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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反派随心所欲[快穿]》 60-80(第30/51页)
嗣眸光微沉,笑意不达眼底。
“都在大殿跪着,谁去解决灾民的困难?”
小六子顿时提起了心,明白陛下方才为何笑中带着讽意,再想到自己还为大人们说了好话。
陛下愤怒不会降罪于自己吧。
小六子连忙要跪下认错。
“是奴才太蠢了,竟没有想到这一层,请陛下责罚。”
“别动不动就跪跪跪,搞得我在欺负你们一样。”
萧元嗣一挥衣袍,示意他起来。
他最烦别人用下跪这种自贱的方式来博取他的同情和宽恕。
犯了错误不想着用实际行动弥补受害者,却要用一双膝盖抵掉受害者的所有损失,下跪又没有实际成本,不过是膝盖和地面接触了一下,瞬间就让加害者转身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害人的反而可以拿起道德的武器胁逼可怜的被害者。
何其可笑!
萧元嗣一步步走出凉亭,沉了沉声道:“他们哪里是为愧对百姓而自罚,分明是怕朕迁怒到他们的儿子罢了!”
“别以为朕不知道,当初派去衢州治水的那批官员里面被他们偷偷塞了自己的亲儿子!诓骗难民离乡,逼难民自生自灭,谎报功绩给自己脸上贴金不都是那些兔崽子干的好事!”
“他们不关紧家门清理门户,竟还有脸到朕面前卖惨?!”
萧元嗣显然怒了,原本枝头上悠闲清理羽毛的鸟雀被他吓得惊飞,慌乱地叽叽喳喳。
随着萧元嗣靠近,一股强大的威压袭来,小六子膝盖一软,又有了想要跪下去的冲动,硬是撑着哆嗦的双腿站了起来。
“陛、陛下息怒,万一大人们是有苦衷抑或是难言之隐呢?”
萧元嗣嗤了声,小六子听出他的不屑。
“若真要说苦,那些被迫流离失所又险些惨死的难民们不苦吗?”
“那些被雇主压榨血汗克扣工钱的劳工们不难吗?那些为了糊口从事着低贱工作还要被指指点点的百姓们不苦吗?那些辛辛苦苦种了一年粮食,到头来被豪绅全夺走的农民们不苦吗?”
“明明是他们做错了事,那群当官的有什么脸说自己有苦衷的?!敢情天底下就他们最委屈,平民百姓的冤屈只是无病呻吟了!”
如雷暴鸣般的斥责一股脑说完了,惊雷虽去,余威犹在宫人们耳边,御花园里安静的有一丝诡异。
小六子更是羞愧地把脑袋深深埋了下去,脖子上一片臊红连到耳根,爬上脸颊。
“陛下说的是,奴才们见识短,想不到这些……敢,敢问陛下想如何处理大人们?”
“既然他们喜欢跪,就让他们跪着,谁也不许过去!”
萧元嗣似乎是怒极了,来来回回踱步。
兜转片刻,停下来吩咐小六子:“去拿纸笔来,朕要拟旨,将所有参与过衢州水患的官员发配海外!”
“海外!!”
小六子彻底不苟不下去了,犹豫再三还是提醒道:“陛下,海外凶险,那些世家公子怕是有命去……没命回,届时怕是各位大人们不会善罢甘休。”
言外之意是怕都城官员暴动,毕竟陛下前脚才把世家女召入宫内当女官,后脚就世家子扔海外去受罪,天下父母心,官员们怕是不会乐意,甚至会恨上陛下您啊!
萧元嗣这会铁了心,不管小六子怎么劝都无济于事。
拿着圣旨去往太和殿的路上。
小六子回想萧元嗣的话语神情,越琢磨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在萧元嗣身边这么久,他心知陛下绝不是一个做事毫无章法的草包,可为何明知会激怒众臣还要如此为之?
小六子边走边想着,突然停下了脚步,后头紧跟着的小太监一个没刹住车,迎面撞了上去。
“哎呦!”
小太监捂着撞红的额头,疑惑地看着一动不动的小六子。
“公公?您怎么了?”
小六子转过身,脸色怪异,问道:“你们谁和陛下说了治水官员里有世家公子的事?”
小太监们你看我我看你,纷纷摇头:“并未。”
这种暗箱操作哪里是他们能知道的事,就是小六子也是今天才得知。
而陛下从宫外回来后并无什么异样,也没有过问过一次衢州水患的事,陛下又是如何得知其中秘辛?
小六子打开圣旨,又仔细看了一遍,忽然他懂了些什么,顿觉一阵心惊肉跳,颤抖地把圣旨合上收好。
小太监感觉小六子似在害怕什么东西,于是好奇问了一嘴。
小六子当即给了一记恶狠狠白眼,压低声音警告道:“不该问的别问,要记住陛下才是我们唯一的主子,陛下不傻,别老把胳膊肘往外拐,出了事莫怪我没提醒你们!”
小太监一听就知道自己私自受官员好处,帮他们打探陛下消息的事已经暴露了,慌里张外地认错:“是,公公,我们再也不敢了。”
小太监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宫里头的人,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心里头还有一个样。
叹口气,小六子继续赶路。
手里的圣旨一会像块烫手的山芋,一会又像块千斤重的石头,小六子心底清楚的很,真正让他感觉到压力和危险的是写下圣旨的人。
陛下啊,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皇帝?
说他整日无所事事不问朝政吧,可他对朝堂的局势门清儿,文官们的小算盘总能被他以巧妙的方式破解,治水官员里被塞了谁家的关系户进去都数得出来。
真正贪图享乐的皇帝会知道这些吗?那种人只怕连水患是什么都不懂,搂着美人看戏吃酒才是他们第一要紧的事。
之所以方才会脸色大变乃至煞白,是因为圣旨上的内容——
上面不仅明明白白的把世家公子们的名字写上去了,一个字都没错,指派了和他们有龃龉的武官随同,杜绝了狸猫换太子的可能。
还指定了要发配到海外哪座岛屿上,有些地名甚至闻所未闻!
陛下当真会是不学无术的混子吗?
小六子仰头看天,以前觉得宫内的天空四四方方,奢华却又狭窄,像是个精致的笼子,住着一只漂亮温顺的金丝雀,可伺候这只雀久了才发现,原来它是一只套着雀皮的鹰。
他会在某些不为人知的深夜里,举一盏油灯,凝视着一整面墙的国家地图,抚摸每一座城池,眼里的狂热喷薄而出,他会慢慢地将手收紧,山河城池被他紧紧抓在手中,指尖嵌入肉里,血落在地上烧起来,这时他再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而鹰蛰伏的越久,啄人越疼。
太和殿外。
烈日灼灼,文官们背上的伤口已经没了痛觉,嘴唇干裂泛白,眼前模模糊糊出现了幻觉,直到小六子捧着圣旨出现,他们眼里腾地又燃起光。
他们跪在这里放下身段和尊严认错,其实也是在为兔崽子们求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用老脸将儿子们从刑场上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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