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但万人迷[快穿]: 18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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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问:“为何要来祭台为陛下祈福?”

    屋中温度暖和,玉流光来时穿得单薄,这会儿却也不冷。

    他坐了下去,顾自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华霁垂眸凝着他,只见桌上幽幽一盏烛火映在青年鼻尖上,像一点熟透的梅果。

    青年唇瓣碰杯,散漫说:“本宫为父皇祈福,有何不可?”

    “殿下心知我非那个意思。”

    华霁道:“奉楼建立之初便奉行“简”之一字,这里的吃食,衣着住行,都以素食简便为主,比不得东宫。”

    “尤其祭台,先皇为象征不铺张浪费,要天看得见这民间的勤俭,为之定了不少规矩。”

    “在祭台休息,不可饮酒饮茶,不可见血起纷争,亦不可有亲近旖旎之事。”

    华霁鲜少说这么多。

    他跟着坐下去,坐在玉流光身前。

    华霁抬起手,就这样拿走了青年抵在唇上的茶杯,“殿下身子骨弱,喝不得茶,饮温水最佳。”

    “……”

    玉流光放下手。

    他垂着眼睫,眼瞳映着一点烛红:“国师大人究竟是为本宫好,还是假公济私?”

    华霁下颌微紧,看着他,又听他冷淡说:“还是说,大人在计较本宫吃不了这苦?”

    忽然争锋了起来。

    整座虹塔渐渐陷入寂静。

    两人谁都未再开口,谁都未再抬头,直到宫人端着一盘新鲜的绿豆糕进来,那凝滞的氛围才好似散去。

    华霁抬起了视线。

    他定定看着面容苍白羸弱的青年,半晌,轻声说:“自那日后,殿下似乎对臣变了些,臣思索多日,不得要领。”

    “可是臣无意中做了什么错事,惹了殿下不快?”

    “是。”

    “……”

    华霁未料到这个答案。

    良久,他竟站起身。

    青年眼前的灰影撤去,目光抬起,随之变动。下一秒他顿了顿,只见华霁掀了衣袍,竟在他跟前跪了下去。

    华霁道:“臣能否知晓?”

    玉流光本是随意找个理由,要同他起争执的。

    这奉楼太安静,华霁更是内敛,不吵一吵,他找不出愤怒值不掉的结症。

    谁知华霁跪了下去。

    后台纹丝不动的愤怒值,在华霁这样的举动下,显得更诡异了。

    青年转了身子,去看跪在自己眼前的华霁。

    他安静不语,一双玻璃珠似的眼瞳落在华霁面上,同他的目光纠缠着,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片刻,外头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幕声,冲刷了室中燥热的温度。

    玉流光的声音才在这时响起。

    “大人。”

    “你有跪过我父皇吗?”

    华霁怔怔。

    “——没有。”

    谁人都知,先皇在世时国师华霁是怎样的地位。

    那些殊荣他早披了满身。

    更何况是不跪帝王的权力。

    玉流光说:“那你便这样随意跪在我面前,是什么意思?”

    华霁道:“臣不是有错么?”

    “没有人说你有错。”

    青年垂了下眼睛,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

    “算了,不计较了。”

    “大人只需知,既然大人不用跪当今圣上,那也不用跪我。”

    青年上前,一双手轻轻搭在华霁腕口。

    他的手指冰凉,华霁后之后觉感受到。

    还是那样冰凉,带着淡淡的清苦药香,从那袖口露出的雪白手腕上传出,从身上任何一处传出。

    “我更希望,大人能同我面对面,站着讲话。”

    这阵清苦的药香似梦似幻。

    华霁在此间抬起眼,起身,只见眼前这双常在梦中出现的眼瞳,忽然柔软得不可思议。

    在这虹塔,在这静室。

    某个瞬间,华霁有种于礼不合的冲动。

    他想要吻他。

    ***

    “殿下何必来这奉楼?”

    入夜,雨停了一个时辰,窗子外飘着春日热烂了的梅果气味。

    夏侯嵘也在这计较为皇帝祈福一事,他眉头皱着,环顾四周,只觉周围怎么看怎么简陋。

    两位宫人在下午收拾出了殿下的住所。

    夏侯嵘特意看过,这房间是奉楼最好的房间了,可奉楼本身不是用来待客的,反而是除冷宫外,皇宫最清净的地方,奉楼奉行节俭,是以所谓的“最好”,和别处比起来自然逊色。

    夏侯嵘觉着凄苦。

    床都不是软的,要殿下睡在上面,今夜怎么睡得着?

    当然夏侯嵘更计较的是:“还为皇帝祭祀?”

    他看一眼青年的背影,低声说:“要他死了才好,殿下。”

    玉流光站在窗前。

    奉楼离太极殿近,此房间又在二楼,站在这,他能看见太极殿灯火通明,皇帝便躺在那,太医日夜候着。

    “吱呀”一声。

    一双修长的手合上了窗子。

    外头的风被隔开,静下来。

    他回头,不紧不慢道:“夏侯嵘,这话说不得。”

    夏侯嵘眼下覆着点阴翳,“殿下,不如要我去杀了他,若他过几日醒了,肯定又要来找麻烦,上回岭远,此番围猎,日后还有什么?”

    玉流光反问:“你以为要动手很简单么?太极殿外有多少侍卫你算过么?”

    夏侯嵘道:“不简单,可我豁得出去,只要能让殿下往后的路顺畅些,我死在那儿都没关系。”

    “只要殿下能记住我。”

    “只要殿下将来登基,不再需要我时也能想起我。”

    “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夏侯嵘紧紧盯着青年。

    他既盼他登基,做天下最尊贵之人,不受约束,不受威胁,受人敬仰,受人爱戴,又不由想到登基后,古往今来作为君王,玉流光是不是还会立后,选秀,充盈后宫?

    人便是这样矛盾的生物。

    明明能豁出性命了,可有些时候,夏侯嵘依然会生出阴暗的想法。

    他想要殿下坠落,变得依赖他,亲近他。

    别做那高高在上的君。

    叫他抓也抓不住。

    夏侯嵘的腕骨被一只冰凉的手指牵住。

    他晦涩的眼睛顿时清明,同青年对视。

    “别说这些话了。”

    青年俯身看着他,一双柔润的的狐狸眸好像看得出夏侯嵘所思所想般,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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