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桃秾李: 3、先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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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接近。

    随着车子停下,余珂感觉自己悬在嗓子眼的一颗心都开始缓缓坠地。

    再这样被问下去,他真的该去移植一颗强大的机械心脏了。

    进入室内。

    在整洁得纤尘不染的玄关处换好鞋,尤漾换了双绵软的家居平底鞋,没了高跟鞋的加持,她顿时像是瘪了气的球,海拔下降了好几厘米。

    与此同时,身上那条裙摆宽大的高定裙顿时曳了地,顺滑的布料蜿蜒在冰凉的地板上。

    尤漾浑然不觉,刚想迈步,却发现自己好像被什么桎梏住了,全然动弹不得。

    “?”

    她满脸疑惑地回头,入目而来的是一截冷白瘦削的下颌,锋利凸出的喉结,视线上移,便撞入一双漂亮清潋的的眼眸中。

    “……”

    尤漾低头,便看见一双手工定制的男士皮鞋稳稳当当地踩在了自己的裙摆一角。

    原来这就是阻碍她动作的罪魁祸首。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度抬眸对上始作俑者的视线。

    尤漾努力压制住胸腔中快要喷涌而出的怒火,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克制,但发出来的语调却没控制好:“沈淮礼!”

    男人骨骼利落的长指勾住条高阶灰的领带,动作不疾不徐地将一丝不苟的衣衫扯松了些。

    闻言,沈淮礼垂眼淡淡地递了个眼神过来,对她的突然出声作以了回应。

    连句话都没有说,仿若多说一个字就是在浪费挥霍他的生命。

    男人身高接近一米九,居高临下地望过来,眼神都带着股睥睨万物,傲视群雄的劲儿,但偏偏气质清冷淡漠,少了些攻击性,多了分悲天悯人。

    尤漾最看不惯他这副模样了,不甘示弱地抻长白皙脖颈,对他怒目而视:“你是不是故意的!??”

    这次,沈淮礼终于施恩般开了口,只是眉梢轻挑,清冽的嗓音中也透露着些许疑惑,“什么?”

    尤漾伸出手指,对着他的鞋尖:“你踩到我裙子了!”

    “……”

    下一秒,沈淮礼冷淡地“噢”了声,从善如流地抬脚,从裙摆上移开,“抱歉,没看到。”

    嘴上道着歉,脸上表情却依旧浅淡从容,像极了一尊万年寒冰雕铸的人像,没有丝毫践踏了珍贵衣裙的羞愧感。

    尤漾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视着他,下颏微扬:“那你下次记得去医院挂个眼科,视力那么差。”

    被挑衅了,沈淮礼掀眸瞥着她,眸底却凝着点笑:“是吗?可我现在一眼就能看见你身上那颗痣。”

    尤漾:“???”

    她身上就只有一颗痣,还在胸前,很小一颗几乎微不可查的红色小痣。

    思及此,尤漾猛地捂住抹胸衣领,怒目而视:“你不要脸。”

    沈淮礼轻哂一声,径直绕过她:“是你非说我视力差的,我总得证明给你看吧。”

    尤漾:“……”

    走进卧室。

    尤漾径直拨指按下总闸开关,吸顶灯大亮,炽白的灯带不遗余力地朝地面洒落着光亮,普照了卧室每一个角落。

    即便是久未回来,室内也收拾得整齐干净,没有那股寥无人气的潮闷感,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似有若无的淡淡蔷薇熏香气息,好闻且不刺鼻。

    她坐在落地窗旁的蓝白格布艺沙发上,将手腕和脖颈上的顶奢钻石首饰摘下来。

    力道蹿了丝缕火气,足以称之为扯动,也没拾掇进琉璃收纳盒,而是随意地归置在一旁。

    没过多久,沈淮礼也推门而入,高大挺拔的身影骤然笼罩了大片大片光亮。

    这间房子是主卧,也是婚房,面积仅次于那间打通了两间屋子作为物品归纳的衣帽间。

    尤漾淡淡瞥了他一眼,慢腾腾从沙发上下来,开了旁边的暗门,走进衣帽间。

    打开收纳睡衣的那一格时,发现里面的样式都已经更换了,换成《vogue》最新一季的主推款,而且吊牌已摘,熨帖地洗护过。

    拎着睡衣一角的指尖一顿,力道不由捏紧了些,圆润指甲边缘泛起浅白。

    片刻后,她下意识轻喃了句:“还挺贴心。”

    -

    拿着配套衣裙进了浴室。

    内里装潢清雅秀致,只是过于宽敞明亮,显得冷清幽静。

    尤漾嫌静得慌,干脆打开旁边隔水装备里面的蓝牙音箱,放了一首节律躁动的鼓点乐。

    明快欢畅的音乐从音箱中流淌出来,伴随着自动感应水龙头下的汩汩水流声。

    盥洗台上,从洗护用品到香氛精油,都是国际顶级品牌,还有不少品类是找知名调香师私人订制。

    她的心情莫名轻松愉悦,洗漱动作也慢了下来,沉浸式地投入这一洗涤躯壳的流程之中。

    加上尤漾对自己的要求一向很高,基本是从头发丝儿精致到脚后跟。

    一套卸妆和泡澡流程下来,足足过去了一个小时。

    不知道是水温太过舒适,还是身子骨疲倦无力,尤漾有些昏昏欲睡,浓重的困意撕扯着残余的理智。

    不知道过了多久。

    倏忽,她感觉原本平静的水面荡漾了下,泛起一圈圈涟漪。还未睁开眼,背脊和腿弯处便贴上来一双宽大温热的手掌,将她从渐渐失去温度的水里捞了出来。

    迷蒙视线中,沈淮礼腾出单手扯过一旁厚重柔软的浴巾,垫在了台面上,而后将她抱坐在上面。

    细细擦拭完水珠,修劲长指一把拎过扶栏上的真丝睡裙。

    不知道是不是尤漾的错觉,她总觉得狗男人给自己穿衣服的动作分外轻柔。

    折腾了许久,堪堪穿上,沈淮礼刚要把人抱起来带回卧室。

    也不知道是坐姿的问题,还是真丝睡裙太过宽松,抑或是一身玉肤雪骨过于顺滑。

    松松垮垮的衣服陡然滑落肩头,露出大片大片瓷白肌肤。

    “……”

    隔着层空气中氤氲的飘渺水雾,尤漾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望见一双漆黑的眼,以及上下滚了两番的喉结。

    接下里的事态发展,似乎是水到、渠成。

    好热。

    水珠滚烫溅落皮肤肌理,尤漾的大脑皮层都在猛烈颤栗。

    一股热流游弋在四肢百骸。

    脚尖勾着的物什摇摇欲坠,世界仿若都倾倒了,眼角绯色颤颤巍巍,鼻音软哝喑哑:“无赖。”

    浅蓝色的睡裙布料被星星点点的白色点缀,加上浸饱了水,呈现一种透明质感,已经完全不能看。

    沈淮礼素来冷清自持的嗓音低哑,染上人间烟火气,他低低诱哄:“赔你,一百倍。”

    “啊啊啊!”

    “沈淮礼,你见好就收行不行,非要榨干我吗?”

    “别动,要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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