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皇姐: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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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长孙宣蓉见面。

    彼此不相见,还能留有幼时的舐犊之情,此刻再见,眼中就只是一个冷漠恶毒的妇人。

    “十年未见,你不问朕好不好,半分母子之情不顾,你心里根本没有朕这个儿子,你只想利用朕实现你的野心,让长孙家长盛不衰。”

    “当初你被罚到这宝光寺,何曾想过被流放的儿子在北地能不能活得下去,如今有什么脸面在这里训斥月栀,是她照顾朕,养活了朕,心里惦念着朕,皇位?天下?难道你以为朕是为了这些,为了救你于水火才拼死爬到皇位上?”

    他冷笑一声,声音低沉下去,语气中带着一种倾尽所有的决绝。

    “朕是为了月栀,希望她过得好,不必再被朕废太子的身份牵连。朕可以没有皇位,没有这天下,甚至没有……”

    青年顿了一下,没有说出那个“你”字,但意思已然明了。

    “但朕绝不能没有她。”

    一番话如同惊雷,不止是长孙宣蓉惊了,连他身后的月栀,也猛地抬起头,澄澈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言喻的触动。

    她从未听过裴珩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

    沉重、偏执,却又……真实而热烈。

    一股复杂的、带着暖意的热流,猝不及防地撞进她心口,心跳骤然失序。

    长孙宣蓉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绝望的呢喃:“这就是我的好儿子,我寄托了一生的儿子,就这般对我……”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嘴唇哆嗦着,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满眼的疯狂与绝望。

    “哪怕我做的不对,我是你的母后,你也不该放任他们冷待我,难道你不怕天下人知你不孝!”

    裴珩不再看她,他不孝的事也不只有这一桩。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母后,这都是你应得的。”他漠然转身,对着侍卫挥了挥手,“把她带下去,堵上嘴,严加看管,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是!”侍卫们毫不客气地架起瘫软下去的长孙宣蓉,堵住她的嘴,拖着她消失在黑暗的林间小径上。

    人影远去,周围的喧嚣和恶意仿佛被夜色吞噬,只剩下流萤依旧在安静地飞舞。

    裴珩站在原地,微微垂眸。

    在他身后,月栀垂着头,一只手紧紧按住心口——她心跳得厉害。

    她从不知裴珩心底是这样看她的。

    刚才的话,霸道的不讲道理,却又滚烫得让她感到一丝久违的暖意,甚至是某些隐秘的、不该有的心动。

    她明明该害怕,该抗拒,该思念生死未卜的驸马……可是……

    寂静里,只有流萤闪烁,如同谁悸动难言的心事。

    *

    虫鸣声止,夜已深了。

    月栀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心里头乱糟糟的,像有只猫儿在里头乱抓,叫她静不下来,怎么都睡不着。

    在山林间,裴珩那番如同誓言般决绝的话,一遍遍在她耳边回响。

    “朕是为了月栀。”

    “朕绝不能没有她……”

    这些话太重,太狠,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口发疼。

    偏她还不知死活的反复咀嚼,让心跳一下下撞上去,直到整个身体都染上危险的、让人头晕目眩的热度。

    月栀闭上眼,试图去想驸马,她名正言顺的夫君,她腹中孩儿的父亲,可脑海里关于驸马的印象,却模糊得像隔着一层浓雾。

    她嫁给他时,眼前已是一片黑暗,不知他的眉眼,只记得他声音温和,牵手时掌心粗糙,带着滚烫的热意,为他所做的也不过是写几行歪歪扭扭的诗,打个自己都不能确定颜色的络子。

    那些记忆碎片一样,抓不住,拼不起,连彼此之间夜夜欢/好的情/热都被这些时日的悲苦给冲淡了。

    可是关于裴珩的……

    偏偏关于裴珩的点点滴滴,清晰得可怕。

    不止现在这个威严的帝王,是从更早时候开始,从他身为太子时,不将他当做使唤的宫婢,而是当做可以依靠信任的人来看待时,从那个时候起……

    她记得他小时候写字背书,绷着一张小脸,一本正经的认真模样。

    记得他被先帝斥责后,一个人躲在寝殿里闷不吭声,是她找到他,默默陪他坐了好久,他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委屈,扑到她身上哭的厉害。

    记得她第一次唤他“裴珩”时,他略显拘谨,又脸颊微红。

    后来他们彼此相依为命,人前做姐弟,人后渐渐成了真的亲人,他越长越高,眼中时常藏着她看不懂的沉思,他走了自己的路,长成了可以保护她的可靠青年。

    起初被他逼着来京,她是有些愠怒的,可听到他唤她“皇姐”,她心就软了。

    这个与他并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登上权力之巅后也没有忘却彼此微末之时的情谊,年少时倔强着不肯说出口的“姐姐”,竟在逆天改命后说了出来。

    他将她对他的好都记在心。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驸马失踪后,他为她周全一切,甚至冲动到想要替驸马照顾她和她的孩子。

    面对她最初的抗拒和冷言冷语,也只是沉默地承受,今日只是短短陪了他几个时辰,他便那样开心,同她说了好些寻常人根本不能听的话。

    这些记忆,画面鲜明,声音清晰,甚至带着温度,连绵持久,汹涌而来,瞬间就将那些关于驸马的模糊雾霭冲得七零八落。

    月栀猛地坐起身,呼吸有些急促。

    黑暗中,她看不见任何东西,脑海中却清晰地浮现出裴珩的脸——是他离家离开凉州前的模样。

    十八岁的裴珩早已褪去稚气,额头饱满,眉骨挺拔,一双深邃的眼睛温柔又坚定,在军中风吹日晒,皮肤依然是冷白色,透着与其他军中将领不同的矜贵气质。

    身量长开了,肩膀很宽,胸膛厚实,腰身却劲瘦,个子高出她许多,她同他说话叮嘱时,还要微微仰头。

    “月栀,我一定会回来。”

    “月栀,你要等我。”

    那个时候,他深深看着她,眼神从温柔期许到泪眼婆娑……每一个表情都那么真切,反复交替,挥之不去。

    月栀心跳得厉害,一声一声,敲在寂静的夜里。

    她忽然产生了强烈的冲动,这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因为睡不好而要闹腾一番。

    可她就是,很想见他。

    这个念头毫无征兆,却凶猛得让她无法抵抗,心脏揪成一团,若是见不到他,生熬这么一整夜,她会难受死的。

    月栀摸索着下了榻,也顾不上整理枕乱的鬓发和衣衫,唤来值夜的侍女,陪同她出了门。

    春夜的月光穿过竹林间斑驳的竹叶,照在她红得发烫的脸上。

    她走得很快,心跳声盖过了虫鸣,也盖过了她急促又犹豫的脚步。

    此刻未曾想起,数月前一个同样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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