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的道侣回来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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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雨中。此人是陈家子,名陈恕,算起来是嬴梦槐的表兄。如今皇都中的世家大族逃的逃、败的败,势力已然削减了不少。陈家地位特殊,陈家主乃天子舅氏,若非不得已,不会将整个家族置于危险中。

    “殿下,天子做事情,实在是儿戏,现在到处都是那样的声音。”师长琴眉头蹙起,看着从容优雅地翻着书籍的嬴梦槐,多多少少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嬴梦槐温声道:“但是在这之前,他会先处置六娘。”

    在嬴清言的搅动下,这潭水实在是浑浊得厉害。如今流言四起,朝臣纷纷指责嬴清言是祸国殃民的罪人,嬴名封大概也会顺势而为吧?那嬴清言呢?

    “嬴清言手中有人。”师长琴眸光微凛,那批人是在对付玄州仙盟驻地的时候现身的,可不像是在十二州征来的,摆明了就是嬴清言自身培养的势力。如今虽扯着皇帝的旗号,只是最终听命的人仍旧是嬴清言。“她会反!”师长琴笃定道。

    这位一直不是好相与的人,她先后与仙盟、世家交恶,与学宫更无往来,除了孤注一掷,她还能够走到哪里?

    嬴清言冒着绵绵的雨走在街上。

    隔着一长段距离,她便瞧见了立在了嬴梦槐府邸外的陈恕。

    她哪会不知嬴名封的打算?眸中闪过了一抹讥讽,她脚步不停地路过了那一条街,前往皇宫。

    即使明知嬴名封对她心生厌恶,她还是要入宫。

    她要是现在不面对愚人,以后要怎么面对她所爱的人?-

    一夜好梦,可却没有一个宁静的早晨。

    那尖利的唿哨声伴随着佛号声穿透了荒僻的小城,将沉睡中的人从梦寐中唤醒。

    丹蘅睡眼朦胧地打呵欠,她挽了挽袖子,用枯荣刀轻轻地拍着桌面,笑道:“你说那些追兵笨不笨。既然那样想要各大宗派的道典,想要一举跃入龙门,为什么不去学宫的《文藏》中找寻自己可修持的‘道’呢?至于入了学宫之后有人替他们遮风避雨,可不像是现在,埋骨荒野,无人收尸!”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丹蘅眼中寒光迸射,身形如鬼魅般飘动。

    无非是见她和镜知两人远走西境,势单力薄而已。

    他们怎么愿意去做那千千万万人之敌?

    飞舟破云而出,舟上的修士下跃,身形如流星。为首的是一个头戴高冠、身着绛紫色儒衫的中年修士,他的手中拿着一支半尺长的金笔,随意地在半空一勾画,便见墨迹飘洒,墨字如山,向下坠来。

    “铁画银钩?”丹蘅一挑眉,刀光如疾电,向着那片墨池飞窜,顿时将那如山的大字劈得粉碎。

    中年修士面色从容,手腕一抖,那支墨色的笔就旋飞到半空中,顷刻间便书写出了一连串大字,如一堵墨色凝成的巍峨高墙,令人心神惊惶。儒门子弟修习的都是圣人章,领悟的圣人言意境越多,自身的神通就越发强悍。中年修士虽比不得儒门大贤人,可以他的学识足以成坐镇一方的长老。他立在半空中,周身灵力起伏澎湃,如汪洋大海,肆意奔流。

    丹蘅望着中年修士冷笑,灵力一运转,便见雷云瞬息之间便弥布千里,形成了一张绵延不绝的雷网。电光如龙蛇游走,天地之间俱是隆隆响声。中年修士知道清微神雷的厉害,岂会不做准备?他袖中飞出了九枚冒着电弧的青木籽,如星光缠绕周身。这是用雷木祭炼成的青木雷籽,能够收束雷法,是专门用来对付蓬莱的雷法的。

    可就在雷籽旋转的瞬间,雪色的剑芒破空而来,待到中年修士看清那道银光时,九枚青木雷籽上发出了咔擦一道响声,紧接着便从里向外的爆散。那些曾经收在了青木雷籽里的雷意顷刻间爆发,纵然中年修士在瞬息间做出了反应,可还是被雷芒轰中,玉冠破裂,灰头土脸的好不狼狈!丹蘅眼神微闪,趁着此刻打出了一道清微雷木刀气,清微神雷瞬间便锁定了中年修士的气机!

    中年修士心神一凛,一股颤栗之感自四肢百骸间蹿升!

    “诸位道友,何不出来助我?!”他朝着飞舟高声喝道。

    “道兄先前不是让我等不要插手吗?”

    “被两个黄毛小儿弄得如此狼狈,真是——”

    啧啧的叹息从飞舟中穿出,一个儒士打扮的中年人和一个大肚的尚一前一后地掠出。

    丹蘅认得这两人,她笑了笑道:“佛门三不戒和尚与儒门的雪泥先生。”

    “目无尊长的小辈,还不认罪?!”雪泥先生怒声呵斥。身后剑光一闪,便见一道飞鸿之影啄向了那道锁定了中年修士的刀光。他修的是“飞鸿踏雪泥剑”,在成名之后便遗忘了自己的原本名姓,以“雪泥”为号。这剑势在于急、在于痕,一道战胜了对手,那么下次再对上的时候,剑意就能辨认昔日的留痕,让自身立于不败之地。

    一蓬青光在半空中散开,好似一朵骤然绽放的莲,可刀中的凶煞与凛冽丝毫不少,无数青紫交杂的流光绵绵不绝,钉入中年修士的身躯。

    “大胆!”三不戒和尚双手合十,一只金色的手掌从天而降。

    那寂然而又飘渺、不见踪迹的太一剑在此刻掠出,在半空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气痕。剑与手掌碰撞的瞬间,声势轰隆、流光四散。三不戒和尚往后退了一步,悚然心惊。他将右手伸出,只见掌心出现了一道细长的血痕,正一点点地向外渗血。他的金身时时刻刻都存在,可对方那随意的一剑,却轻而易举地将他的金身斩破!

    他的心头发寒,四面的杀意越发凝重了。

    隆隆的雷声在这一刻消散于无形,天地寂静,可就是这样的静,让人心中发寒。

    “你们为什么要自毁前程?”雪泥先生发问。

    丹蘅勾唇一笑,她道:“你怕了。”要不是怕了,怎么不见先前的气势汹汹?怎么会想着劝说人回头?不是慈悲,是怕自己没有了后路。

    青光成一线。

    沸腾的气机如怒潮翻滚,那只雪白的飞鸿掠浪而来,猛然间与青光撞击在了一起。翅羽纷纷扬扬散落,铿然巨响打破了那片沉静,一只飞鸿倒飞了回去,落在了雪泥先生的脚下,重新化作了一柄流淌着白光的剑。

    只是剑上的灵机磨灭了不少。

    “你们只有两个人,能支撑多久?赢了一个两个又能如何呢?”三不戒和尚面上露出慈悲色。

    丹蘅一挑眉,笑说道:“我若力竭,就向业障借取。”她的身后业障如浓墨流淌,这样无穷无尽的业障之力,能吞没天地的明光,永远不会有耗尽的时刻。只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她自身定会意识消亡,只余下一具只知道杀戮的身躯了。人生在世,总会背负业障,可修士的修心就是一个驱逐业障的过去,再不济借助外力,世间很少人会像丹蘅这样背负业障,更不会有人像她这样疯狂,要利用业障。

    雪泥先生脸色一沉,怒声叱骂:“邪魔歪道!”他提着剑往前踏了一步,眼瞳中映照出了流窜的雷霆。只要一方不愿意退缩,那么这件事情就不能善了。

    “不要业障。”镜知忽地开口,她凝视着丹蘅,语调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你可以向天地借取!”

    丹蘅笑了一声。

    天地不是她一个人的天地,她要是借了,未来该怎么还?但是这一身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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