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的道侣回来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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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渡人,为什么要称是济世的佛?

    “阿弥陀佛。”病佛念了一声佛号,这是她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念此佛号,而不是要做出是人间慈悲佛的模样,可她的语调中充满了对前路的困惑。

    就在她迟疑间,咔擦一声响。

    丹蘅提刀撞碎了最后一重阻碍,十八金刚法阵支离破碎,十八名佛宗弟子苟延残喘。

    她一脚踢飞了最近的佛门弟子,大笑道:“佛是什么?佛是狗!”

    第45章

    佛是什么?佛是须弥佛宗弟子的终道,是那高妙不可污的世尊。

    丹蘅毫不留情的讥讽使得金刚怒目,降魔阵势再起。只是那围堵她和镜知的十八金刚早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那重现显化出来的佛陀法相,同样变得残缺和滑稽。最后一道倏然间腾跃而起的剑气斩中了法相的气机,余下的佛门高僧,身躯陡然一僵,一道道裂痕自面上生出,旋即如破碎的琉璃,在鼓荡的长风中散去。

    风波渐渐平息,丹蘅与镜知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病佛冷静了片刻,从袖中摸出了一张黄纸写就的方子,道:“写好了,让小童抓了药,你们自己应该能够煎药,或者直接祭炼成丹丸。”她的声音温润,等视线转到那群不知忧愁的小孩儿身上,又变成了一种苦涩,她的肩上仿佛压着浓黑的巨大阴影,沉重如山。“我连这座荒僻的小城镇都走出去,等到潮起时,既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别人。”

    “嗯?”丹蘅偏头望了一眼病佛。

    病佛恰在此时抬眸,对上了她幽沉的视线。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些病弱的人都是被各家各户抛弃的。虽然佛门未亲自来传道,但是那风气吹遍元州各个角落。百姓们宁愿给神佛菩萨塑金身,也不想匀出三两钱来治病。在远在天边的佛与近在咫尺的亲人中,他们从来都是只选择后者。

    “甚至有人以为今生的劫是前生的债,病与苦都是罪有应得。我若不做佛,便不会有人来寻我治病。”

    “那你就做佛。”丹蘅敛着眉眼,身后如浓墨般的业障逐渐消散,可每一次的杀戮都在她的身上烙下了一道深痕。见病佛垂眸不语,她又道,“你做佛,不需要经由谁来同意。”

    “姐姐,姐姐,我还想看烟花。”不知愁的小孩儿拍着手掌嚷嚷。

    丹蘅微微一笑,眉眼间是少有的清润与温柔。

    镜知凝视着她,此刻在她的身上窥见了几分当初在昆仑时的模样,或许她的舒雅温柔也不是假象,只是天地间的一切快要将她逼疯,让她变成了一柄好似雪丛中生出的凄艳之刀。

    刀一旦染血就回不去了。

    此刻千千万万的人正向着元州奔来。

    只是谁也没有提起之后的事情-

    风起雨落。

    细细密密的雨连成了一排从屋檐下坠落,汇聚成了一条小河。

    记何年冒着雨爬上了飞舟,向着学宫中的弟子打了个招呼。众人虽然也想“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可是他们修道不久,功行远不如记何年,一旦出了学宫,恐怕无力应对那些危机。只得眼巴巴地望着记何年,要她时不时传讯回来。

    记何年自然是满口应下。

    她是须弥佛宗出身,对元州、流州再熟悉不过。在佛门阴影笼罩下的这两州,家家户户崇佛、人人敬佛,如此香火信仰化作了笼罩整个须弥佛宗的大网。丹蘅和镜知怎么会想要去那一处?她们又要如何躲开佛门的监察呢?

    坐到飞舟上的时候,记何年面上那股笑容收敛了起来,她拨弄着腕上的佛珠,低声念了一句“难办”。丹蘅要躲开仙盟的追踪难,而她要济世度人也难。

    飞舟西行,那朦胧的雨帘逐渐地淡去。

    日夜轮转,清透的月光透过了窗户,投映在了榻上。

    记何年盘膝坐在了小榻上,前方是一本本摊开来的佛经。昔日在佛门被禁毁的佛典,她在《文藏》中找到了新的刻本。号称佛陀传法之人无数,道念同样如漫天的繁星,为什么不能让它们互相碰撞?反倒要强行将一颗明星点成唯一的太阳?

    “你怎么不待在学宫,非要来元州?”闪烁的封玉中传出了丹蘅懒洋洋地声音,投映出来的人正翘着腿躺在了木榻上,左手不停地掂着一块玉,上上下下地抛玩。不远处,镜知正在看顾白烟袅袅的药炉,像是整个人浸在朦胧的云烟中。

    “你需要我。”记何年道。

    丹蘅轻嗤了一声:“谁需要了?听我的,你快要回学宫去。”

    记何年摇头:“不。”她的面上流露出一抹认真,“佛宗在元州、流州经营千载,千千万万信众会成为他们的利器。想要赢过他们,只能论道!我在清州不少村落传我佛之念,可这奈何不了佛宗!”顿了顿,她又道,“如今仙盟要清异端,祭炼了天心同照仪轨,要笼罩大荒。但凡异端,皆是仙盟之敌。我不信所有人都像佛尊那样想!我若是点燃了一颗天星,那就会有无数的天星闪烁!”

    丹蘅沉默数息,她透过了千山万水、跨越了无数的距离直视着记何年的眼睛:“那你来。”这是记何年选择的路,她不会去阻止。

    记何年:“你不妨也信一回?”她们之中唯有丹蘅最固执,她对这个世间总是冷嘲热讽,想要游离于外。可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让自己在囚牢中越陷越深,她的本心到底如何呢?没等到丹蘅回答,封玉上的光芒一闪,很快就又熄灭了。

    记何年端坐着,哑然失笑-

    丹蘅捋了捋袖子,她坐起身,漫不经心地拂去飘落在肩上的落花。

    她朝着镜知觑了一眼,恰好与她的目光对撞,一时间像是跌入了一个银色的湖泊里。片刻后,丹蘅才皱了皱眉,故意道:“药焦了。”

    “没有。”镜知一脸认真,她站起身走向了丹蘅,立在了屏风边凝神望着她,问道,“记何年道友要来吗?”

    丹蘅没有应声。

    她坐着,镜知站着,是居高临下地望。

    她不满这样的高差,伸手拉住了镜知的衣袖,将她扯到了榻上。她抬眸,指尖描摹着镜知的眼角,懒洋洋地敷衍道:“来了如何?不来又如何?”

    镜知道:“她来了,你就不会寂寞。”她觉得丹蘅待她和记何年还是略有些不同的,至少在记何年的跟前可以毫无顾忌地嬉笑怒骂,而在她的跟前……像是有着无法横亘的距离。她想要问一问丹蘅,她们是什么关系?到底算不算知己,可又怕得来的是个否定的答案。

    人世间百般情感,她第一个体验的就是忧惧心。

    “你又能瞧出我的寂寞了?”丹蘅托腮,笑吟吟地望着镜知。没等镜知应答,她又略过了这个话题,道,“元镜知,你这样赖着我,总要给出一个缘由吧?”

    “我、我——”

    可丹蘅并没有太好奇那个答案,她像是翩然停驻的蝶,下一刻又乘着风前往其他地方。伸手推了推镜知,她哎呀一声:“这次药是真的焦了。”镜知蹙眉,下意识去抓那双手,可指腹也只是从那微凉的柔软手背上轻轻擦过,手指收拢握住的是一场空。

    镜知起身去端药。

    清苦的药味被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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