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在握: 23. 画图 黎明之时,日出东方,百废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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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侧,安静谦恭地听她说话。这人气息太幽微,她一直没察觉。

    她头上簪钗锋利,撞一下便在谢无寄颧上划下了一道细细血痕。

    元苏苏刚要出口的问话就含在了嘴里。

    她抬手按住头上的发钗,还要说什么,谢无寄就混不在意脸上的伤痕一般,向她欠身道:“抱歉,看画站近了些,让贵人行走不便了。”

    元苏苏拔下发钗,左右看了看无处置放。谢无寄便自然地摊开手掌来,替她接着。

    元苏苏不戴弄脏的发钗,他清楚。

    而元苏苏本人被他这熟悉的动作搞得很疑惑。

    片刻,她将信将疑地抬眼看着,掐着发钗放到他掌心。

    而后,才说道:“你怎么老是受伤。”

    她都怀疑谢无寄是不是中了什么蛊,或者运气差成这样,有什么伤都能找上他。难道这真龙天子的命还是拿别的气运换的?

    谢无寄泰然道:“这不算受伤。”

    元苏苏无语,对他那满身的病痛来说,这点划痕确实不算什么。

    她转身往画室外走去,背影都透着一股“不知道怎么说你”。

    要是她知道谢无寄的意思是“有贵人关怀,这不算受伤”的话,估计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谢无寄垂眼握着发钗,想了一会儿。

    如果受伤能让她怜悯的话。

    那……真是一件好事呢。

    他抚摸了下脸上根本不值得在意的血痕。

    等他走出来时,元苏苏从交谈中只略分心抬眼看了一眼,他已不知道把发钗放到哪里去了,也没有再管他。

    下山后,元苏苏想起来,让人去吩咐了一声:“说安平街的宅子已料理好了,即日就可搬出去。”

    她对人好也是从不吝啬。何先生喜食千里脯,宅子便置在肉铺对面,还命了靠谱的侍从护卫过去,帮他们二人办事。

    从安平街到她院里,路程也不远,且可从后街通过,不吸引人耳目。

    把谢无寄和他老师丢在一起,也不会显得过于亲近,让谢璩怀疑。

    在谢璩那里,谢无寄只能是元苏苏一个素未谋面的“兄长”,跟着皇家的辈分喊一声“三哥”,不过是出于陛下对她多年疼爱的情分,回报陛下之意。

    再多出来的,那可就是她自己的野心了。

    元苏苏对这个还是比较谨慎,她不认为自己现在能脱离谢璩和“未来大皇子妃”的身份,这身份是她的禁锢,也是她的助力。

    迟早有一日,她可以不用再看谢璩的眼色,考虑他的心情,在他的底线范围内行事。

    她不认为自己比谢璩差。

    只不过,是起步晚了些罢了。

    消息递过去,素采便过来回禀:“小姐,谢公子听了,已道了谢,收拾好了行李。”

    其实他哪有什么行李,不过几身衣裳,还有这几日才替他买到手的书。

    一辆马车,轻车简从地就带走了。

    元苏苏也不以为意,只坐在窗边借着明晃晃天光看着书,衣裙堆叠在榻沿上,手上那串冰白的珠子取下来,放在手侧的青玉小碟里。

    听了,只说:“叫他不用来谢,自去便是。”

    又道,“好好读书上课,了解京都,过几日去巡按御史府上,再叫他来。”

    素采领命而去。

    元苏苏下午小憩了会儿。

    晚间门才听说:“谢公子走前,在小姐门前站了会儿。婢子问有什么事,他只道静立致谢。”

    “婢子劝不动,只得等了一阵,谢公子才走了。”

    “哦。”元苏苏不太在意,“去看看他房里还落下什么东西没。东厢从此收拾出来,做我的库房。”

    片刻后,素采只带回来了一样东西。

    是个匣子,不算名贵,倒颇精巧。海棠花的扣锁搭着,并未锁上。

    元苏苏不欲打开看,让素采拿去放着。

    转身走动时,却听见匣子里轻轻响动之音。

    元苏苏顿了下,叫住:“等等。”

    素采愣了愣,便捧着匣子回来。

    元苏苏伸出手指,抬起那海棠花锁,将盖子揭起。

    几许光透进,她瞧见里面工工整整地放着一枚发钗。繁复雕花,玉如流冰,昂贵非凡,一向需要精心的护养。

    钗头花须的血迹已经擦洗干净,透出温润打磨的光度,崭亮如新,静静地躺着。

    旁边,还有一块清洗干净,折得整整齐齐的手帕。

    再不见那日擦拭他脸颊沾上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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