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薄幸: 11、残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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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窗景,窥见乱红飞去秋千处。

    犹记当年。

    “小姐,那西陵王又来府上提亲了,可甚的奇珍异宝送上了门。”丫鬟红觅一边打着小扇一边说着,“算着今儿个可是第三次了。”

    府上花庭正绯,香气馥郁。

    那一架爬满了花藤的秋千还有余晃。

    刚下了秋千的少女身上惹了一层薄汗,因为是在私阁,少了在外头的端贤模样,伸手便往石桌上抓起了一块甜糕送去了嘴边,眉眼飞扬间满是俏丽,“还是杏花坊的糕点香糯些。”

    “小姐,奴婢可是在说正事呢,你怎地念着这点心了。”丫鬟红觅无奈。

    “这可不就是正事吗?”

    正说着。

    少女又贪了一块点心,笑盈盈的说道,“改明儿春日我与惠姐姐她们出游,正好不知道备着什么。”

    “小姐!”

    像是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少女喂去了一块点心走了几步又落在了秋千上,“管他呢,我又不喜欢他。”

    “可那是西陵王啊……”

    “西陵王又怎样?”

    少女坐上了秋千,一只手攀向了秋千架上的花藤,晃荡着的半只脚荡落了鞋袜,很是随意的搭在了秋千架上,“明明娶了妻室有了西陵王妃,还不知收敛收敛,这种三心二意的男人我最是看不上。”

    丫鬟红觅有些无奈的站在一旁为她打着扇,道,“可自古以来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吗?”

    “自古以来便是对的吗?”

    “但是……”

    少女半趴着花藤上晃荡着秋千,微微侧过了头,道,“他沈蒙想要三妻四妾坐享群芳环绕齐人之福,他是西陵王,想怎样我是管顾不上,但想让我为妾为婢?呵,做他的春秋大梦!”

    丫鬟红觅为她打着扇。

    庭院中的秋千细细的晃荡着。

    “不说他是西陵王,便是皇上,给了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之尊,我也绝不稀罕。我仲藻雪不愿与争他人夫婿,也不容得他人来分枕我自己的夫君。”

    那一日春光正艳,满园的花团锦簇上有蝴蝶翩跹。

    第一次来仲府拜谒仲家老爷,祁青鹤却不想在途中走错了方向,迷绕在仲府的花园中里,正想着找人来问一问路时,听得了隔墙之外传来一阵少女的笑闹之声。

    知道自己许是误入了仲府后院。

    想着男女有隔,祁青鹤原是却步准备离开,但只走了一步,就听出来了那个声音是撷芳宴上幸而蒙面的仲家小姐仲藻雪。

    这一却步便正好听到了她的这一席话。

    许是因为在家中私院,她的语气比那日要轻快随意许甚,少了那一份端静之感,但却俏丽可人,好一番的少女烂漫。

    只是听人墙角这种事实在不是君子所为,祁青鹤顿了一下,很快的意识到了不妥,正准备离开。

    “但这事也不能一直这样干拖着,毕竟惹恼了西陵王可是不妥。”丫鬟红觅担忧。

    “是他自己自找没趣,当了全天下的女子都稀罕着他的金银权位,不过是容不得旁人拒绝了他罢。”

    “可是不说西陵王皇胄高权倾野一方,便是论着相貌也是个风流俊朗的人,小姐你当真……”

    “我才不稀罕呢。”

    仲藻雪一手拿起了做好的纸鸢,嗔了丫鬟一眼,说道,“若说相貌丰神俊逸,神骨清秀,那沈蒙哪里比得过祁公子丝毫。”

    丫鬟红觅恍悟,“原来小姐是看上了探花郎祁公子……”

    “才没有!”

    少女含羞着嗔了她一眼,笑闹着拿着风筝往外头跑了出去,“我才没有喜欢他——”

    笑闹声一时间戛然而止。

    就在小跑出了私院拐墙,不想迎面撞上了正准备离去的人。

    手中的纸鸢悄然的堕落在了地上。

    看着眼前神姿清丽如立芝树的男子,仲藻雪一时间瞪大了眼睛,红霞煞时飞上了两颊,忙往后退了几步,慌乱的伸手抚向了方才荡秋千时惹得凌乱了的衣衫和发髻。

    一池春日,小花园中蝴蝶正是翩跹。

    那是一眼便全览无遗的少女被撞破了心事的娇羞与慌乱,像是一头受了惊吓怦然的小鹿。

    “祁……祁公子……”

    祁青鹤侧转过了身,“是在下无意误入,冒犯姑娘了。”

    少女脸上的红粉是比春日的杏桃还要娇得三分颜色,罗扇半掩了红面,慌忙中落了发上的金钗,便是退去了院墙内,一颗心怦然擂鼓。

    “……祁,祁公子什么时候站在了那儿。”揣着一颗怦然的心却是连话都说不利落了。

    “不久。”

    看得她掉落在草圃中的金钗,祁青鹤委身拾了起来,隔着拱门小墙递了过去,看着那一只素白如玉的手羞怯的伸了出来只攀着钗尾拿走了那一枚钗玉。

    像是有风吹拂过一池的春水,心中有泛起一阵细细的涟漪。

    祁青鹤道,“就在姑娘说不喜欢祁某的时候。”

    那声音有着连他自己都未有觉察到的带着一份低笑,似有些许的促狭。

    不若平日里的冷漠不苟言笑,好似个浪荡的风流子。

    “——你!”

    这一席话却是惹得她红霞蒸面直冲了发顶,躲去了墙院里面的少女一手攒紧了那支金钗,一颗心怦然如鼓,羞色间低头忙往自己的闺阁跑去。

    “祁公子竟也是……这般的——坏死了!”

    再相逢,再相逢。

    春日晴好。

    满园芳菲逊红羞,直把蝴蝶抛。

    登回楼阁后仲藻雪忙伸手掩却了自己的闺门,背倚在了香门处小喘着平息,只面上的羞色久久难褪。似是含情,似是有羞。

    也是自那一日后,两人开始了寄通书信,他往来走动仲府的时间越发的多了起来。

    虽然外男不得入得高院,但总能隔着高楼遥遥的望向一眼。

    她寄过女儿情。

    她写过女儿羞。

    在成亲之前,满含的羞怯却又脉脉怀情,每每的见着他来了总是雀跃的好似过年,只在那高楼回廊中四处的走动着瞧瞧的看着他的身影。

    至成亲之后,那一份女儿情渐渐的变成了相思意。

    在他远赴黎安治水,走去渠州治祸,在每一个他不在的晚上时辗转反侧相思难绝。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注1】

    ……

    小香奁里,半截残笺。

    在走去了西陵王沈蒙身死的第一案发地后,再搜查了一遍她如今的住所。在那一间红枕香阁之中,暖香暧昧生寒,整个屋子都清冷的寥无生气。

    屋子内的陈设与当年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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