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俗雨: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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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迎灯懈怠地坐下,与他隔一个位置。

    梁净词偏头看过来,问:“一个人?”

    她如实说:“和一个男孩子,别的班的。”

    梁净词有那么些诧异地默了默。

    “男孩子。”稍后,他口中轻轻咀嚼这不清不楚的三个字,而后莫名说了句,“来了吗?领过来我看看。”

    姜迎灯的答话也莫名:“不是花蝴蝶。”

    简单几个字,坐实她跟口中的这位“男孩子”确实非同寻常的关系。

    梁净词微怔,挑一下眉,“不是花蝴蝶就不能给我看了?”

    这语气俨然有几分不客气了。

    沉冷下来的调子,却让她心中升起一点希冀的暖。姜迎灯鼓起勇气回望他:“是你叫我谈恋爱的,我在物色呢。”

    “我有说过?”梁净词倒是挺意外:“什么时候?”

    明明就说过,但这有所转变的否认姿态,变相又给她的希冀加码。姜迎灯轻下声:“你说过的。”

    梁净词斜倚着坐,稍稍贴近她,扶着太阳穴细思片刻,也不再否认,只道:“那不是正好,帮你参谋参谋。”

    “不用。”姜迎灯垂眸,嘴角笑起一个浅淡的弧,语调都变得轻盈了些,“我一会儿跟他去吃饭。”

    他问:“哪个餐厅?”

    “非要说吗?”

    梁净词望着她笑了一笑,像做宽慰,慢条斯理开口:“我只是问一问,紧张什么?”

    她说:“我没有紧张。”

    而后他坐直身子,手腕松松搭在膝头,册子被夹在指缝之间,淡淡吐出两个字:“是么?”

    姜迎灯随口说了一个:“沙县小吃,就在门口。”

    梁净词想了许久,没问她真假,只微微颔首说道:“知道了。”

    他说还有要事,于是又在会议厅逗留一阵。

    姜迎灯拿不定看法,关于梁净词会不会真去给她参谋。

    如果中文也有暧昧语,“知道了”一定首屈一指。

    但凡他说的是“行,我去会会”或者“那你们去吃吧”,她都不会把琢磨不透的纠结带到店里。

    因此真坐在沙县小吃里面的时候,她做好一个打算,梁净词会来。

    于是空出一个座位,往里面挪去。

    店是姜迎灯定的,周暮辞只负责随和地应。没问她用意,在对面见她的举动,他也跟着往里面挪了一个位置。

    姜迎灯背对门坐,于是每进来一个人,她都回一下眸。

    不是她要等的人。

    怎么会不来呢?

    来监督她,来替她参谋参谋,来会一会可能会成为她男朋友的男同学。来确认一下真不是花蝴蝶,否则怎么敢放心?

    梁净词应该不会和什么人针锋相对,遑论是比他年纪小很多的孩jsg子。

    却也不乏会有暗藏机锋的可能。

    不知道他的机锋会如何表现,不知道他又会为这样一个人贴上什么样的标签。

    无论如何,只要他出现,多多少少能够证明某一些事,即便只是对她的一点点在意。

    然而,每一个刻意为之的回眸,都只会显得她的喜欢愈发单薄脆弱。

    最终,天色暗了下来。

    手机消息迟迟没有动静。

    终于忍不住,姜迎灯找到梁净词,试探地问了句:你晚上还有工作吗?

    L:没,回去了。

    看着这几个字,姜迎灯陡然间觉得,她飘摇的少女心事以一种消极的跌落姿态,在这间他不会途径的小餐馆里尘埃落定了。

    她咬着筷子,苦涩地想,低级的激将法彻底失败了。

    原来说问一问,真的只是问一问。

    原来她有没有交男朋友,他真的并不那么关心。

    姜迎灯回了两个字:嗯嗯。

    L:你也别太晚,吃完就赶紧回。

    姜迎灯:好。

    攒聚的失落让她又迫不及待提起另一件事:我找机会把衣服还给你。

    L:什么衣服?

    姜迎灯:就是一件外套,你之前给我的。

    L:嗯。

    确定话题结束,她放下手机,闷头喝一口鲜美的鸡汤。在这冬日将至的暮色里,给她最后一点能驻留在体内的温暖。

    不是没有见过女人的眼睛在他身上流连的样子,不是没有听到过那些为了嫁给他而千般部署的筹谋。

    也不是不知道,他是梁家培养出来的天之骄子,连顾淙这样的坏人都得为他而敬她三分。

    姜迎灯又拿什么去赌,梁净词会对她有哪怕一丁点的好感呢?

    仁至义尽的照拂,都是他对恩师的承诺。只言片语的好话,原是为她而设的机关。

    姜迎灯不再回头看,耳边只剩穿堂而过的汹涌风声。

    他不会来。

    第19章 C18

    燕城的初雪如约而至, 暮光阒寂,在一片片薄薄雪粒之中,梁净词将车在巷口短停片刻, 顶风往前走,隔一条街, 终于看到了一家沙县小吃。

    店里人不算多, 他望一眼便捕捉到那熟悉的单薄背影。

    大衣里的电话响起,将他绊在斑马线的这头。

    梁净词在看到来电的那一秒滞住了脚步, 没有备注, 眼下这十一个数字,他算熟悉,按到接听。

    庄婷端着声音, 捏紧嗓子,一副矫揉造作的甜意侵入这凛冽的风声:“这一周我要到国外进一批货,能不能麻烦你接一下老二放学?”

    梁净词直言:“我没有义务替你照看孩子。”

    他接着话, 没再往前走。只觑一眼对面的餐厅,因为店里暖气足, 迎灯脱下大衣, 背门而坐,毛衣是薄薄的天青色, 勾出窄肩瘦腰的形。

    像一枚剔透的碧玉。

    梁净词的眼波在她后颈与耳侧稍作停留。

    又稍稍抬起下颌,看向她对面的男……生。

    想来想去,不能称之为男人。

    十八九岁大小,戴一副薄薄的眉框镜, 单薄、瘦削, 是和对面的女孩出双入对时,会被评价一句“好配”的长相。

    都温柔敦厚, 都文质彬彬。当真出双入对,是会携手共赴图书馆的一对学神情侣。

    庄婷的声音将她的浮想联翩扯回——

    “你给安安请个保姆也行啊,他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是梁净词,不是梁守行。”

    他一边对电话开口,一边摸一摸口袋,捏住一个快空掉的烟盒,手指紧了紧稍作宣泄,语气还算平静:“不知道你是不是拨错电话,还请不要碰上一个姓梁的就开始行乞。如果实在不会做人,起码做一个正直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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