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怜: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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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轻轻抬起眼来,以一双清澈的杏花眸望着他。

    她的脸颊微红,眸光轻漾,明明是动了拿他取暖的念头,却又有些赧于启齿。

    只盼望着临渊能够明白她的心思。

    临渊深看着她。

    良久,他似是明白过李羡鱼的意图。

    他锋利的剑眉抬起,凤眼依旧浓黑,不辨喜怒:“公主是想让臣暖床?”

    李羡鱼被他这般直白的话问得面红愈烧。

    好半晌,才羞怯地轻点了点头。

    临渊并未多言。

    他利落地抬手,脱下氅衣,解开武袍,仅着贴身的里衣。

    就这样,步上榻来。

    李羡鱼满面通红,挪身给他让了半边枕头。

    临渊撑着锦榻的长指微顿,继而抬手拂落了幔帐,侧身睡到她的身旁。

    占走了她让出来的半边枕头。

    红幔低垂,隔绝了窗外的月光。

    榻上的光线混沌,李羡鱼即便是睁着眼,也只能依稀看清临渊的轮廓。

    可他离得这样的近。

    滚烫的呼吸拂在她的面上,高挺的鼻梁近乎要碰上她的眼睫。

    原本垂落在身侧的大手随之抬起,将她冰冷的素手拢进掌心。

    李羡鱼指尖轻蜷,感受到他自掌心传来的热度。

    这般炽热,令人在寒冷的冬夜里心生安定。

    李羡鱼原本蜷缩的身子徐徐展开。

    她轻阖上眼,红唇微抬。

    于不再那般寒冷的衾枕间,安然睡去。

    而她身侧,只着里衣的少年长指收紧,眸底晦暗地注视着她。

    习武之人的五感本就优于常人。

    更勿论是这样安静的夜,这般近的距离。

    纵使是隔着深浓夜色,他亦能清晰地看见少女低垂的羽睫,微红的双颊,以及那花瓣般润泽柔软的唇。

    他想伸手触碰,想要再尝尝其中的滋味。

    却又不得不咬牙忍住,强迫自己紧紧阖眼,不去看她。

    更不去想她指尖传递来的温软触感。

    但李羡鱼却挨了过来。

    睡梦中的少女像是一只畏寒的猫儿,遵循着本能向温暖的地方靠近。

    她团进他的怀中,素手抱在他的腰上,又在他的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下。

    大抵是睡得温暖合意的缘故,李羡鱼还拿脸轻蹭了蹭他的胸膛。

    临渊的身形蓦地僵住。

    似有火焰从她所触碰之处烧起,点燃他原本清冷的凤眼。

    他抬手将李羡鱼拥紧,修长的手指探向她腰间的系带。

    却又在即将触及的时候强行忍住,咬牙提醒她:“公主收敛些。”

    李羡鱼显然没有听清。

    她在睡梦中轻轻嘟囔了声,继而,似是感觉到他身上的烫热,便将身子更近地贴合过来。

    她的素手抵上他的胸膛,又绵软地徐徐垂落。

    纤白的指尖轻划过他紧绷的小腹,往腰下轻轻坠去。

    临渊的眼眸彻底暗下。

    他蓦地抬手,握住李羡鱼垂落皓腕,将她的素手抵在柔软的锦枕上。

    他不再忍耐,俯身欺上李羡鱼柔软鲜艳的唇,一路吻过她雪白的颈项,又以齿尖狠狠咬开她领口的玉扣。

    冬日的凉意与少年唇齿间的烫热一同侵来。

    将睡梦中的少女吵醒。

    “临渊。”

    她朦胧抬眼,轻轻唤了声他的名字,有些茫然地问他:“你是要吃掉我吗?”

    临渊短暂地停下动作,颇有些切齿地问她:“公主以为呢?”

    更漏已深,榻上温暖如春。

    如此好眠的时节。

    李羡鱼也困得支不住眼皮,便重新阖上眼去,红唇轻碰了碰:“你才不会。”

    她说着,又侧过身来,将自己重新团进他怀里。

    她殷红的唇瓣轻轻抬起,梦呓似地在他耳畔绵甜道:“我相信你。”

    临渊握在她皓腕间的长指收得更紧。

    他垂下那双浓黑的凤眼,看向怀中熟睡的少女。

    她睡得安宁,黛眉轻展,红唇微抬,唇畔梨涡清浅。

    这样的纤细,美好,毫无防备。

    似一朵他抬手便能折下的花。

    他喉结微滚,眸底晦暗得不见天光。

    但最终,仍是一寸寸地松开了紧握着李羡鱼皓腕的长指。

    他在夜色中侧过脸去,齿关紧咬,强忍着没有动弹,任由李羡鱼就这样抱着他,在他的身上取暖。

    待李羡鱼的呼吸重新变得清浅而匀停,他才从榻上起身。

    径直到浴房里用冷水将自己洗了数遍,直至窗外天光微明。

    两个时辰后,柔和的晨光照入红帐。

    李羡鱼也从梦境中醒转。

    她朦胧在榻上坐起,想要趿鞋起身。

    视线一偏,却看见了还睡在身侧的少年。

    日光透过红帐,斜照在他的面上。

    少年鸦青的羽睫淡垂着,掩住那双过于清冷的凤眼。

    淡金色的光影将他原本冷峻的轮廓柔化,显出少年人特有的清朗与温柔。

    李羡鱼趁着他还未醒,偷偷看了阵。

    继而,抿唇轻笑了笑,小心翼翼地从榻上起身,又替他将被角掖好,步履轻轻地往浴房里走,努力不去惊醒他。

    她很快便走过了围屏,轻手轻脚地开始洗漱。

    而榻上的少年也睁开一双浓黑的凤眼,往她的方向睨了眼。

    他薄唇紧抿,似有不悦。

    但最终,还是在李羡鱼出来之前重新阖眼。

    并顺势占据了她整张床榻。

    *

    比之夜间的美好,往和卓雪山去的路程对李羡鱼而言,却是辛苦而乏味。

    皇室的轩车宽敞,坐凳上也铺了厚厚的毛毡,尽量减少了路上的颠簸。

    但一连半月的奔波下来,李羡鱼仍旧是有些支撑不住。

    坐姿也从一开始的端坐,到最后因为成日坐着,累得腰身酸软,而不得不偷懒倚在大迎枕上。

    唯一令李羡鱼觉得欣慰的是,窗外的风景常有变化。

    时而是群山,时而是湖泊,时而是冬日里一望无垠的田野。

    而每路过一座城池,年节的氛围便也随着时间推移而愈发浓烈。

    在皇室的车队抵达长淄郡的时候。

    年节终至。

    当夜,当地的郡守与大小官员恭敬相迎,在官府中办了一场最为盛大的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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