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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对不起,我不穿了》 160-180(第17/30页)
已经劈开了,指尖的血迹止不住,她慌乱地用丝帕给云谣包扎,又让禁卫军将昨日来过的那个大夫找来给云谣看手。
她不论问云谣什么话云谣都像是没听见,她的双眼通红,只垂着头看向依旧好好放在腿上的解药,木盒边角染成了红色,云谣的泪水与血水混在了一起,她浑身颤抖,这一刻像是彻底崩溃,甚至叫她几乎出现幻觉。
那泥潭之中深陷的人正望着她,是与她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双眼,那人的脸上还挂着幸福灿烂的笑,太讽刺了,一切都太讽刺了。她想要将自己拉出来,她看见自己大半个身子已经入了沼泽里,凭着她自己定然爬不出来,所以她朝自己伸手。
爱能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去赴死,与爱同样有力量的,怨不够,念不够,怒不够,唯有恨才够。
秋夕还在替云谣包扎,却没想到云谣像是疯了一样将她推开,然后打开了怀中的木盒,不顾一起将放在里头被她护若珍宝多日的手镯拿出,她把手镯高高举起,秋夕惊恐地道了句:“娘娘!那个不能扔啊!”
云谣浑身一怔,扔了,唐诀便没救了,即便有其他方法让他活命,也会损了他的身体,至多苟延残喘一些年月,却始终恢复不了往日。
可即便如此又怎样?她为唐诀赴死多次,她为了那虚假的爱,一次次面临死亡的痛苦,难道在赴死之时她感受不到痛吗?她不害怕吗?她死过,更知晓死时的无助与恐惧,唐诀能如此对她,她为何不能还之彼身?
只要这镯子落地,一切都结束了,他的伪装,他残忍的利用都将得到报应。
她的痛心,她的绝望,至少公平了一些。
只要扔下去,只要扔了它。
云谣怔怔地看向手中的镯子,她捏着镯子的手背青筋暴起,秋夕跪在她的跟前面色惨白,云谣用力的指尖流下血痕,染湿了她的袖子,而有一滴滚烫的血地滴落在她眼下的红痣上混着泪水滑下,她突然想起来唐诀离宫的那日早晨。
云谣还趴在床头没起,唐诀已经穿戴整齐,将她两个绣得很丑的荷包挂在腰间,见上头的穗子不平还要去拿梳子梳了两下,云谣觉得好笑,而唐诀刚好瞧见了她的笑然后朝她走来,他俯下身一吻落在了云谣的眼下红痣之上,轻声道:“朕每日每时都会想你,你会每日每时都想朕吗?”
云谣当时笑着说:“我要每日每时都向上苍祈祷你千万完好无损地归来,恐怕没时间想你了。”
“那朕一定会完好无损地回来。”唐诀说罢,转身离开。
她看着唐诀推开了寝殿的房门出去,那时太阳刚刚升起,只有半丝浅光落在了他的脸上,那一个侧脸云谣回味了许久。
而那一句一定完好无损回来的承诺,此刻便在她的手中。
云谣苦笑,刹那间失了力气坐在长椅上,秋夕惊惧又小心翼翼地将镯子从她手里拿下,然后将染血的镯子放入了锦盒中,又将锦盒抱在怀里,这才紧张地看向云谣。
若说云谣方才哭还算是有些力气,不知被何事所伤,那她现在双眼中的迷茫,整个人如失了魂魄一般的颓然,就像是死了一样。
“娘娘……您身体不适,不如今日返程回宫吧?接下来三日路程奴婢代您去,这解药,奴婢一定亲自送到陛下手中。”秋夕吓得不轻,她拿不准云谣是否还会想要摔碎镯子,毕竟关于唐诀性命,她不敢再信云谣了。
云谣听见这话,僵硬地摇头:“不,我亲自送。”
她要去道山,她要见到唐诀,她要问问唐诀这一切,她要听他亲口承认周丞生是他的人,她要确定他亲自认下这一局,云谣才能将这一口气咽下去。
“娘娘您的手都破了,而且温病未愈……”秋夕还未说完,云谣便朝她瞥了一眼:“事关唐诀性命,我如何能信你?”
秋夕被她这一眼瞥得背后发寒,向来和善好说话的云妃仿佛突然变了个人似的,那双眼中没有任何生机,浑浊一片,像是在与她说话,却又不像是。
秋夕道:“奴婢绝对不会害陛下的。”
云谣怔了怔,她看着秋夕的脸突然觉得有些陌生,回想起这些日子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她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云谣吞咽着口水,见秋夕还跪着,于是慢慢蹲下,直到与对方齐平时才抬起双眉,眼中带着慌乱问道:“你曾当过徐莹的宫女吧?”
秋夕不解云谣为何会这么问,此事在宫中内务府能调出记录,故而她没有隐瞒,轻轻点头。
云谣问她:“是谁将你安排到徐莹身边的?”
秋夕舔了舔嘴唇:“是内务府安排的。”
“内务府安排你去真正的徐莹身边,还是那个假的徐莹身边?”云谣继续问。
秋夕皱眉:“宫中只曾有过一个莹美人。”
“一个是真莹美人,饮毒酒而死,还有一个是假的莹美人,你伺候过两个徐莹,不会不知。”云谣顿了顿,又问:“是唐诀安排你去的吧?让你监视她。”
秋夕默不作声,完全无法应对此时的云谣,她知道云妃对陛下的重要性,她亲眼经过云妃与陛下如胶似漆,甚至连陆大人与尚公公都从不避讳云妃,秋夕便更不知如何撒谎了。
“徐莹死后,你其实没去掖庭对不对?是后来唐诀又有需要你监视的人,便设了个局,让你去了掖庭,然后你成了云御侍的宫女。”云谣点头,自顾自说:“你在她身边,都是唐诀安排好的,云御侍之后,便是我……是我……一直都是我,他对我从来没有放松警惕过。”
“云妃娘娘说的话,奴婢听不明白。”秋夕低头,将怀中木盒抱紧。
云谣嗤地一声笑出,闭上眼时泪水还不断滑落,她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死心地坐在桌边无力地看向云谣:“你也是唐诀的人,对不对?”
秋夕慌乱,道:“奴婢只知陛下要奴婢尽心伺候娘娘。”
“他也如此吩咐你尽心伺候云谣?”云谣问她。
秋夕皱眉,想了想说:“云御侍是下人,与娘娘自然不同,娘娘是陛下心上之人……”
“你还想骗我?”云谣摇头:“我便是云谣。”
秋夕猛地抬眸朝她看过去,对上了云谣的那双眼,秋夕微微张嘴,云谣道:“我就是云谣,你还不肯与我说实话吗?秋夕,我在延宸殿当御侍时,是否是唐诀安排你入掖庭,刻意为之,让你伴在我的身边,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秋夕动了动嘴唇,还未从惊讶中清醒过来。
云谣叹息:“不否认,便是默认了。”
“你……”秋夕不信这世上有鬼神,可她也曾怀疑过这世间为何会有两个如此相似之人,除了那几分不像的长相与家世,她们几乎一模一样,甚至连唐诀都无法将感情从这两个人身上分开,故而秋夕一直以为唐诀是将对云谣的喜欢叠在了吴绫身上,却没想到吴绫,就是云谣。
云谣没对她解释这一切,只是疲惫地闭上眼趴在桌案边,伸手一遍遍擦过克制不住的泪水。
她怎么会想不到?怎么会想不到秋夕其实是唐诀安排在她身边的一只眼,从她是徐莹时,秋夕便莫名其妙被安排在她身边了,徐莹都知道多个心眼,身边的人不能完全信任去用,她却傻到以为,她和秋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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