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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钓系公主裙下臣》 第22章 第 22 章(万字三更)(第2/5页)
文馆,我可不是。”
言下之意就是:她要读书,没空。
柳初新并不气馁,再接再厉:“那……”
“嘘——”江城雪倏尔食指抵唇,发出绵长气音,打断他刚开口的话,“大学士来了,柳郎君先回吧。”
她说完便转回身子,坐回书案前。
谢大学士左手里捧着一卷珍藏典籍,右手时不时抚几下花白的山羊胡,絮絮讲学。
江城雪听得很认真,纵使背后有一束灼热目光生生不息,也丝毫不受影响,埋头在古籍上做着批注。
唯独柳初新众人当中,听着谢家老头儿堪蜗牛还慢的语速。分明钻进耳朵的每个字他都理解,但那些个字连成长句,就变得跟佛学天书一样。
惹人情不自禁地头晕眼花,昏沉欲睡起来。
倘若放在往常,他保准已经睡得雷打不动,或者掏出藏在袖中的蛐蛐儿,逗趣狎玩。可今日,有一抹强烈的意识拉扯着他保持清醒。
不,不能睡。
他看了眼前头的江城雪,那双迷离的眼眸瞬间坚定下来。宛如壮士断腕地抓起架上毛笔,他深呼吸,强迫自己在完全看不懂的书页内,艰难写下摘记。
——他得读书,付出心思读书。
读出名堂,才够格留在弘文馆。
但毕竟,对读书上进的恐惧贯穿了他整个少年时期,早已深刻进骨血里,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当谢大学士松口说散学,他丢笔的速度比谁都快,哭丧着脸甩动酸胀手臂。
抱怨的话不禁想要脱口,一抬眼,正巧撞上江城雪忽然望来的审视眼神。
他陡然一个激灵,这会儿重新拾笔装认真肯定来不及了。而嘴巴恰恰半张着,突兀的椭圆形逼着他必须赶紧说些什么。
脑子卡壳半晌,终于憋出一句:“公主是不是还差个伴读,你看我怎么样?”
江城雪的视线慢慢下移,停留在他手侧的书籍上。
密密麻麻的注解写了整整一页,可字迹扭曲潦草,认清已是费劲,且前言不搭后语,和谢大学士讲的内容不能说没有关系,只能说毫不相干。
江城雪实在说不出违心的话,只能道:“卫国公府家大业大,你没有必要强求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柳初新虽厌倦念书,但其实脑子不笨,一下就听出来她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嫌他差劲。
这种话,他早听腻了,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多在脑袋里停留半秒钟都是对他建康城第一纨绔的不尊重。
可那都是从前,现在却不一样了。
他要是没法留在弘文馆,往后再想见到江城雪,只怕比登天还难。
“没有强求,我喜欢读书。”柳初新果断睁着眼睛说瞎话,“刚才听大学士讲学,我突然想通了。”
“自今天起,我一定牢记这四个字。”他抬头看向堂上匾额,坚韧道,“敏而好学。”
江城雪凉凉戳穿他:“那块木匾上写的是:淡泊明志。”
“是吗……”柳初新嘴角微搐,换了个阅读顺序,从右向左重新看了一遍,好像确实更像淡泊明志。
江城雪压下撇嘴的冲动,这条鱼儿晾也晾够了,已经主动游进她的池塘,是时候撒些鱼食,准备最终收网了。
她道:“既想当伴读,最起码你这身衣裳便该换一换。”
放眼望去,弘文馆内学子的衣裳颜色皆以青白素调为主。江城雪也是同样,一袭月白长裙雅致,发间头饰则选用了款式最简单的珍珠钗。
唯独柳初新把靓丽绛紫披在身上,戴之香囊玉佩系满衣带,往人群中随意一站,便是最五彩斑斓的惹眼存在。
江城雪道:“要你像其他伴读一样穿青衿,肯定为难了些。但白衫,应当没太大问题吧?”
“这腰间玉佩挂一块便足够,可以选料子剔透,雕工精致的,但香囊就不必戴了,花里胡哨的与白衣不相衬。如果你实在难以习惯身边没有香味,可以让贴身僮仆多费些时间熏衣。”
“不过太多种干花融合混杂的味道缺乏层次感,闻久了显得千篇一律,不若只用一种花,譬如……”她话音微顿,似忽然想到了什么,“清新淡雅的白玉兰便很合适。”
“差点忘了说,这柄金漆折扇风尘气太重,往后来弘文馆……”
“我不拿了。”柳初新很是上道地接话,迅速将扇面折叠合好,“不止来弘文馆,其他时候也不拿了。”
江城雪眼底流露出几点满意的颜色,续道:“还有你的冠发太过凌乱毛躁……”
一项一项,柳初新悉数记到心里。
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当他把江城雪的描述全部组合起来,呈现在脑海中的形象无端就变得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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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文馆念书的日子无非是听学背书和钻研策论两件事,精力专注下来,倒显得时光匆匆,晃眼不觉已至仲夏。
这日,江城雪甫一迈进弘文馆,便觉得气氛迥异。众人无不三五成群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出什么事了?”江城雪狐疑。
“我也是刚得知。”林汀婉道,“今日,云相要来。”
江城雪顿时恍然,弘文馆内的学生日后都将登高庙堂,云雾敛作为当朝丞相,最是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与众学子探讨朝政。美其名曰,替君王分忧解难,为大梁选贤举能。
至于他的真实意图,究竟是想拉拢门生,还是刻意引导士族学子对朝事的态度,使传言风向吹往趋于自己的一边,继而促成云党之利,金明池一派之害,便不得而知了。
林汀婉道:“其实此前也有过几次类似的事,大学士一向支持。但往常都是云相指了下头的其他官员来,他亲自露面,倒还是头一回。”
“不过说来奇怪,最近我并未听父亲提起朝中有什么大事儿。”她单手托起腮帮,困惑道,“公主知道吗?”
“不曾。”江城雪如实说,“左右等会儿就晓得了。”
与此同时,两人的对话被刚进门的柳初新听了去,他一向对他那位表哥又敬又怕,听到要被云雾敛盯着读书,立刻软了双腿,以身体不舒服为借口,原地开溜。
江城雪不禁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了。
要是再多待半刻钟,他便能知道自己这身打扮,究竟与谁人相像了。
没过一会儿,闹哄哄的大殿变得鸦雀无声。
江城雪转过头,预料之中地,与云雾敛淡如秋水的眸子撞了个正着。
她唇角微弯,默默暗答了林汀婉方才的疑惑:能让云雾敛放在心上的,未必只有朝政,还可能是人。
近来九州四海风调雨顺,各州郡县无灾无难,朝中确实没什么棘手要务。论说唯一值得商榷的,便是前几日忽被下狱的铜州节度使一案。
那铜州节度使吴旸原是依例入京述职,可他的车马刚及京畿便被城门卫拦下。吴旸这才知晓,有监察御史上奏弹劾他驯养兽奴,草菅人命。皇帝遂下旨,命令都察院协同大理寺严查此事,同时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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