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响[校园]: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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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区的最里侧,远离主干道,几乎听不到车声,仅仅偶有拍翅而飞的鸟鸣从半关的阳台门溜进来,再之后又溜出去,恢复死一般的安静。

    十六七岁的年纪,总会在某个时间点幼稚又冲动。

    比如会在没人的时候,把心仪的大学写在某个错题本的扉页,看一眼就心下悄悄欢喜,热血沸腾,再比如会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凌晨,在被窝里攥着手机,冷白的光打在脸上,给那个大学的官博发去一条私信,说“等着我”

    再比如又像现在——明明是从三岁起就不会再相信的话,闻声却在这一刻,有点想,有一点点想对着这个纸筒讲一讲。

    深夜总能让人热血澎湃。

    特别是十六七岁心有丘壑的深夜。

    闻声往前凑了凑,唇贴着那纸张的边沿,很轻却很认真地说了一句话。

    李延时笑了下,把纸小心折好,夹进闻声摊着的书里,含着笑却难得正经的声音,告诉她:“会实现的。”

    他声音很沉,带点从胸腔里溢出的轻微震颤。

    闻声被这声音感染到。

    虽然不知道李延时想做的是什么,但下意识望向身旁的人说了句“你也是。”

    男生抱胸看着她,即使笑时也会轻扬的眉峰和眼尾,总让人觉得他张扬肆意到不需要祝愿。

    不需要祝愿,也一定会拿到他想要的人生。

    李延时看了闻声两秒,没说什么,只是帮她重新翻开刚被她做了一半的习题,捡了笔重新塞回她的手里。

    微微笑着点了下头,道:“我们都是。”

    闻声目光落回那翘起的白色纸张上。

    默了两秒,闭了这眼睛轻吸了口气——突然觉得,此刻,好像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离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和追逐的梦更近了一点。

    像被加满汽油的车,有人在耳边轻轻对你说“你看,就在前方”。

    李延时也转了回去,抽了根笔,翻开还剩两道题的卷子。

    接着分了只蓝牙耳机,抬手挂在闻声的耳朵上。

    冷不丁被碰了下耳垂,闻声没抬头,捏在笔杆上的两指却松了一下又再次握紧。

    耳机里传来混着电流磁性的男低音,震荡在此时寂静的空气里——

    “我有一个特殊的癖好,是想你时写一首歌。”

    “可能我说话不经过大脑,但比嘴上要爱你得多。”

    “给我一张未命名的车票,通往你心里的那班车。”

    挂在耳朵上的耳机,把音乐声无限放大。

    在此时此刻这个狭小而安静的房间,桌面上是本子习题和与现在温度并不相称的热茶,身旁是刚跟你说过要好好努力加油的人,头顶是凌晨两点的时钟。

    这种情景下,歌总是会比它本身再好听半分。

    闻声微有些愣神,等反应过来想问问李延时这歌的名字时,身旁的人已经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端是有些尖锐的女声,大概是闻声先前撞到过骂他的那个母亲。

    看到闻声看过来,李延时也看向她,轻轻扬了下眉,问她要干什么。

    闻声比了口型,说想问耳机里这歌的名字。

    李延时没看懂她想表达的意思,俯身把左侧的耳朵凑向她的唇。

    闻声出声,在离男生耳朵很近的地方又问了遍歌名。

    凌晨两点是个很奇妙的时间。

    不像三四点那么万籁俱寂,也不像晚上十二点,一切还未完全歇息。

    它夹在困顿和清醒之间,让你很容易心有波澜。

    听清闻声问题的人重新靠了回去,一边敷衍地听着电话那头的责骂,一边拉过闻声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让她手心朝上,用左手食指,在她手掌上写下歌名。

    男生写这歌名的动作并不专心,写两笔停两笔,回一下手机那端人的话。

    待闻声凭借手心里略微有些痒的触感辨认出那几个字时,耳机里的歌正好放到最后一句——

    “在你出现的那天,所有便利店,都贩卖心动。”

    闻声轻握了下摊在李延时腿上的右手。

    左手无意识地一动,扯到卷子,纸张划破此时寂静的空气,发出“刺啦”一声。

    刚李延时给她写的字是“心动贩卖机”。

    闻声手指微动,收回手,去整刚被扯乱的卷子。

    第44章 4.02日的更新

    这天到最后不知怎么, 又变成了通宵。

    当然是两个人的。

    通宵这种事,放在一个人身上,显得沉闷又孤寂。

    南方阴冷潮湿的初冬, 凌晨三四点, 无人的寂静深夜里,独独亮一盏冷白色的灯管,像是全世界安静的只有你一个人。

    但放两个人身上, 除却多了那层的热闹外,好像还能抽丝剥缕出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写字时偶尔碰到的手肘, 安静无声的夜里, 除你之外, 另一人的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一切感官被放大,像在跟你讲,此刻,这一秒, 在这深夜里暗潮涌动的心绪与暧昧。

    这个周末过后一直是连绵的阴雨天,天气预报预告往后一周都有雨。

    小雨转大雨,再转小雨。

    虽然气温依旧徘徊在零上, 没怎么降, 但任谁也扛不住这样连续的湿冷。

    文童蹦跳着从教室外进来,两只手缩进袖口, 甩着空荡荡的袖子:“妈呀, 今天太冷了。”

    “你是不是穿得太薄了?”闻声停了笔, 习惯性地拉高自己的毛衣衣领。

    文童缩着脖子甩了甩脑袋, 妄图把从外带进来的凉气驱赶开。

    两天前王建国再次调了下班里的位子,文童和文越被换到了斜前方, 跟闻声和李延时隔了两排。

    文童挤到闻声的位子里,贴着闻声坐下,小声跟她咬耳朵:“李延时的妈妈来了,正在办公室找王建国。”

    闻声目光在身旁的空位上落了一下,食指微蜷,勾在毛衣的衣领,反应有些迟钝地转回来:“他妈妈吗?”

    “嗯,”文童半个屁股坐在闻声的椅子上,“感觉他妈跟梅奇兰有点像,但有没有那么女魔头”

    文童回忆着刚路过办公室在门口张望的两眼:“说话客客气气的,但你打眼一看就知道,她再客气说的话也没什么商量的余地。”

    闻声把眼镜取下来,对着镜片哈了口气,用袖子去擦上面的雾气。

    她向来对外界的事情不太关注,对文童说的事,自然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当然文童也不管她听没听,纯属是为了说一说,满足自己的表达欲:“好像还是说让李延时出国的事儿,他不愿意,正在办公室”

    “闻声!”周佳恒从前门探进来半个身子,扶着门框,“班头喊你。”

    闻声把擦了一半的眼镜重新架上,按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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