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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朕与皇姐》 40-50(第18/29页)
再说了!”月栀猛地打断他,攥紧锦被,声音因激动而发颤,“你想代替驸马?照顾我?我是你的皇姐!比你年长六岁!你我相伴十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那时候你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你想要我怎么看你?”
她摇头,像是在说服自己,“你只是……只是久在深宫,身边没个亲近的人,心思都糊涂了,才把依赖错当成……”
她甚至无法说出那两个字。
“朕没糊涂!”裴珩声音焦躁,但他立刻压了下去,深吸一口气,平复呼吸,却掩不住那份灼热。
“朕分得清,从小到大,只有你真心待朕好。朕记得你怕朕夜里睡不好,绣布偶给朕玩,朕被人指责欺负,是你替朕出头,护着朕,人人都弃朕而去,只有你留了下来……那些好,朕一件都没忘。”
“如今你失了驸马,腹中又有孩子,朕有能力保护你,朕想陪着你,为什么不行?”
他说着,伸出手想触碰她憔悴的脸颊。
那手指修长,触及她肌肤的一瞬间,月栀像被烫到一般,猛地侧身躲开,眼底尽是难以置信和冰冷的疏离。
“别碰我!”她厉声道,声音因虚弱而无力,却带着斩钉截铁的拒绝,“你出去!”
他变了,变得令人难以理解。
月栀不明白他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她只觉得他执拗,她看他从来都是那个追在她身边,软乎乎喊她“月栀”的孩子,他却……他一定是疯了。
甚至以为是的“人生圆满”的幸福,在短短半个月内悉数崩塌。
她几乎是蜷缩在被子里,身体僵硬到发冷,听到他的呼吸都觉得紧绷到快要窒息。
裴珩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微微蜷起,他看着她清减许多的面容,眼下是疲惫的青灰,几句发怒似乎都耗尽了她的力气,不肯看向他的眼睛里,是震惊、气愤,和一丝他看不懂的迷茫与伤痛。
他胸腔里翻腾的热切和冲动,像是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熄了大半,只剩下闷闷的疼。
心疼她伤痛成这副模样,更气自己情之所至的步步紧逼,又加重了她的负担。
她如今情绪激动,身体又重……他在不能操之过急。
悬在半空的手缓缓落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年轻帝王眼底翻涌的激烈情绪被一点点压下,重新覆上一层深沉的克制。
“好,朕这就走。”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带着几分暗哑。
裴珩站起身,转头不舍的看她。
“皇姐,你好好休息,只当朕没说过这些话,只当今日朕没有来过。”他转过身,黑金色的衣袍垂在身后,留下一句。
“皇姐的身子要紧,府里缺了什么,需要什么,随时让人来告诉朕。”
是关切,也是为她递了台阶。
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再找他。
月栀却抹抹眼泪,心痛的捂住了耳朵——裴珩的胡话疯话,她不想再听了。
她独自缩在床头,听着那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随着院中拂过的一阵春风一起消失在院外,自己紧绷的身躯仿佛瞬间被抽干了力气,缓缓侧倒下去,手指颤抖地抚在小腹上,心中一片混乱的冰凉。
主院外的石板路上,帝王高大的身影久久伫立。
看此间风景依旧,山水草木在春风春雨的滋润中迸出勃勃生机。
度过了严寒冬日本该迎来暖春,他却觉得通体生凉,望着已经看了几个月的旧景,竟觉得陌生的很。
为何她会爱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相识不过一个半月”的“驸马”,也不愿意接受同吃同住了十年的他呢?
难道只因为她看着他长大,就要永远把他当成孩子看吗?
可他已经不是孩子了……
裴珩抬手,刚才触碰过他的指尖似乎仍残留着她的气息,凑到鼻尖轻嗅,心中的焦躁稍有缓解,眼中随即闪过一抹与他年轻面容不甚相符的深沉。
出行仪仗随着皇帝离开,公主府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婳春匆匆跑进卧房,看到床榻间快要哭的晕厥的月栀,吓得她忙叫人去喊“苏太医”,自己冲到床上去,将人扶起来。
“公主?公主您这是何苦呢?”她拿袖子给她扇风,看她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帕子轻轻一擦便浸湿了。
月栀偏过脸,泪流不止。
“我想回燕京……”
婳春心疼地皱起眉,给她擦泪,忍了又忍,将听到的这话咽进了肚子里。
*
同样微寒的春日,在陈家是锦衣玉食的无事消遣。
梳妆镜里,沈娴一手捏着螺子黛,对着镜中的自己慢条斯理地勾起最后一笔眉梢。
看自己被胭脂水粉养的越发光彩照人的面孔,她满意的笑了起来。
嫁进陈家后,整个人都富态慵懒起来,年节的宫宴后被禁足在家抄《道德经》,虽叫她少了外出交际的机会,却能名正言顺躺在家里什么都不做,每日只要养好面容,吃吃玩玩睡睡,日子便顺遂的过去了。
虽然陈兰泽不爱搭理她,新婚不到三月就分房,但她也不见得稀罕一块石头,还是一块看不中用的短石头。
近来最让她高兴的,便是公主府那桩事:梁璋失踪了,至今也没找到,宁安公主整日以泪洗面。
“难怪上天没让我嫁成梁璋,原来是怕我受了这份罪。谁让他们那么恩爱,活该受罪心疼,哪比得上我清清静静的安享荣华好呢。”
镜中人唇角难以自抑地,一点点弯了起来,最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月栀失了夫君,裴瑶那贱人更是在军中不见了人影,想是知道自己寡妇的身份出不得门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了。
与她有过节的人过得不好,于她而言,便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只是可惜了那位曾惹得满京闺秀趋之若鹜的探花郎,年纪轻轻便没了。
沈娴从梳妆台前站起来,唤来小雀,“闲了这些日子,外头热闹也听够了,去取出我从凉州带来的那副发绣,咱们去给老太太见礼。”
“是。”小雀从嫁妆箱子里翻出了许多年之前,自家小姐为了给府中的老夫人过寿请人绣的南山鹤松图。
后头老妇人过世,侯爷也过世,这发绣便又回到了沈娴手上,因着珍贵异常,一同带进了京。
主仆两个带着装裱好的绣品,前往东院陈家大房的住所。
陈老太太今日精神头颇足,正由两个丫鬟捶着腿,听一个小丫头念坊间新出的话本,见外头有人进来,她掀了掀眼皮。
“孙媳给祖母请安。”沈娴笑吟吟行礼,主动往陈老太太跟前凑。
“是老四家的儿媳妇儿啊。”陈老太太摆手让丫鬟们撤开,让沈娴坐到她跟前来,“家中儿女孙辈多,你倒有孝心,隔三差五就来请安。”
沈娴接来发绣,将画轴徐徐展开,“偶然得了幅小画,想着祖母是风雅的人,特拿来请您品鉴品鉴。”
条件画卷上绣着的墨色,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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