。

    “阿珩,我真的好怕……我怕他出意外,我怕腹中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没了爹,他是那样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失踪了呢。”

    裴珩安静听着她心里的苦,感受到她单薄春衫下微凉的身体和还未凸显弧度的孕肚,那是他的孩子。

    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嗅着她发间熟悉的栀子花香,那是他与她同床共枕,共抵极乐时,最痴迷的气味。

    如今又重新落回了他怀中。

    “皇姐别怕,朕会陪着你。”

    月栀在他怀里微微一顿,或许是这拥抱过于紧密,或许是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里掺杂了她亲手调制的淡香,靠的近了,嗅到内衫的气味,竟然与驸马的味道格外相似。

    自然是相似的,因为她调的香,一半烧在自家卧房里,另一半都送进太极殿了。

    他们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她以为裴珩做了皇帝后,会娶妻生子疏远她,而自己会和驸马共度一生,不想才几个月,驸马不见了,陪在她身边、能给她支撑的,还是裴珩。

    月栀此刻慌乱又脆弱,依偎在皇帝的怀里,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仿佛要将所有恐惧都宣泄出来。

    裴珩紧紧抱着她,手掌轻柔地拍着她的背,一遍遍低声安抚:“一切都会好的。”

    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说服自己。

    怀中哭声渐弱,转为低低的抽噎,裴珩的心又软又涩,很不是滋味。

    御膳房送来暖身的姜茶,裴珩接来,亲手喂她喝下,迟疑了片刻,对她关切道。

    “皇姐,你如今是两个人的身子,又这般心神不宁,实在不宜多动,不如就在宫中住下,朕命人将太极殿的偏殿收拾出来,离朕近些,也好方便照应。宫里太医、药材都是现成的,总比外面强。”

    他语气里的担忧真切无比,私心却如肆意生长的藤蔓,在眼神的注视中早已经将她缠紧。

    想让她留下,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让他可以亲手抚平她的悲伤,让她习惯他的存在,依赖他,爱上他。

    月栀却像被针刺了一下,猛地从他怀里抬起头,眼中掠过一丝清晰的恐慌。

    她挣扎着坐直身体,连连摇头:“不,不行。”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驸马若回来了,回府见不到我,他会更担心的……我眼睛不好,对太极殿也不熟悉,心里又念着他,定是睡不好的。回家里去,他若回来,我能第一时间知道……我不能不在家里等他……”

    句句都是“他”,像针一样扎在裴珩心上,叫他眼神骤然晦暗。

    青年喉结滚动了一下,咽下胸中翻涌的酸涩与无奈。

    他深知此刻绝不能强硬,否则只会引起她更多的惊疑,沉默片刻,只得叹了口气,心中满是心疼与妥协。

    “罢了……”他声音有些发涩,指背替她理了理微乱的鬓发,动作轻柔,“既然你想回府等他,朕便依你。朕再加派一队御林军护卫公主府,拨两个老成的太医常住公主府内,每日为你请脉安胎,也好叫朕放心。”

    月栀微微颔首,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感激的笑:“谢谢你,总是愿意为我着想。”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裴珩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百味杂陈,唤来宫女,本想扶她去东暖阁小睡一会儿,暖暖身子,养好精神再动身。

    可月栀连连摇头,坐也坐不安稳,只想早些回公主府去等候驸马归家,裴珩挽留不下,只得叫程远亲自把人送回府,叮嘱其务必妥帖。

    他站在殿中,望着她被侍女们小心搀扶离开的孱弱背影消失在微寒春色里,眼神深沉如夜。

    ——世上已经没有那个“驸马”,他会让月栀放下他的,一定会。

    *

    一场绵绵春雨过后,东风渐暖。

    寻常在阳光明媚的艳阳天里,月栀总要到院子里找些事做,在庭院里亲手侍弄花草,去果林里疏花授粉,有时还能在树杈上摸到一两枚鸟蛋。

    正是初春竹笋冒头的时候,一场雨过去,竹林里多的是鲜嫩出土的竹笋。

    上个月还欢欢喜喜盼着刨竹笋,剥竹笋的月栀,这会儿却躲在门窗紧闭的卧房里,蔫蔫的,失了精神。

    她早就安排好了院中丫鬟家丁们的活计,不必出面,他们也知道种菜浇花,打扫庭院。

    连着两天,林子里的竹笋刨了整整三大筐,婳春看她胃口不好,特意叫厨房煮了腌笃鲜,炒了腊肉笋片,只想哄她多吃些,可月栀就是没胃口。

    “公主,您一顿只吃这么少,身体可怎么受得了呢?您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月栀坐在窗边,身上裹着厚厚的雪裘,仍觉得有寒意从骨头缝里渗出来,婳春在旁好生规劝,也没能引来她的注意。

    她呆呆的望向窗外明媚阳光下的春景,眼中一片明亮的模糊光影,想起与驸马游湖采莲,移花栽花,冬夜看雪……

    明明是前不久才发生过的事,脑袋里却一片朦胧,完全想象不出那时的场景。

    因为她看不见,连记忆都那么短浅,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一件男子的旧衣——是大婚之日,驸马穿在里头的喜服。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点他惯用的松墨香,这几乎成了她这些天以来唯一的慰藉,也是折磨。

    “为什么呢,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凭空消失呢?”

    “为什么梁家人和芷嫣都劝我想开些?又没见到驸马的尸首,难道他们都觉得他已经死了?只有我相信他还活着吗?”

    她感觉脑袋很疼,是一种从内向外击打的闷痛。

    每每伤心思索至此,脑袋里的闷痛就会带着眼球一起生痛,叫她越哭越疼,越疼越哭。

    婳春看她每日以泪洗面,心疼不已,“公主,苏太医叮嘱过您不能忧惧,您的眼睛会受不了的,您若是伤心坏了身子,驸……皇上知道了也会伤心的。”

    阿珩……月栀心中触动。

    人人都劝她放下驸马,将他看的那么淡,只有裴珩还为她惦着此事,府上有人护卫不说,外头顺天府和金吾卫也每日来向她回禀搜索事宜。

    只是连着搜索了三日都没有任何消息,她心底的那一点期盼也渐渐沉了下去。

    府中人都知道她的伤心失意,无人敢触她的逆鳞,苏景昀却看不下去,为她奉药时说了两句。

    “你若真心喜欢他,就该把自己的身子养好,把你肚子里的孩子养好,叫他无论是死是活都能放心,而不是整日消沉,空守在这流眼泪,难道他看到你这样,会高兴吗?”

    闻言,月栀空洞的眼神渐渐有了光亮,伸手摸向自己的小腹。

    这几天她吃得少,睡得少,原本柔软的小腹很快瘦了下去,像是隔着肚皮,轻易就能摸到里头还未成型的孩子。

    她感到一阵恐慌,忙叫人来摆饭。

    这个孩子是她和驸马共同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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