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但万人迷[快穿]: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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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章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净一如此问。

    隐蔽世间的佛门从不介入凡尘俗世,净一那时于佛门修行数载,亦不曾入世。

    他生在佛门,长在佛门,平素修行便是跪于殿中静心诵经,不曾下过山,见过最多的人除殿中主持,便只剩下抬头可见的佛像。

    可从有一年起,似乎门中变得有所不同起来。

    隐蔽尘世的佛门倏忽来了一外来宗派修士,那宗派是曰四象宗,来人共七名,时日已久,其余六名日姓甚名谁净一已记不太清,他唯独记得玉流光,亦是这个扰乱自己修行之人。

    七人来得低调,却也不甚低调,有的人生来便容易招至呐喊喧嚣,哪怕白衣清眉,言少孤高,可仅是走在路上,便颇夺眼目。

    那时澜影还非如今名望颇高的澜影仙尊,两人见了面,一来二去莫名熟稔起来。

    澜影偶尔会在殿中陪他诵经。

    净一从未见过外来之人,同人交往的习惯可谓少得可怜,尽管面上不显,可同澜影交流时,他感到僵硬,澜影的一个停而盯的目光、偶然交碰的手指,衣襟的香气,都扰着他的清心。

    他心乱,烦闷,又怀疑起自己究竟是否是主持口中的凌祝转世。

    凌祝为上天诸佛,名姓贯彻修真界,若是这样的人,定不会为这些所扰。净一前去问主持,主持只看了他片刻,说:“这是你的劫。”

    渡过去了,便是凌祝。

    未渡过去,便是净一。

    劫,是为劫难。

    净一回到殿中,方在沉凝。

    澜影道:“第一次见你皱眉。”

    他回头,不知他是何时来这儿的,沉默几息,净一说:“我有一劫。”

    澜影:“我也是。”

    “你也是?”

    “桃花劫。”澜影如此说。

    净一不知这话是真是假,听着他解释:“这劫……多情道的必经之路。”

    净一:“你上回说还未定修哪条道。”

    “现下定了。”澜影淡淡道,“过些时日我要回四象宗,师尊教我入道后,便定了。”

    净一怔住:“你要走?”

    “我非佛门之人,自然要走的。”

    净一想说话,又不知该说什么。

    这些时日有他陪着诵经,以至叫他忘却这回事,主持说这七人是来修心悟道的,过些时日,自然要走。

    净一垂下眼眸。

    那心乱烦闷之感倏忽又涌了上来,如同杂乱的线条,他按着指腹上的圆滚佛珠,终是不发一言,跪下闭眼诵经。

    身侧人是何时离开的他也不知。

    经文停息,他睁眼,从辰时萦绕梵音的大殿起身,走到外面听到议论,才知四象宗的修士都离去了。

    一瞬间,净一心口仿若空了一块,哪怕打着手中佛珠,心中念诵再多经文,这心乱烦闷之感也始终散不去。

    散不去,散不去,他只得回到殿中,闭眼听梵音,有人于他身侧放下一物,“玉仙人留给你的。”净一拨弄佛珠的手一停,未睁眼,等那人离去了,他方才不稳重地将东西捡起来。

    竟是一颗上好的前年灵桡檀珠。

    他捻在手中,将这珠用绳串吊起,佩于颈上。

    再几年下来,佛门就如以往那般清净,净一有时以为自己早忘了那短暂的几月,可离了佛像,他取出颈部的檀珠,又陷入失神沉默中。

    为何会如此?

    他问自己,问佛像,问主持。

    主持只道:“你的劫。”

    净一便钻研渡劫之法。

    几年之后,听闻四象宗又派人要来,净一听闻此事,觉着澜影应该不会再来了,他早已修心悟道。这次来的,大抵是新修士。

    一大早,净一游荡在佛门外。

    远远瞧见几张陌生面孔被人带了进来,他一一数去,只觉失望,人没来。

    净一垂眸转身,将那些喧嚣之声抛去,他回到诵经大殿,甫一在拜殿跪下,便听得身侧传来拔剑之声。

    剑与剑不同,澜影曾同他说过,每把剑的拔剑之声各有深浅,有的清脆,有的开剑便透着浓烈的杀意,就如名曲十面埋伏,是以这声一响,净一便滚动了喉结,站了起来。

    他记得这剑声。

    望去,这方大殿由四根大柱支撑,分别立于四个方向,澜影便靠着其中一柱,灯黄影暗,垂眸扫剑。净一只一眼便看出,他的长发同从前略有不同,一侧竟束了麻花状敛在后方,发冠银白,发带暗红,非轻飘白衣,而是束身的劲装,就凡尘如神无影去无踪的侠客。

    净一站了起来,凝着他看了许久,良久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来了。”

    “早来了。”长剑入鞘声落下,青年走到佛像下,净一才发现他衣上沾着点血,“干什么去了?等了你一个时辰。”

    净一偏了下头,没回答,又移回来:“血是哪来的?”

    “天珑城遇到个妖,它的。”净一未下过山,亦不知天珑城是哪座城,闻言不答。好在两人虽几年没见,如今见着了也不觉陌生,澜影问,“所以你刚刚哪去了?”

    “……”净一见没法不答,只好说,“四象宗又来人了,想去看看你来没有。”

    澜影:“想我?”

    “……”

    在表达情感上,净一向来有点吝啬。

    就如同他当初心乱烦闷,也未曾同澜影讲过,怕他觉着自己怪。

    净一不语。

    澜影便自顾自道:“我很想你。”

    心跳倏忽快了起来。

    净一凝向他,跪了下去,澜影蹙眉后退,净一垂眸转向佛像闭眼诵经,诵了会儿,怕人不见了,又睁眼。

    他问:“下次什么时候走?”

    “明日。”

    “……”

    明日是明日,可再来又是后日,净一发现澜影如今当真是成了个侠客,隔一段时间回来时,身上总带点血,虽然他不曾知晓山下一切,却也乐于听澜影提起那些奇奇怪怪的恩怨。

    有次讲到情之一字,净一碰巧在澜影颈上看到一道红痕,还以为他受伤了,于是用指腹去揉弄,揉得口干舌燥,还以为是殿中温度太高,却不见澜影瞧着自己的目光有些深思熟虑的思索。

    那日,净一便做了个梦。

    梦中,他用自己捻动佛珠的手去揉弄澜影的身子,浑身上下……几乎都揉弄了个遍,肿的肿,红得红,热得二人浑身湿汗,气氛都黏着起来。净一惊醒,喘息,他为佛修,忌淫忌荤,怎会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梦?

    那日后,他见着澜影都眼睛闪烁,不敢直视。

    在梦中,他那样欺他,将人欺得脸都红透了,怎好再面对他?

    净一如此想,可却按捺不住日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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