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帝台夺娇(双重生)》 8、月坠花折(重生)(第1/3页)
独孤凛自坤宁宫离去时面上凝着股冷意。
大监孙进忠候在连廊下,见状忙一挥拂尘,唤起宫人跟了过去。
拿眼偷偷一打量新帝的脸色,孙进忠心下了然,估摸着陛下这气性还没消。
也难怪陛下气恼,小皇后看着柔柔弱弱,谁知性子竟这般烈,这心一狠下来竟连皇子都不要了。
方才那幕吓得孙进忠魂都飞了,更遑论陛下,心里定然是不好受的。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何况这位既年纪轻轻能镇得住先帝,又能以一己之力反杀豺狼般的手足,可见城府心计不是一般的深。
小皇后得罪了这样的人物,背后也没了明氏撑腰,说不准要被治个什么罪名。
孙进忠也不敢贸然出声劝些什么,手心捏把汗直等到独孤凛问一句,他才敢答一句。
“孙进忠。”
“欸,奴才在。”孙进忠擦了把汗紧赶着上前去。
躬着腰等了半晌,头顶也没落下第二句话。
诡异的寂静委实难熬。
孙进忠壮着胆子抬眼飞快瞟了一下,难得望见年轻的帝王皱着眉,神色阴晦。
缠在掌上包扎的帕子一扯,血淋淋的伤口豁然展露在眼前。
看的孙进忠背上冷汗直冒。
刺伤龙体,谋害皇子,这两宗可是大罪。
“陛下,您这伤……”
独孤凛单手握住瓷瓶,指腹一抵,药塞飞蹦出去,滴溜溜的滚落在地。
他垂眸平静欣赏着明斟雪划出的伤口,抬手将药末撒了上去。
孙进忠见新帝上了药,未有异样举动,方要松一口气,视线落在他掌上,悚然惊起一身冷汗。
原本凝固的血痂在药粉的侵蚀下崩裂开,殷红血液浸透药粉汩汩流淌,蜿蜒而下凝成血线。
伤口愈发狰狞可怖。
“陛下!!”
孙进忠大惊失色,这药哪里是用力止血愈创的,分明是反其道而行之!
独孤凛注视着血水自掌心蜿蜒而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伤口如遭万蚁噬咬,奇痛难忍,他却无知无觉般,神情分外平静。
孙进忠汗如雨下,暗道不好。依着新帝搅弄风云的手段,他待自己狠,待旁人只会更狠。
依着眼前这副水火不容的形势,待到小殿下出生,还能留着皇后娘娘一条命吗……
“陛下恕罪,皇后娘娘她也是忧思过甚,一时糊涂,断不是故意要伤着您与小殿下的!”
他跪地膝行着,上前拽住年轻帝王的袍裾求情:“陛下三思,老奴求陛下三思……”
“孙进忠,”独孤凛突然打断他的话,“依你之见,方才孤若是不拦住她,这皮肉之痛她受的住么?”
孙进忠一愣:“陛…陛下,奴才愚钝,听不懂您的话……”
独孤凛神情波澜不惊,面上却明显失了血色。
他转身换了瓶伤药,冷笑道:“孤以为她受不住。”
“陛下您这是……”孙进忠望着他的伤口,揣摩不透圣意。
“想试试若那碎瓷未被及时拦下,直刺入体内,皮肉裂开,她能有多疼。”
他挑了下眉,模样有点疯。
孙进忠猛然抬起头,提心吊胆探探帝王的口风:“陛下是在心疼娘娘不顾惜自个身子?”
“心疼?”独孤凛墨眸一眯,觉得这字眼听起来甚是陌生。
“不是。”他迟疑片刻,矢口否认。
孙进忠慌忙将头低低埋下。
他会错了圣意,这时候就该装哑巴,再敢多说一句稍有偏差便会掉脑袋。
只是可怜了小皇后,不知要遭多大的罪。
墨靴自眼底碾过,孙进忠忙跟了上去。
年轻的帝王端坐于高座之上,拧眉沉思。
长指一抬一落,便可定一人一族乃至一国生死。
孙进忠打量着新帝的神色,知道这是要降罪了。嘴皮子嗫嚅着,还是没胆量去开这个口。
心底沉甸甸的难受。
圣谕自头顶压下,不容置喙:“传孤旨意——”
孙进忠艰难地挪着步子前去侍奉笔墨,却听那话落入耳中竟是:
“重查明氏一案。”
陛下酝酿了半晌,降下的旨意不是为了苛责皇后,而是要帮她破格重审旧案?
孙进忠惊的脚下一滑,踉跄着险些摔倒。
独孤凛瞥了他一眼,继续吩咐道:“着人护送明府遗孤回归宗族老宅,为保稚子免遭报复,如若真有冤情,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不得回盛京。”
“陛下,”孙进忠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愕然望向新帝,“这明氏通敌谋逆一案已结,刑部归了档那便算是尘埃落定了。您如今因何突然想起去推翻旧案重审?这其中耗费的人力物力可不算小。”
证据确凿,看似并无异议,他又何必再兴师动众重审旧案。
独孤凛视线自下而上一掀,目光极冷。
盯的孙进忠打了个寒颤。
“奴才多嘴,这就传旨。”
他弓身行了一礼,才要告退,突然意识到形势不对。
“陛下,您不打算追究皇后娘娘的过失了?”
“孤何时说过要追责皇后。”独孤凛盯着他,凌厉的目光如一把利刃架上宫人的脖颈。
孙进忠愣了愣陡然回过神来,又惊又喜:
“陛下破格起意重审旧案,是为了娘娘。”
“孙进忠,”独孤凛神色复杂,警示他道:“你是宫中的老人,言多必失的道理不用孤教你罢。”
这话听起来刻薄寡情,是一点情面不留,偏他面色稍霁,不似从前冰冷。
“奴才明白,奴才自请降罚长长记性。”孙进忠心知小皇后这一遭总算有了转圜的余地,能松下一口气了,惊喜之余忙不迭请罪。
“不必,这些时日盯紧了坤宁宫的动静,皇后那处你常去照拂着。背后没了明氏作支撑,莫让宫人怠慢了她。”
“陛下既然心系娘娘,何不亲至坤宁宫探望?”孙进忠不戒。
独孤凛执笔的手一僵,平静道:“她厌孤至深,不会想见孤的。”
语气说的浑然不在意,但孙进忠总觉得这话里透着点寒心。
孙进忠兀自琢磨着,这厢应了声退下,出了御殿唤住往来坤宁宫的小徒弟。
“往后皇后娘娘那处,咱家亲自盯着,你们几个平日里注意着风声,万不可怠慢了坤宁宫。”
小宦官惊异于皇后境遇的转变:“娘娘如今算是母凭子贵了,私逃出宫、刺伤陛下这么大一桩事,就这样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小心脑袋!”孙进忠拿拂尘敲他脑壳,往殿内瞟了一眼,叹道:“究竟是母凭子贵还是子凭母贵,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