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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流俗雨》 56-66(第10/19页)
可能听过名,又所幸, 梁远儒一路上一直没问她叫什么, 只是小姜小姜这么亲昵地称呼着。
所以姜迎灯侥幸获得了老人家的喜欢,靠她实则谈不上出众的口才。
裴纹这几年生意红火, 换了小别墅住。
在开发区, 附近是茶山风景区,游客络绎。
进门时,姜迎灯都端好了笑, 遥遥就听见裴纹在院子里一边择菜一边通话的声音,她笑意微敛。
“就我那小侄女,啊, 对,燕城师大毕业的——本科, 没读硕士, 我们年纪小的,二十岁出头, 长得漂亮,当然漂亮,聪明伶俐,乖得很。你儿子现在在燕城上学啊?哎哟那巧了, 那巧了。”
等她笑意盈盈打完电话, 姜迎灯出声:“婶婶,我回来了。”
裴纹昂首看她一眼, 手在围裙擦一擦水,迎过来。
“正好,刚有人来说媒,介绍了个刚毕业的男孩子,我看着挺不错,就是比你小一岁。”
“小一岁?”姜迎灯惊讶,而后失笑说,“现在男孩子都这么着急找老婆了吗?你推了吧,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你喜欢年纪大的?”
姜迎灯微愣,竟也应了一声:“嗯。”
裴纹说:“年纪大的,什么都有了,房子,车子,也不用你们一起奋斗了,享用现成的,是吧?”
是也不是。
把房车挂在嘴边的一句形容,让姜迎灯觉得几分古怪。她贪图的明明不是这些,也不是认准了年纪,只不过是在应答的时候想到了一个人而已。
“我说了不用给我介绍了。”
满心欢喜地回来,又陷入这低压的氛围。姜迎灯低语说:“没什么意思。”
裴纹给她准备了一间房,按照姜迎灯的喜好布置的,跟从前的住处无异。她的书被搬家公司运过来,大批量的工程,大概是受了委托,工人动作轻巧,一个书页都没有折损。她抽出一本小时候看的童话书,衣服也没换,就疲惫地躺下,翻了翻插画页。
婶婶很周到,一切都给她备好。但姜迎灯看着那些文字的上方,姜兆林因为怕她看不懂而挨个标上的拼音,她却在想,这张床不是她的床,这个家,不是她的家。
吃饭的时候,又老生常谈,说找对象。
裴纹说:“你不能因为受过情伤就一直封闭自己,嘴上说着能接受,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一针见血的话多伤人,姜迎灯心里一咯噔,说:“跟那没关系,已经结束了。”
裴纹说:“结束和释怀是两码事。”
她又一次被击得七零八落。
捧着碗,姜迎灯沉默,不吃东西,只看着饭米粒,她带着自虐的想法,想要找点骂,于是说:“他最近回来了,我因为工作的事跟他有一点交集,我……”
裴纹不敢置信地看过来。
姜迎灯说:“他说请我吃个饭,我答应了。”
果不其然,碗被置在玻璃桌上,发出带着脾性的脆响,砰的一声。
“还有没有骨气了?拖泥带水,给自己找罪受!”
姜迎灯不回呛,只闷闷地想,她大概是没有骨气,所以斩不断青丝。
“你当初说你们为什么分开,你自己还记不记得?”
姜迎灯看着她。
裴纹说:“你说他娶不了你。”
她眼眶渐渐变红,“对。”
又说:“只是一顿饭,不会旧情复燃的,如果不是不得已得交涉,我不会把他加回来。”
最后,裴纹说:“远离让你觉得痛苦的人。”
姜迎灯喃喃说:“如果我说,痛苦是因为爱呢。”
裴纹沉默下来。
“我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
“取决于他的想法。”
于是这顿饭,很快话不投机地散了。但婶婶的话,激出她深埋心底的祸根。
都是因为爱。
小宝高考完,在外面玩一整天,回来之后抱着姜迎灯撒娇,说她高中的一些琐事。
迎灯安静地听着,想到更为久远的一些密语,问她,“你以前喜欢的那个男孩怎么样了?”
“哪个?”
“……初中那个。”
“哪个学期的?”
姜迎灯失笑,说算了。忽然又有些羡慕这些善变的心-
回燕城忙完工作,姜迎灯休息了还没几天,周暮辞约她去动物园玩。
她惊得矢口拒绝。
“我去过了。”
“去过不能再去么?”周暮辞不以为意。
姜迎灯说:“跟前男友去的。”
他也愣住,随后就闷不做声了。
“水族馆呢?看看海豚表演。”
姜迎灯不说话。
“也跟前男友去过了?”
“没。”
周暮辞笑起来:“去玩玩啊,天天待家里无不无聊。窗帘一拉,哭哭啼啼看电视,还不如出来晒晒太阳。”
姜迎灯想了想,“看话剧吧。”
“看什么。”周暮辞问她。
“枕头人,马丁麦克多纳的暗.黑.童话,丽南山的美人,直面戏剧的代表作,青蛇,法海和小青的爱恨情仇,你挑。”
周暮辞最终挑了一个:“青蛇,没文化隔阂,我能看得懂jsg。”
虽然都是文科生,在迎灯面前,他却总自嘲缺少内涵。
这一出戏姜迎灯很喜欢,但这回却看得兴致缺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上下了点雨,心情阴翳。一部好的文艺作品会让人产生巨大后劲,然而走出剧院,听周暮辞讲了两句笑话,戏里的惆怅就烟消云散了。
他天生积极,开朗向上,对人的情绪有感染力,兴致勃勃和她讲法海,姜迎灯听着,心里太多的想法想交流,却在此刻前所未有的安静。
她走了神。
想他也去她家里做过饭,也坐在一张餐桌上,看过一场日落。进行了像约会一样的活动,也能肩并肩走过那些她向往的万家灯火。
但她身边的男人,好像总是模糊了面貌。他可以姓周,也可以不姓周,姓王,姓李,那都是无关紧要的。
被周暮辞送到家门口,他在小区楼下的便利店里买饮料,姜迎灯顺便取了个快递,快递柜弹开,摸到里面躺着一封薄薄的书信。
以为是爸爸寄来的家书,姜迎灯旋即拆开。
下一秒,她的手却顿住。在雨后湿漉漉的空气里,姜迎灯捏着那张辗转多年,命途多舛的卷子,久久沉默。
打开手机。
原来梁净词早就发来消息:寄了个快递过去,收一下。
如果它早几年出现,她会惊喜,会感动于它失而复得。可是现在,热血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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