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里开始是小狗: 10、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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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抬着头看秦若阳,有几个好事群众已经迫不及待地找事了,大声道:“老师!男人可不可以生小孩啊!”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本寂静的教室变得吵嚷起来。

    班长周佳迪一边写字一边摇头:“烦死了这帮臭男生。”

    乔巧说:“就是。”

    秦若阳用手里的文件夹敲敲教桌:“安静点!快,把子代的2号,方块改成圆圈,涂黑,接着做题,不许出声。”

    不说还好,一说,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男生越发嘎嘎嘎笑起来。十六七岁的年纪拴根尾巴就是猴,屁大点事都能呼朋唤友地傻乐半天,人生唯爱装逼吹牛与起哄。

    恐怕全考场只有何令文一人还在状况外:“什么什么发生了什么?哪道题?卧槽你们什么时候卷子都翻页了?!”

    喧闹也只是短暂的一阵,考试的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大家也顾不得那么长时间都在插科打诨,笑过之后整个教室很快归于平静。

    燕徊盯着试卷上那道遗传题足足有半分钟,最后很轻地叹了口气,拿起笔继续做题。

    何令文突然间嘎嘎嘎笑起来:“啊哈哈哈这道题,两个男的能生娃!”

    理实班全员:“……”

    最后一门考试的铃声响起,大家七手八脚地收拾书包,商量着晚上到哪里吃饭。

    吃饭何令文最积极,很快召唤了一群如狼似虎的饿鬼,嚷嚷着让骆愠请客,庆祝他拿了第一名。

    于瀚笑道:“才交完试卷,你们就内定第一名了?万一批卷成绩出来不是怎么办?”

    燕徊看了他一眼。

    何令文心大地竖起食指摇了摇,语重心长道:“你太天真了。我从小学就开始和骆愠一个班,和他一起考过的试比从小到大你爸揍你都多,我记忆中就没有那次第一名不是这个牲口拿的!”

    于瀚脸色变了变,尴尬地接道:“是吗……那真是,厉害……”

    骆愠收好了书包,单手往肩上一挂,边往外走边说:“说我牲口,还想让我请客。”

    何令文惊讶地捂住嘴:“哎呀!一不小心竟然口吐真言了!别在意别在意,夸你呢。”

    骆愠走到门口,淡淡地问:“吃什么。”

    何令文欢呼一声,一把搂住燕徊的脖子:“走走走同桌,骆愠请客你也来,我们多几张嘴狠狠吃他一顿!”

    燕徊:“我……”

    何令文:“你答应啦!什么?要吃贵的?好好好好好好!”

    燕徊:“……”

    最后把地方选在了离学校很近的一家私房菜,位置很偏僻,但据说味道很不错。平常光顾的客人要么是家庭聚餐,要么是商务宴请,突然间门口进来吆五喝六的一帮高中男生还挺稀奇。

    服务员把他们往包间的路上带。

    骆愠和燕徊并排走在最后。

    骆愠单手拎着书包,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在打字。

    燕徊问:“在给谁发。”

    骆愠头也不抬:“玲姐,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饭。”

    燕徊后知后觉,做出掏手机的动作:“噢,那我也……”

    他本来想说,那我也发个信息给玲姐说一声。

    结果骆愠很快接上:“不用,我一起说了。”

    燕徊难得的结巴:“呃,好吧。”

    进包厢落座后,燕徊发现情况有点不妙了。

    这家私房菜主打中式风格。包厢里的雕花隔断后面只有一盏孤零零的米白色落地灯,光线透过镂空屏风有一些细碎的阴影投进。除此之外,整个房间的光源就只有桌案上的一盏小茶灯,让整个就餐环境都变得朦胧起来。

    很有格调。

    很有品味。

    很……不方便!

    燕徊捧着茶杯喝了一口,心凉地发现自己连看茶杯里漂着的几片茶叶都觉得模糊。

    算了。

    燕徊心想,反正应酬都不是奔着吃饱肚子去的。

    他百无聊赖地用指尖拨弄着白瓷筷枕玩,一手撑着脸听他们点菜,一边默默记住了。

    何令文带着几个男生噼里啪啦点了一堆,最后慷慨地把平板交给骆愠。

    骆愠扫了一眼,转手递给了燕徊。

    而燕徊此时眼神放空,神游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直到骆愠伸出左手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

    “点菜。”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来。

    “啊?噢……”燕徊慢半拍地接过平板。

    骆愠看着他极其敷衍地在平板上装模作样滑了两下,也不知道是看了个啥。

    最后燕徊把平板推回来:“我觉得够了。”

    骆愠问:“没有你想吃的?”

    燕徊含混地“嗯嗯”了两下。

    骆愠把菜单浏览了一遍,轻飘飘地说:“确实,这家店没面包卖。”

    燕徊:“……”

    我也不是只吃面包好么。

    燕徊腹诽道。

    最后骆愠加了个陈皮红豆沙做甜点。

    上菜的时候,骆愠感觉有人拉了下他的袖子:“?”

    侧过头,听见燕徊小声跟他说:“你……报一遍菜名给我。”

    骆愠虽然不解,但还是用低沉好听的嗓音说:“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燕徊:“……”

    桌上众人:“……”

    于瀚:“哟,学神啥时候练的贯口。”

    燕徊揪着骆愠校服的袖子扯了扯:“不儿,我是说报一遍上菜的顺序。”

    “要求真多。”骆愠回答,一边又给他念了一遍,但是中间换了两道菜的顺序。

    燕徊听了一遍记住了,自信满满地觉得一会儿就算看不清,也能靠大概的位置夹菜。

    结果吃饭的时候,燕徊喝完了汤,用公筷夹了面前盘子里的菜,吃到嘴里的时候脸色变了。

    骆愠在旁边,隐约听到他小声嘀咕了一句“不应该是莴笋么”。他那万年平直的嘴角,在无人察觉的时候,微微上翘了一个十分不明显的幅度。

    燕徊不信,又尝试着夹了其他的菜,结果先是怀疑自己的记忆力,然后开始怀疑人生。

    最后,终于成功把自己吃郁闷了,默默地低下了头,像只闷闷不乐的鹌鹑。

    整顿饭下来,除了喝汤和其他按份例的餐点,燕徊总共吃了一筷子莴笋丝、两块节瓜、一只虾和胡萝卜片、胡萝卜丁、胡萝卜丝。

    吃得他简直要哭出来。

    结果出门的时候因为不留神还被台阶绊了一下,于瀚站在旁边拉了他一把,又仔细看了看他。

    何令文已经吃到肚圆滚滚,双目无神,于是一行人便解散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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