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皇姐: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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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己情愫沉湎伤痛,损及龙体,荒废朝政,岂不是本末倒置?您留不住公主,也要辜负大周的百姓吗?”

    字字句句,敲在皇帝的心上。

    梁穆泽看着他神色挣扎,并未住口,毕竟此事知晓内情的人不多,他不来劝,还有谁能劝,总不能眼看着皇帝萎靡不振,朝局生乱。

    “臣说不知轻重的话,皇上真念着公主,就该放她自由。若情深难舍,不如将这情意寄予山河,做一盛世明君,开创太平,让公主在大周的国土之上,无论身在何方,皆能安居乐业,自在无忧,便是您能给她最好的归宿。”

    让她……自由地活在他的江山里?

    “是啊,她只想要一份安稳,是朕昏了头,偏要给她朕觉得好的东西……”

    无论是金银、公主的尊位,还是他所谓的真心,于她而言,都是可有可无的废物。

    “放她自由……她想要自由……”

    裴珩喃喃自语,晦暗的眼底透进一点微光。

    心头剧烈的绞痛渐渐平息,转为一种深沉的钝痛,他深吸一口气,如释重负的吐了出来,又自嘲似的笑了两声。

    他依旧虚弱,但那灭顶的绝望和自毁的冲动却慢慢褪去了,只是呆呆的望着帐顶,沉默许久,久到身边人都以为他再度昏睡过去。

    终于,他缓慢地转过头,看向一直静候的梁穆泽,疲惫的声音多了一丝清明:“多谢爱卿开解,朕明白了。”

    枝头的鲜花,就让它开在那里。

    花间的蝴蝶,任它随风起舞。

    叶绿枯黄,花开花落,皆有其自己的规律,人心更是如此,岂能为他一个人的执念扭转。

    在一声声舒展的叹息中,裴珩久违的回想起很多年前,还未懂男女之情的他,并不明白自己对月栀的感情,只觉:她笑了,天地才明亮,她自在,世间才开阔。

    那时没有这般纠葛的孽缘,两人未彼此着想,无论是身还是心都靠的那样近。

    真心爱一个人,未必要攥在手心。

    许多天后,他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浮动的云影,忽然觉得,天大地大,何必非要将她困在身边。

    他真心爱月栀,便给她想要的自由和安稳,至于他,曾偷得那半年属于自己的夫妻恩爱,甜蜜欢喜,已经足够了。

    风吹云散,各得自在。

    这样,也好。

    又过几日,久未临朝的皇帝重现议政殿,身形清减许多,眉宇间却恢复了往日的威仪。

    不久后,一道哀诏自宫中传出,昭告天下:宁安公主,因病薨逝。

    公主府内停灵举哀,素缟漫天。

    自此之后,帝王再未提起那位曾经备受恩宠的宁安公主,也未接纳任何选秀和地方王侯敬献的美人。

    在无人得见的深宫内,裴珩守在寂静的景和斋中,望着月栀最后送他的“赠礼”,拭去无声的泪水,沉默了一夜又一夜。

    他假装不再想她,期盼此刻的放手能换得她一世安宁。

    独自困守暗室,将愧疚不甘深埋心底,让自己的江山成为她可以安然藏身的、最温柔的夜色。

    京城的暑气在连绵的秋雨中悄然逝去,宫墙内绿叶染黄,寒意渐浓。

    *

    四个月后,腊月将至。

    茂密山野在北来的寒气中褪色,江东一处村落中,河面上升起的薄雾终日不散。

    刚过午后,天色变得阴沉,河上结起了薄冰,雪花悄无声息地飘落,远处山峦和近处田野都蒙上了一层素白,村中田舍内飘出袅袅炊烟。

    一个不起眼的农家小院里,身着布衣的男人在灶房里忙活,一个灶上烧着热水,另一个灶上熬着药,穿过院子进堂屋去瞧,听门帘闪动的里间传出妇人难以忍耐的痛呼声,他急的踱步。

    婳春端着一盆热水从里间出来,见他慌张的搓手,忙催,“苏大哥,给娘子煮的药可好了?她出了好些血,得喝药止一止啊。”

    “药已经好了,要等孩子落地才能喝,我这就端过来先凉着。”苏景昀匆匆出去,紧张又焦急。

    堂屋里间内烧着两盆炭火,将屋子烧得暖烘烘的,里外三个接生婆在帮着接生。

    月栀躺在床上,身下垫着干净的旧棉褥,身上盖着稍薄一点的被子,一只手被接生婆攥住使劲儿,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嘴唇被咬得失去了血色。

    一阵紧过一阵的宫缩带来难以言喻的剧痛,她死死攥着接生婆的手,喉咙里溢出痛苦的呻吟。

    “娘子使劲儿,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

    下头的接生婆双手托住了孩子,另一个接生婆拿起用热水烫过的剪子,随时准备。

    月栀感觉自己快要痛死了,眼前一片黑,只能听着接生婆的话,一次次用力,忍着近乎撕裂的疼痛,身体都在打颤。

    苏景昀把药端进了堂屋,隔着门帘听里面的动静,眉头紧锁,不时问一问出来换水的接生婆,月栀情况如何。

    婳春端了热水进去,拧了温热的棉布给月栀擦汗,瞧她疼的脸上失了血色,下身一片血红,心中慌乱,却强作镇定,安慰她。

    “娘子再加把劲儿,就快好了。”

    “娘子胎养的好,一定不会有事的。”

    屋里一团忙乱,从下午到傍晚,雪渐渐下得大了,窗外一片寂静的白。

    终于,天边染上暮色时,一声几乎用尽全力的嘶哑呼喊落定,婴儿嘹亮的啼哭划破了小屋内的紧张气氛。

    还不等众人缓口气,接生婆又惊又喜地叫起来:“还有一个!娘子再使使劲,是双生子!”

    又是一阵艰难的挣扎……

    第二声响亮的啼哭响起,天已经黑透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娘子,您生了一对龙凤胎。”

    婳春喜极而泣,手忙脚乱地和接生婆们一起清理两个浑身通红、皱巴巴的小家伙。

    苏景昀在门外也听到了动静,抹了抹额头的汗,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这边接生婆收拾好月栀身上的狼狈,给她盖好被子,把放在外间炭火边温着的止血药端了过来,给她喂下。

    月栀已经完全脱力,身子都支不起来,只能听着耳边的小心叮嘱,小口小口的抿下汤药,因为失血而发凉的身子渐渐暖起来。

    “我在这村里接生十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接生到龙凤胎。”

    “娘子真有福,一家子人都疼你呢。”

    “娘子如今儿女双全,福气圆满!日后必定是家宅兴旺!””

    苏景昀踌躇在外头不好意思进,见接生婆端了空药碗出来,说里头都收拾好了,才迫不及待的进门。

    就见两个孩子被柔软的棉布包好,裹进早已准备的襁褓中,放在了精疲力尽的月栀的臂弯中。

    她喘着气,浑身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两个柔软的小脸蛋。

    孩子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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