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俗雨: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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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将人放开,姜迎灯迅速将脸埋进枕头里。

    她在喘, 上上下下的,动作幅度不算大,但背对着他, 梁净词能看清那起伏的肩。

    他好笑问:“这是太紧张还是累的?”

    听他这么一问,那起伏稍稍缓了缓。

    “我有怎么着你吗?”他声调懒散松弛, 有着调侃的意思, 手徐徐从姜迎灯的后面抄过去,稍一用力, 将她带进怀中。

    身上烫的,像是真的那什么了似的。

    又过半晌,她才极轻声地,嘀咕了一句:“你摸我。”

    因为声音太小, 听不出语调的变化, 也辨别不出是否不满。只觉得生涩的样子真成了小孩,有一些举动被文字形容出来, 听上去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略显不堪。

    “天地良心。”梁净词失笑:“是有贼心来着,这不是也没摸着?”

    “……!”姜迎灯转过身来,鼓着腮帮,像是置气,却又不吭声。

    他敛眸看她圆瞪瞪的眼,沉声问。

    “害怕?”

    姜迎灯不说话。

    “怕疼还是——?”

    好半天,她才挤牙膏似的慢吞吞嗯了一声,旋即又摇头说:“不知道。”

    可能也怕一些别的,怀孕什么的。糟心事听多了,对男人总有防备。

    梁净词低头吻一下她单薄的眼皮,手掌捏了捏她圆润的肩头。少顷,他语气抱歉地说:“是我心急了。”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姜迎灯自然是不必愧疚的,但也觉得梁净词无需道歉。

    姜迎灯自来是保守规矩的好学生,刚从闭塞沉闷的高中氛围里走出来,适应新世界还需要一点过程。

    梁净词的处事姿态与行事逻辑一直都是成人那一套。两个人客观的错频,说不清对错。她不能一下成熟起来,他也无法回到青涩的少年心性。

    不过把循序渐进四个字刻在心底,不得不配合她的步调。

    “生气?”见她不语,梁净词温声问了句。

    姜迎灯摇头:“不会啊,我脾气这么好,你见我生过气。”

    他笑着,扯她脸颊:“是好。”

    姜迎灯默了默,挺不好意思地开口问了句:“那……你是真的急吗?”

    梁净词却说:“没那么急。”

    于是,姜迎灯就这么轻信了。

    毕竟在她心里,梁净词一直挺正直的,姜迎灯甚至不记得他有讲过什么下流话,很难得,京城这声色犬马养出的公子王孙里,也能出个他这样的出落不凡的存在。

    心中正感叹这清水芙蓉的不俗与高洁。

    某人又改了口:“就是有时候看见你——”

    姜迎灯紧迫地看向他。

    梁净词睨一眼过来,声线低沉道:“会有点欲望。”

    看着他这双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眼,又听他讲欲望。转瞬间心潮泛滥,她放下紧绷的姿态,微微笑了笑说:“你可以多亲亲我,多抱抱我。等我慢慢地习惯了就好了。”

    梁净词听得明白她过分含蓄的表达,“就好了”的意思,就可以做了。他笑着颔首说:“那我得时不时亲你一下。”

    那微凉的骨节碰一碰她火热的颊:“等你投降。”

    姜迎灯将脸埋进他肩窝里。

    过一会儿,梁净词又问,“什么时候来的燕城?”

    姜迎灯答:“初三的暑假。”

    他说:“那我应该是大三的暑假。”

    装作盘算了一番,她才点头说:“对。”

    梁净词看怀里的人,半晌,他才说:“怎么没来见我?”

    他的用字很微妙,要表达的是找,说的却是见,博大精深的文字游戏,成了耳鬓厮磨时漏出的一点绵绵情意。

    真再往前推个四五年,他是不会这样问的。

    姜迎灯说:“我打不通你的电话。”

    梁净词略感意外,不知道是为她打电话这事,还是为打不通的结果。他说:“你真打了吗?”

    “……”

    姜迎灯默了默,她是真的打了,不过不是在燕城打的,是在回家之后。

    那日下午落了一场雨,她躲藏在家属楼的小房间里,用家里老式的座机,借着暗沉的天光,按出他的手机号,在嘟了七八声之后,她听见那头接通的气流声,而后伴随一声清懒的,沉闷的:“哪位?”

    她站在那夏日的潮热里,紧紧握着电话的听筒,周身仿佛被厚重粘腻的水汽裹紧,眼周有种强烈得快要窒息的酸胀感,突然之间就丧失了说话的勇气。

    她想说,我是迎灯,你最近好不好。

    好简单的一句话,喉咙口就那么哽了一下,姜迎灯便没能说出口,继而她听见外面有人唤她的声音,听筒就这样被仓促撂下。

    一段寂静的往事停在心脏的深处。

    她没有答话。

    “迎灯。”

    许久,梁净词忽而轻轻地唤她的名,他的声音温情脉脉时,无限悦耳。

    “嗯?”

    梁净词略一沉吟,吐出四个字。“你要勇敢。”

    而后看着她,说:“别人明亮也不影响你发光。”

    “为谁勇敢呢?”

    他说:“为你自己。”

    她看着窗户外面斑驳的夜景,眼神有片刻的失焦:“可是好难啊,我真的觉得勇敢好难。可能是因为……我没有退路吧。”

    少顷,梁净词掰过她的脸,看着她,坚定地说:“现在有了。”

    姜迎灯愣了愣,小声问:“怎么突然说这个?”

    梁净词浅笑一声,回溯她在谈起别的女孩时那点小小情绪:“谁让我听见小姑娘的心事?”

    “……”

    “心甘情愿是为你,偏爱是为你,退路也是为你。这样看,是不是也拥有了好多?”

    他抚着她的发jsg端,极轻极缓地说:“迎灯,不比别人差的。”

    这话听得她很想哭。

    他是假的宝二爷,她是真的林妹妹。要为他还上好多的泪。【看小说公众号:不加糖也很甜耶】

    宣示主权与站队,需要多么铿锵坚定的话才显得有力呢?

    一句简简单单“我们不比别人差”,戳在她最柔软的心窝子上,让她的防线绝了堤。

    脑海里莫名回想起他说的那句“迎灯没有爸爸妈妈”,她还是不禁会眼眶发热,为这不掺任何私欲的保护与怜惜。她垂下眼睛,说:“可以是可以,那你也要图我一点什么,我才能没有愧疚感。”

    她的语气像做交易般郑重。

    “图什么呢?”梁净词阖眸静思,片刻后,慢悠悠道,“图你记个我的好吧。”

    说了等于没说。无聊又廉价的图谋,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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