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的道侣回来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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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来的业障,却是她一个人背负的。

    她欠自己的,不用还-

    “快点快点,再快点!这飞舟怎么这样慢!”

    数百里外,记何年操控着飞舟向着西境疾驰。她的飞舟法器不差,只是她的心情犹为迫切,恨不得立马现身在丹蘅身侧。

    “你着急也没有用,进入了西境就会面对不少敌人。”雪犹繁袖子挽起,面颊晕红。不久前,她们才打退了一波围攻的人。像这样的境况,在入了西境以来,发生了无数次了。天罗地网,她们总会撞入别人的视野。不过历程中也不是一无所得,至少飞舟上不再是她和记何年两人了。心中想着,雪犹繁觑了眼围坐在舟首的一群同道,唇角勾起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

    仙盟要清“天地”,要执“一”道,要“万法同”。

    那些左右摇摆的人,如今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了。

    记何年叹气。

    倏然间,她的眼中映出了一枚粲然的金光,她的呼吸一滞,像是被人夺取了神魂,只是怔怔地望着天际浮现的一抹光芒。那光芒实在是太绚烂了,如朝日初升,光芒万丈。若只是一团璀璨的光华,还会被人误以为是什么宝器出世,可视野中并非如此。粲然的金光一重又一重的演变,最后勾勒出来一尊无比庞大的拈花佛陀法相!不管记何年的视线转到了哪个方向,都能够看到那尊法相!身上的菩提圣气涌出,她内心的如来相似乎也要朝着那尊佛陀演化!记何年一用劲,手中把着的佛珠骤然破碎,她倒退了一步,额上满是冷汗。

    “那是什么?记道友,你怎么了?”雪犹繁的声音响起,她困惑地望着那一尊无处不在的佛陀法相,眼中满是不解。她并非是佛修,并不会与那佛气共鸣,受到的影响自然也不会太大。

    “是佛宗!”记何年咬了咬牙,“那是天佛法相!”

    天佛并不是存在的某一位祖师,而是一尊被信众供养出来的“佛陀”,它凝聚着元州、流州数以万计的信众的力量!

    “佛宗开始清道了。”记何年沉着脸,她的神情是非一般的肃穆,“她们怎么就选择了西境呢!”

    雪犹繁眼神微凛,也一脸肃然地问:“那佛陀——”

    “两州百姓皆崇佛,但凡有所求,就是拜佛,可他们见到的只有佛宗的弟子,而不是真正的佛。如果有一天佛陀法相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能看见,他们会怎么样呢?”记何年冷笑连连,“他们对佛很是敬畏,欣喜若狂之下,最容易变成傀儡!”-

    在天佛法相显世后,整个元州都陷入了狂喜之中。

    他们期待着见到佛之后,过往的愿望能够实现。

    “我佛保佑,元州变成了一片净土,以后没有生离死别,也不会有病苦、怨苦。”医馆外,瘦削的病人跪在了草席上朝着佛陀金身磕头。倒是小孩儿们不懂事,鼓掌喊着高兴的话,甚至还用手指指了指远在天边的佛陀。

    只是很快的,小孩就被一侧的大人叱骂了。

    这个举动实在是无礼轻慢。

    小孩年纪小,挨骂了就哇哇大哭。没等到煮药的药童来哄,病佛便匆匆忙忙地跨了出来,蹲坐在小孩跟前温声细语地哄着她。

    “菩萨,我佛显世,我的病是不是可以痊愈了?日子是不是不会那样苦了?我们的诚心终于感动了上苍了吗?”一位抱着幼儿的妇人泪眼迷离。

    在往常为了让病人安心,病佛总会说一些“我佛保佑”的话语来,可抬头,她能不远处的窥见风起云涌。若是没有人护着这座城,在那样的攻势下,整座城早已经被夷为平地了。可那护着整座城的,却是两个才来到此间的、与此处没有任何关系的修士。至于佛宗修士,根本看不到他们这一群蝼蚁。她叹了一口气道:“人有情,佛无心。”

    那妇人并没有听明白,只是痴痴地望着那不管转到哪个方向都能窥见的佛陀法相。

    病佛又道:“药是人种的,钱是治病的人出的,跟佛有什么关系呢?”

    妇人回神,一脸不赞同地望着病佛,辩驳道:“如果不是有佛在,药物怎么能生根发芽?”

    病佛闻言失笑,她摇头道:“风调雨顺就能生出,是自然之道,是天地之法,要谢就谢天地。”

    妇人不解道:“佛不就是天地吗?”

    病佛摇头,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不是。”

    天地载众生,怎么会那样的自私?-

    金佛现世,普照四方。

    不远处,肃杀之风仍旧在四野回荡。

    三不戒和尚僧袍破裂,一道刀痕从眉心划到了耳边,深可见骨。要不是恰在那时候金佛借力,恐怕他已经被那恐怖的一刀枭首。他忌惮地望着笑得肆意的丹蘅,眉头微微地拧起。

    另一边,雪泥先生也颇为狼狈,雪色的飞鸿骤起骤灭,只留下了一道淡痕。雪色的剑光神出鬼没,又急如流星,此刻他还能站着,靠得是一件上乘的法器。只是那法器灵光黯淡,原本合则为玉盘,放则如莲花瓣,可在被太一剑劈碎大半后,只余下四片玉莲了。在雪色照眼的时候,雪泥先生顾不得心痛,将余下的四瓣玉莲一催,他自己则是往后飞掠。忽然间,他背脊生寒,喉咙处出现了一股尖锐的剧痛,下一刻便头颅旋飞。

    在最后的一刻,他只窥见了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像是万年不化的寒冰。

    他总算是想起了,这柄昆仑的利剑在神魔战场是如何所向披靡。

    可就是这样的无情剑,竟生出了一股陪人走万水千山的柔情。

    风云之中,只剩下三不戒和尚立在了漫天的佛光里。

    鲜红的血顺着他的面颊向下流淌,平添了几分阴冷和邪异。

    死到临头,他不仅没有恐惧,反而生出了一股奇异的微笑,他指了指天际的法相,慢条斯理地问:“看见了吗?你们能杀死我,但是能杀死整个元州、流州的人吗?连一座小城都要护着,你们能下得了手吗?”

    丹蘅“哦”了一声,她不想多问,不愿意去思考未来的事情。

    枯荣刀长鸣,她逆着那绚烂的佛光举刀。

    在撞破了层层的护罩后,滚荡的血像是红雨洒落。

    丹蘅收回了刀,轻轻地抖了抖上头沾染的血珠,对着天穹,轻轻地感慨道:“我真是讨厌这些光亮啊。”

    “不是光。”

    镜知轻声道。

    她抬起头看见的哪里是满目灼然的光亮?而是那一道扭曲的阴影勾勒出的模糊人形,就那样横亘在天地之间,宛如消杀不尽的虫群。对天地来说,仙盟的这群修士是那贪得无厌的蠹虫,不是吗?

    丹蘅懒洋洋地问:“在想什么?”

    她身上的杀意消失得快,就连那起起伏伏的业障也随之消融无踪。若是心性修不到家,恐怕业障显化的瞬间就会被无穷无尽的恶念吞噬。

    镜知凝视着丹蘅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在想……你想去哪里?”

    丹蘅轻笑了一声,她朝着镜知眨了眨眼,促狭道:“怎么?我想去哪里,你都能带我去吗?”

    镜知点头,神情好似发重誓那样庄重:“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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