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响[校园]: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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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让开位置:“可以。”

    李延时落下按着后颈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眼闻声,确定她脸上确实没有被别人闯入私人领域的不适后,抛着手里的笔,走了进去。

    说是社会要求也好,个人教养也罢,李延时总觉得在很多事情上,男生应该更尊重女生一点。

    “你语文卷子写完了吗?”李延时一面往里走,一面从书里抽出卷子问道。

    闻声跟着走进去,帮李延时把墙角的折叠椅拿过来,又把手上拎着的暖风机放在两人的椅子之间。

    三十多公分的小吹风机,极其简单的白色,看起来就像是闻声会买的东西。

    “早上就写完了。”闻声把压在一摞书下的语文卷拿出来,问李延时,“你是有什么不会的吗?”

    李延时潦草地应了一声,把手上画了几个圈的卷子递过去。

    说不会吧,也不准确。

    毕竟阅读理解这种题,有时候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选A不选B。

    “这句话比喻的意向在前文提到过”闻声把卷子翻到前一页,笔尖在第一段的重点内容下划了道横线,“首尾照应,应该选C”

    话音未落,被李延时眯眼看向卷子,打断:“鲁迅先生知道你们这么胡揣摩他的心思吗?”

    “通假字的意思就是他写了错别字。”男生补充。

    “”

    闻声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

    临近生理期,闻声比平常更怕冷一点,她轻吸了一下鼻子,腿无意识地往暖风机的吹风口靠了靠。

    李延时伸脚顶上那白色的吹风机往女生的方向抵了抵,笑道:“瞪着你那两个大眼睛看我干什么,我说得不对?”

    话音落,他站起身,捡了闻声空掉的水杯和自己的:“烧水壶在厨房?”

    闻声很惊讶大少爷竟然还知道“烧水壶”这种平民百姓用的东西。

    “我去吧。”她把李延时手里的两个杯子拿过来。

    闻声烧了水,又用一个大点的玻璃壶泡了红枣和桂圆。

    即使这两样东西对御寒并没有什么用,但总觉得在冬天夜里,逼近凌晨的这个时间点,喝点甜甜的热茶,有种说不清的暖和。

    闻声提着水壶和两个杯子进了房间,李延时正在接曹林的电话。

    手机被开了免提扔在桌面上。

    曹林咋咋呼呼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问李延时周末不去自己那儿,找闻声干什么。

    闻声往李延时正写着的语文卷子上瞄了一眼。

    短短七八分钟时间,男生已经写完了两篇现代文阅读和一篇文言文阅读,速度快得让人丝毫不用怀疑——肯定是蒙的。

    “助人为乐。”李延时吐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正在往下蒙下面一篇阅读的答案。

    “ABCD”写得闻声怀疑他都没看上面的文章。

    曹林咋咋舌:“你还会助人为乐?”

    “她家门有毛病,下周就不来了。”李延时一面说着,一面把整张卷子上最后两个答案填上。

    “行吧。”曹林在那边应着,“下周来我家啊,可想你了呜呜呜呜。”

    李延时猝然皱起眉头,嫌弃地挂断了电话。

    闻声把水壶放在桌子上,实在是忍不住,伸手轻点了下李延时的那卷子:“你能不能态度认真一点”

    李延时提了壶给两个杯子添上水,边笑边说:“语文这东西,我只要把字填满,至少能及格对不对。”

    “但就算每天二十四小时背古文,”男生放下水壶抬头,“我能满分吗?”

    他轻咳一声,捏了捏鼻骨,把卷子换成物理,评价:“性价比太低。”

    闻声被噎了一下,没再管他,抽开椅子坐下来。

    即使是周六回家这天,闻声也基本都是刷题到一两点才睡。

    至于李延时,更是个夜猫子,兴致来了,能总结大半本的笔记,写题写到早上五点,再摸着睡几个小时。

    卷子写到一点半多,生理性的困意又起来。

    当然,困得不只是闻声,还有李延时。

    两分钟前男生从座位上站起来,在闻声床尾几平米的空地转着圈踱了会儿步。

    想来是为了换换脑子,让自己精神点。

    闻声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忍住想睡觉的冲动,打算把手上竞赛课的卷子做完再睡。

    “《概率论与数理统计》、《时间序列分析》”李延时抽了本闻声书架上的书,随手翻了两下,笑了笑。

    半分钟后,他放了书,走回来,重新抽了椅子:“你有想上的学校吗?”

    闻声确实有些困了,她撑着下巴看了看头顶挂着的钟。

    时针已经跨过12点又往后走了两格。

    她声音喃喃:“清大数理统计专业下面有个科研院所。”

    闻声一向这样,说话时能省则省,惜字如金。

    但即使她话说得半半拉拉,李延时还是听懂了。

    他压着椅子半挑了下眉。

    这科研院所李延时知道,不接受保送,也没有任何加分的选项,唯二能进去的三个途径,一是数学奥赛,二就是高考时要考到省里前几。

    闻声成绩好,这两条路无论哪条,对她来说都有可能。

    但也并不是说一定就可以。

    闻声抽过李延时刚从她书架上拿下来的书,目光落在书皮上时,焕发出较之刚刚困倦神情不一样的光彩。

    她摸着书的封皮:“你不觉得数学很”

    她找不到合适的描述词,想了半天,也只是很简略地说:“你不觉得它很美吗?”

    结果独一无二,却又拥有无穷无尽的未知奥秘。

    它明明白白的摆在你面前,却又让你怎么都摸不到它的底端。

    李延时没有笔帽的水笔倒着点在桌子上,看着闻声,半牵着唇略微眯了下眼睛。

    女孩儿在说“它很美”时,脸上是李延时从未见过的表情。

    既带了点给对方分享自己珍贵宝藏的小心翼翼,又有着渴望对方认同这个宝藏的期待。

    李延时换了只踩着桌腿的脚,揉了把头发,从桌子上一推乱七八糟的书里面翻出来张还算干净的草稿纸。

    纸卷成桶状,倾身,以从后虚圈住闻声的姿势,把纸筒放在了她的唇边。

    “干什”闻声舔了舔唇,下意识向后退了半寸,转向男生。

    李延时食指竖起,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紧接着捏住闻声的脑袋顶,把她的头转了回去。

    指了指,手里的纸筒,对她道:“把愿望说给它,会实现的。”

    微微沙哑的男音,贴着闻声的耳廓,跟她这么说。

    有一瞬间,闻声想把身旁的人推开,说“好幼稚”,但只是愣神的一秒,这念头突然被打消掉。

    闻声家的这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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