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爹是当朝首辅: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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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么大的?!

    沈聿话音带着点惊吓过后的疲惫和无奈:“这次又是谁的主意?”

    两人异口同声:“我的!”

    荣贺急急解释道:“真是我的,我想给太祖母一个惊喜,可是只能买到单色烟花,我想把它们改成彩色。”

    沈聿和祁王又看向怀安。

    “好吧,他的。”怀安也就是客气一下,大家都是好兄弟,不争这个。

    沈聿:……

    祁王用手指捏着眉心,痛苦的抬头:“沈师傅,还用问吗,怀安这么懂事的孩子,能想出这种离谱的主意?”

    沈聿瞪了怀安一眼,这家伙一言不发,假装自己不存在。他偏过头不敢再看,怕多看一眼都忍不住在王府动手。

    盘着佛珠在心里默念三遍:君子教子,对众不责。

    祁王气的说话都变了调子:“你给太祖母的惊喜,就是炸了寿康宫?”

    “显然不是……”荣贺满脸委屈。

    祁王抄起茶杯,险些连茶带盏一起砸过去。

    “殿下!殿下息怒。”沈聿赶忙劝阻:“臣有件要紧事要与殿下单谈,先让他们下去更衣洗脸吧。”

    祁王压着火气,指着荣贺:“回书堂里跪着,午膳之前不许起来!”

    荣贺自知理亏,老老实实的答应着,怀安低着头,蹑手蹑脚跟着世子往外走。

    “沈怀安。”

    怀安吓得一呆。

    沈聿冷声道:“写一篇悔过书,写完一起跪着。”

    怀安哭丧着脸,荣贺突然觉得还是好兄弟更惨一点,一不留神,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你也一样!”祁王咬牙切齿的说。

    于是,两人一起哭丧着脸离开前殿。

    沈聿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面色忽然变得阴沉,阴沉过后又浮起一丝正中下怀的得意。

    祁王以为自己看错了,要么就是沈聿气糊涂了。

    因劝道:“沈师傅,小孩子贪玩胡闹,你生气归生气,千万别气坏身子啊。”

    “臣没有生气。”沈聿对祁王道:“劳烦殿下,命王府长史将此事原原本本上奏,向户部申报预算,重修世子所。”

    祁王一愣,世子闯了这样的祸,不抓紧掩盖就算了,还大张旗鼓的向朝廷伸手要钱修房子?就算不为了儿子,他也丢不起这个脸啊。

    不过当务之急已经不是丢脸的问题了,他更担心沈师傅的精神状况。

    于是接着劝道:“沈师傅,小孩子顽劣,你或打或骂,可别真的生气,生气多伤肝腑呀,这种事还是要看开,一回生二回熟,看开就好了……”

    沈聿哭笑不得:“殿下,臣真的没有生气,殿下依臣说的做,百利而无一害。”

    祁王见他说得十分认真,不像是气话,虽然他不似这些师傅们头脑聪明,但他很清楚谁是值得信任的人,遂命太监去请王府长史,立刻将此事上报。

    ……

    小书堂里,两人洗脸洗手,换了干净的衣裳。

    荣贺咬着笔杆直发呆:“怀安,我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

    “这么一包火药,为什么威力这么大?”他问。

    怀安摊手,他也是第一次见识到火药爆炸,没经验啊。

    荣贺又道:“而且花公公刚拿进偏殿,一点火星子都不见,转身一走就炸了。”

    怀安也想过这个问题,怀疑是静电作用。花公公今天穿了丝绸衣裳,春季天气干燥,静电火花接触火药就会引发爆炸。

    这实在是一件倒霉至极的小概率事件,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造成重大伤亡。

    荣贺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对,当即吩咐赵棠:“去库房,再拿一小包回来。”

    怀安瞳孔地震:“还拿?!”

    “就一小包,小小一包。”他挥手打发赵棠:“去吧去吧。”

    赵棠被吓破了胆,果真只拿了一小包,大约能做五六个摔炮的量……

    “看把你怂的。”荣贺翻翻白眼,拆开了布包。

    两人顿时觉得哪里不对,荣贺问:“这火药是受潮了吧?怎么一粒一粒的?”

    赵棠道:“守库房的太监说,府里的火铳多年不用,火药板结了,是现敲碎了给我的。”

    怀安瞬间想起一个名词——麦粒火药。

    也是那本杂志上提到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大约是在中世纪的欧洲,人们发现长期的囤积火药受潮板结,便将其破碎成颗粒装进枪膛,意外的发现,它的威力是普通粉末火药的三倍。

    这可是相当重要的发现!虽然板结的火药不能用来做烟花,但绝对能用在军火上。

    “之前怎么没想到呢!”怀安咕哝着。

    “什么?”荣贺没听清。

    怀安刚打算解释,便听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学渣反侦察多年练就的敏锐听力告诉他,这脚步声里有他爹。

    于是迅速将火药包好装进袖子里,准备拿去给萌萌表哥看。搞研究搞出这么大的事,他备受打击,身心俱疲、心力交瘁……所以,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吧。

    要是早点求助于专业的人,不就没这事儿了嘛!

    沈聿进门,见他们磨磨蹭蹭还没动笔,冷着脸坐在桌案后,书堂内气压瞬间降到了负值。

    识时务者为俊杰,两人赶紧提笔写检讨,都是一样的文思泉涌,下笔如流。

    沈聿这才明白,有一种天赋型人才,就是为了闯祸而生的。

    不消多久,两份扯淡的“悔过书”摆在他的案头,沈聿一目十行的看完,便黑着脸还给他们:“拿回去重写,明天交上来。”

    怀安心里叫苦不迭,他宁愿挨揍也不想一遍遍的写检讨。

    老天对他一向很好,仿佛听见了他的许愿——他如愿挨了揍。

    这次祸闯得太大,简直是拿性命当儿戏,怀安再会讨巧卖乖也没用,回到家就被拎到前院书房里去了。

    “封二门,谁也不许给太太和老太太报信。”沈聿吩咐李环。

    怀安被这阵仗吓了一跳,磕磕巴巴的说:“爹,我只是犯了一个小孩子都会犯的错。”

    沈聿朝他冷笑,信手找了根棍子:“我也只是在干一件亲爹都会干的事。”

    怀安自知理亏,一动不动,硬生生挨了两棍,疼的眼泪摇摇欲坠。

    沈聿见他这样,反倒下不去手了,甚至开始担心儿子被震坏了脑子,虽然王府的良医说他们并没有受伤,万一是内伤可怎么办呢?

    他纳罕的问:“今天怎么不跑了?”

    怀安一呆:“就……就是说可以跑,对吗?”

    沈聿未及反应,怀安已经提取到了重点,半秒不带犹豫,夺门而逃。

    二门封着,他躲不到祖母那里,只好围着影壁转圈,他记得在野外被熊熊追就要绕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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