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夜: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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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立场上不会改变什么。

    元后还在的时候,苏家梁国公府一直就都是支持太子一脉的,这一点不会变。

    苏弈的叔舅坐在参谋官的位子上尝到了甜头,不肯撤下,连连小范围攻击,迟早把战术全都暴露,引来突骑施的反攻。

    眼下么除非把那俩人换下来

    否则,与大食国暂时结盟,再会同苏弈叔舅北上的军队与安西军,共同抵御突骑施在边线的骚动——这是唯一一条“捷径”。

    东都建有大食的使馆,以后他若是需要,自然可以去那里再寻他们。

    如今苏弈和他们寒暄攀谈,便随他去吧。

    就算苏弈想立功了,无论是通过什么方式也好,只要最终的目的彼此都一样,他也不必去计较那么多。

    就在这时,苏弈遥遥抬眸过来,看了一眼裴弗舟。

    只见他朝他举了下酒盏,似是示意什么。

    裴弗舟微微皱眉,有些不明所以,然而他并没有去回应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苏弈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时,各色御用饼饵果品端了上来,请诸君品尝。

    玉露团,汉宫棋,七返糕,见风消热热闹闹地一碟子一碟子地送过来。

    蒸的,炸的,烤的,煮的,什么都有,个个精致得教人眼花缭乱。

    裴弗舟看着满目各色花糕,不由想起上元时,同江妩在那家小小的食肆里,陪她吃宵夜的情形。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他已经恢复记忆了,一个劲儿地还在继续糊弄他。

    那里头的糕点,甜的要死,样式自然也比不过宫里的这些。

    裴弗舟失笑一下,倒是奇怪,这个时候,竟然有点想念那些又甜腻得要死,又款式粗糙的点心了。

    宫人呈给他,他只是摇了摇头,说“不要”。

    忽地,看见有人端上来蒸糖糕,白玉方方的,倒是赏心悦目。

    他这次没拒绝,夹起来一个尝了尝。

    毕竟是尚食局的手艺,这样的味道,其实于他恰到好处,没那么腻,只有淡淡的牛乳和蔗糖的浓香,吃着也很是美味的。

    于是又吃了好几块。

    柴锜在一旁见了,不禁凑上前来,道:“记得将军不甚喜甜腻之物。这蒸糖糕应该还好吧?”

    裴弗舟点头道:“是。”顿了顿,不知怎么,他淡淡一笑,“只是,不够甜。”

    他这笑有些不明的意味似的。

    柴锜没太懂,愣愣地问,"是吗?可我倒是觉得应该正符合将军的口味呢。"

    裴弗舟颔首说也没错,他凝了凝,“只是方才吃了个果子,所以显得这糕点也没什么滋味了。”

    柴锜了然,“哦,那应该便是了。味道这东西,一物压一物,定会如此,”他左右转头,问,“将军方才吃的是蒸梨子么?”

    默了半晌,裴弗舟牵唇浅笑,说,不是。

    “只不过,很甜就是了。”

    *

    临了深夜,月上中天,宴席总算散了。

    裴弗舟临走前,同大食国使团特意拜别了几句,算是续上宴席上未完的交情。

    他到底是十六卫里的金吾卫,也不好在这里交涉太多,于是只是客气几句后,便走了。

    迈出了大殿,天幕清朗,一天星斗银银闪闪,风一吹,在上头颤颤巍巍似的。

    裴弗舟抬眸看了一会儿,忽听柴锜在一旁低声道:“将军,裴尚书在那边。属下就不多留了,先行拜别。”

    话音甫落,裴弗舟顺着他避开的方向看过去,见父亲果然在抱柱那头,好像在和七皇子李玶寒暄似的。

    “好,你先回去。”

    毕竟柴锜是太子的人,柴锜见了他爹裴肃犯怵,也情有可原。

    裴弗舟本想直接自己回去,可突然,想起了江妩的话

    他到底是上了心。

    于是折身走了回去,他慢慢站在裴肃身后,李玶一见他,也不说话了。

    “父亲。”裴弗舟淡声唤了一下。

    裴肃一个激灵回头,年纪大了心脏真是吓一跳,见是自己儿子,却像活见鬼了似的。

    自从上次父子“决裂”,已经过去多久了?

    他以为看错,眯着眼盯半天,才发现这个眉眼间冷淡,模样很像自己年轻时候的人,正是自己许久不见的儿子。

    七皇子李玶看了一眼裴弗舟,不由负手挑眉,笑眯眯道:“这不是二郎么?你不和苏弈一同回去?”

    裴肃脸上白一阵,什么叫‘一同回去’?

    可恨苏弈害他儿,落在人家七皇子眼里,成什么了?

    他刚要替裴弗舟解释几句,手臂一轻,却是裴弗舟扶了上来。

    裴弗舟平淡一笑,“永王殿下此言诧异,”他从容道,“我来接我父亲回府,有什么问题么?”

    这话教裴肃十分意外,震惊,却又有点不可置信。

    裴弗舟扶着裴肃的手慢慢转身,十分恭谦,客气道:“父亲,您慢点。”

    裴肃本想甩开他的手,不想却被他死死按住,裴肃噎了一口气,只好顺应着他下台阶。

    裴弗舟对李玶恭敬一颔首,道:“裴某先告退了,改日得了机会,再去拜会永王殿下。告辞。”

    李玶站在原地,看着一派父慈子孝的背影,凝了凝,不由轻蔑地一嗤

    出了宫门。

    裴肃甩开裴弗舟的手,红着脸怒道:“混账你扶我做什么?显得我弱不禁风似的。”

    裴弗舟无语,顺手从内侍手里接过马缰,一手牵着自己的一丈乌,另一手则替裴肃牵过来。

    他跟在后面,淡淡道:“父亲。您老了。”

    裴肃气炸,回身从他手里抢过马缰,抓着笼头就爬上马。

    看得裴弗舟捏了一把汗。

    “逆子!”裴肃语无伦次,对裴弗舟过来同他主动说话仍然十分的不适应,他喃喃道:“不服管了是不是?元日不归家上元也不回。如今到了快年中,才知道同你老子说话!你还姓不姓裴?你还当我姓不姓裴?”

    裴弗舟无语,自己翻身上马,跟在裴肃旁边,他一应,顺口道:“不是您说的要和我割席么?”

    裴肃哑了声,“哼”了一下,道:“那你还过来做什么?我同人家永王殿下说得好好的,你来插一脚!”

    裴弗舟淡淡牵唇,没说话。

    想起上辈子,他到底最后不愿意娶张家娘子,不得直接抗旨,干脆在大婚之前自己求个解脱。

    折腾了小半生,最后还是将他这世上唯一的至亲给扔下了——教裴肃白发人送黑发人。

    如今再见父亲,他倒是少了点叛逆之意,多了些同情。其实就算他死在了裴肃的前面,他多少也能猜到父亲后来的日子应该不是很好过。

    毕竟裴肃一直同七皇子有来往,太子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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