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爹是当朝首辅: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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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市舶使,协助闽海总督主持开海事宜。”

    怀铭面无殊色,仿佛早在意料之中,倒是许听澜先皱起了眉头。本朝官制,京官与地方官有着截然不同的上升途径,或许会有例外,但大多数像怀铭一样的三鼎甲,都是在翰林院熬足资历,慢慢升到一个较高的位置,因此翰林院也有为国“储相”之说。

    她进京多年,还从没听说过外放的状元。

    何况闽海自古被称作化外蛮夷,贬官流放之地,在她的印象里,这里三天两头闹民乱,甚至发生过劫匪截杀朝廷命官的恶性事件。

    她问:“铭儿犯什么错了,要被贬到闽海去?”

    沈聿沉声道:“他没有犯错,只是当着内阁阁臣、六部堂官的面,针砭时弊,说出了他的构想,陛下对他寄予厚望呢。”

    许听澜一时没听出丈夫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心都揪了起来。

    怀铭调整心情,故作轻松的笑道:“娘,闽海并非书上写的那样,那里有山峦东海为屏障,独居一隅,且土地肥沃,稻米一年三熟,漫山遍野都是荔枝树……”

    沈聿啜了口茶,茶盅“砰”的一声蹲在榻桌上,显然带着情绪。

    怀铭的话音戛然而止。

    “你心里很清楚,这件事的本质并不是开海,你一个小小的翰林官,我不希望你卷入太深,把金铸的前程给弄毁了。”沈聿道。

    “父亲,”怀铭反问,“换做是您在儿子的位置上,也会藏锋露拙,置身事外吗?”

    沈聿叹道:“我也是从你这个位置上过来的。铭儿,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你还年轻,不该在此时崭露头角,阁潮汹汹,轻易就能将你吞没。”

    怀铭抬眸看看父母,他们是他从小仰视的人,如今他年过弱冠,身量已经比父亲高一点点了,他一撩衣襟,慢慢跪了下来。

    “父亲,您说的对,”怀铭顿一顿,道,“这些话本不该由我来说。这些话,该由沿海百姓、寻常商贾、抗倭将士来说,可是小民百姓的声音于上位者,尚不及萤火蚊虫。我不说,难道指望贩夫走卒、老弱妇孺、无土流民来说?难道指望朝中诸公,能弯一弯腰,低一低头,主动去倾听那些‘微不足道’的声音?那么十年寒窗考取功名又是为了什么?是光耀门楣,延续官脉?还是‘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沈聿一时没忍住,朝他脸上甩了一记耳光,打断了他的话。

    许听澜握紧了桌沿,骨节攥得发白,屏息看着他们父子。

    沈聿右手有些颤抖,其实完全没有用力,只是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向来对长子连句重话也没说过,更别说动手了。

    “休要在父母面前说什么‘死’字。”他说。

    “是。”怀铭低头缓了口气,接着道:“儿得以考取功名,是因为比寻常百姓更加颖悟聪慧吗?不是的,儿只是有幸托生于高门显宦之家,可以心无旁骛的读书治学罢了。难道因为这小小的不同,就能心安理得的坐在翰林院喝茶读书吗?父亲,您从不是这样的人,却为什么拿来要求儿子呢?”

    沈聿凝神端详自己的长子,不知不觉间,他已长成了身量,身如玉树,眉目俊朗,眼底总带着一种无欲无求的淡泊,永远克己复礼,守正端方。可他分明不是外表这般,他心中也有一团炽热的火焰,试图争破樊笼喷薄而出,与日月争辉。

    他偏过头去,害怕被妻儿看到自己红了的眼眶。

    去闽海,即将面临太多未知的风险,他何尝不知道这是功在社稷、利在千秋的大事业,可人人都有私心,他可以去,却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涉险。

    “铭儿。”许听澜道:“你去闽海,宥宁和孩子怎么办?”

    怀铭道:“重开市舶,各方势力必定繁杂,我先去试试深浅,待安顿下来,再接宥宁母女过去。”

    许听澜也红着眼眶说不出话来。

    怀铭又问:“这样安排可以吗,父亲?”

    沈聿回想起自己在翰林院韬光养晦的日子,长长叹出一口气:“我不如吾儿远甚。”

    怀铭一手拉住父亲,一手拉住母亲,淡淡的笑着:“爹娘在怀铭心中,如萤火之于皓月,蜉蝣之于沧海,永远是高不可攀的。”

    沈聿瞥他一眼:“少学你弟弟油嘴滑舌。”

    ……

    “阿阿阿——阿嚏!”怀安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芃姐儿忙捂住蛐蛐儿罐子,防止哥哥将她的‘五彩斑斓黑旋风将军’喷飞。

    怀安揉着鼻子:“谁又骂我?!”

    第147章

    三月十五日, 上御奉天殿,亲策诸贡生。

    这是皇帝登基后的第一次举行正科殿试,为表重视, 他坐在奉天殿的檐下亲自监考了整场,这是先帝在位时从未发生过的事,主同考官们各个诚惶诚恐,考生也都是噤若寒蝉, 以至有人当场晕厥,被大汉将军拖走。

    次日就是阅卷,阅卷时间只有两天, 十七日填榜, 十八日张榜, 阅卷官时间紧迫, 需要在一天之内裁定出前十卷,并由主考官推举出三鼎甲的名次,交由皇帝圣裁。

    也正因时间紧迫, 历代阅卷官总结出一个“偷懒”的办法, 将会试前十名的试卷选出,再多选出三到五篇作为备选,交由首辅裁决, 主考官再选出十份拿去给皇帝交差, 其他试卷再行裁定名次。

    皇帝听着这条潜规则,怎么听怎么觉得不舒服, 怪不得历科会试前十与殿试前十的结果相差无几, 原来是用了这个办法。

    “可殿试卷是糊名的, 他们只看卷面,如何挑出会试前十的卷子?”皇帝又问。

    陈公公答道:“弥封官提前做好了标记。”

    “这不是舞弊吗?”皇帝蹙眉道。

    陈公公赔笑道:“算是官场旧习吧。毕竟没有真才实学, 是考不到会试前十的。”

    “官场旧习……是吧?”皇帝顿了顿,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去传沈师傅来。”

    陈公公眼一花,定睛仔细看了看,总觉得皇帝笑的很像一个人,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陛下,沈部堂正在阅卷。”他提醒道。

    “耽误不了一刻钟。”皇帝又补充道:“理由么,就说太子和他儿子爬到树上不肯下来,请他来劝劝。”

    ……

    “阿嚏,阿嚏!”荣贺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怀安很有经验的告诉他:“连打两个喷嚏,一定是有人骂你,而且八成是你爹。”

    除了太子他爹,谁敢骂太子啊……

    荣贺揉揉鼻子:“很有道理。”

    他们今天不用上课,因为文华殿被考官们占用用来阅卷,花公公为他们泡好了茉莉奶茶,两人呆在东宫自习做功课,边做边闲聊,倒也惬意。

    “其实你以现在的水平,也足够参加县试了。”荣贺评估道:“考个三五回,得个童生不在话下。”

    怀安翻翻白眼:“谢谢你啊。”

    荣贺笑道:“你明年不是去国子监读书嘛,入监可免除童试,直接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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