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注定要位极人臣的女人: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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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骚客们?,今日正聚集在此处举办文会。

    这一派人大部分都对齐慕先有大意见,如今齐派倒台,这批人天天都开心得像过年。

    “今日王利、周全之流也?随他们?的主子齐慕先一道去?了,多亏大家的坚持,我敬诸位一杯!”

    “此后,天下必将四海升平、海晏河清!”

    “愿以后天下没?有佞臣,满朝皆是刚义?之士!”

    喝彩声四起。

    齐聚之间,有人饮酒作诗,有人弹琴奏曲,彼此击节相庆,洋溢着欢愉的气氛。

    然而这时,其中有人喝得醉了三?分,脱口而出道:“不过,我说,以后朝中又会怎么样呢?本来?以为齐慕先倒下,接任同平章事一职的必定是‘萧寻初’了。

    “大家本来?对‘萧大人’都没?什么意见,满心以为凭‘他’的才干和与官家之间的默契,此后就?是难得的盛世。可现在……”

    此言一出,原本热闹的氛围,忽然静了三?分。

    这人没?有说下去?,但人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本该主事的“萧寻初”,真实身份变成了谢知秋,居然是个女人。

    这个没?人想到的变故,一下子就?将逐渐明朗的朝中局势,又变得扑朔迷离。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都没?说话?。

    其实在这一批与史守成交好的人中,关于谢知秋的话?题非常敏感。

    在谢知秋的身份揭开之前,他们?为了对付齐慕先,就?倒向?了参知政事“萧寻初”。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对“萧寻初”的评价也?非常高,从不吝啬赞美。

    但与此同时,他们?自诩与齐慕先这种?“奸佞”不同的“直士”,许多人对礼教三?纲非常看重,个个严守礼法?,绝无可能支持女子从政。

    让女子入仕这种?事,在他们?看来?,只?有祸乱朝纲的宦官外戚才会干,简直礼崩乐坏、有违道德。

    本来?这没?什么矛盾,他们?也?习惯于站在道德的最高点上针砭时弊,然而谢知秋的身份一揭,他们?作为极为强调男女有别、因各司其职的萧派,顿时就?被架在了极其诡异的位置,完全下不来?台。

    反对也?不是,支持也?不是,进退维谷。

    第一百六十二章

    文会众人, 就?在这样尴尬的静默中凝了片刻。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打圆场道:“今日不聊朝中那些俗事,喝酒喝酒!”

    有了这句话, 其他?人陆续响应, 场面总算渐渐恢复热络。

    严仲与其好友亦在这场文会上,只是聊到谢知秋时?, 他?们同样不好吭声?。

    好友将八哥一同带来放风, 此时?, 这黄嘴的漂亮鸟儿在笼子?里字正腔圆地念道:“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

    友人一边逗弄着鸟儿,一边道:“其实这谢小姐, 有才学, 又救了皇上,几乎占全?了礼义?忠孝,必定千古有名?。若是她不谋求与男子?一般的朝中地位, 只安于现状,现在名?声?定然如日中天,人人都会写诗作词赞颂她, 上个烈女传不难。只可惜……”

    他?没有说下去?,但严仲能?领会他?的意思。

    严仲这好友性情温和,在谢知秋还是甄奕学生的时?期, 他?就?颇怜惜这小姑娘的才华,只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却不方便为谢知秋说话。

    礼教讲究男女有别, 男女授受不亲, 一个男人掺和太多与女人有关的事,那上不得台面, 也?是“逾礼”的。

    若是表现得过于欣赏亲密,还会被人诟病是否是有非分之想,更别提支持一个女人随便出入男人聚集的地方,那根本就?是轻浮至极、大?逆不道。

    但凡自诩君子?,要些脸面,就?不敢轻易亮明这样的态度。

    严仲以前就?是对礼法要求十分苛刻的保守人士。

    要换作以前,有人提出这样将男女混淆的想法,他?早就?站起来找出一百个理由开骂了。

    不过今日,他?出乎意料的没有过激反应,反而心不在焉似的应道:“或许是吧。”

    友人熟悉他?的性格,不由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若是这谢小姐,说不定还真能?破格为官。”

    友人感慨一句。

    接着,他?像是开玩笑一般随口道:“若是有了谢小姐这样的前例,以后会不会有其他?女子?也?效仿于她,同样尝试走上朝廷呢?有一就?有了二,口子?一开,再?有破例,也?未必不可能?。”

    严仲今天本就?有些走神,听到这句话,他?眼神又是一动。

    ……

    *

    傍晚时?分,严仲结束文会,回到自己家中。

    严博士的家还是一如既往的破旧,他?为官清廉,赚来的一分一厘都是干净钱,问心无愧,却也?没什么余财来享受,做了十几年官,连掏个修屋顶钱都要思衬再?三。

    他?回到宅中,慢腾腾地往书房走,还不等走到,便听到走廊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步子?很轻,有点急,但仍保持着节奏,俨然是着急来打招呼,却又克制着保持礼数。

    “父亲。”

    少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清冽而端正。

    严仲回头?。

    过来寻他?的,正是他?的小女儿严静姝。

    她端庄地对父亲行了一礼,仪态无一丝一毫不当之处。

    严静姝今年已过十八岁,当初的小荷芽,转眼便亭亭玉立。

    “我看了一些太学生最近的文章,对其中的观点有些感兴趣,就?效仿也?写了一篇。本来是想拿来给父亲看看的,不过……”

    她手里捧着一卷文章,显然本来是要拿给严仲的,不过,她见父亲归家后满面倦色,又不由迟疑。

    她道:“父亲今天是不是累了?若是父亲没精神的话,我还是明日再?来吧。正好这篇文章我自己也?还有想推敲的地方,可以再?回去?修改一下……”

    但不等严静姝说完,严仲已摇了摇头?。

    “无妨,我还没累到能?一篇小文章都看不动的地步。”

    严仲皱着眉头?,不苟言笑,却将手一伸:“拿来吧。”

    ……

    不多时?,严家父女一同进了书房。

    严仲坐在椅上,面无表情地读女儿的文章,严静姝则站在他?对面,安静地等着父亲评析。

    严仲面上还没有什么变化,心里却感慨万千。

    严静姝的策问文章,写得越来越好了。

    若说前几年还是有不少生涩之处的孩童之作,到今日,她的笔力老?辣精纯,即使与读书数十载的太学生相比,亦不落下风。

    严静姝的写作风格乃严仲一手教出,他?当然是极欣赏的。而且科举改革以后,已经偏重于经赋,而非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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