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剑修后他黑化了: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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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潮生:“你天生剑骨,悟道极快,天赋乃世间罕见,从小到大,你虽然总调皮捣蛋,但不管犯下什么错误,都能自己很好的补救收尾。这些成长经历给了你错觉,让你以为任何规则都可以被你随意玩弄,即使出现意外,以你的实力也能轻松弥补。”

    列松感觉这个话题有点不妙,下意识补救起来:“弟子……”

    沈潮生打断了他的话:“昨日夜里,缺弊塔魔气暴/动,冲破了内塔封印。远山长和镜流被困塔中,我赶到时只来得及救出远山。”

    “列松,如果昨天你没有违规换班,按照原本的排班表和远山一起去巡山——如果在塔里的人是你的话,你和远山都能得救。”

    是啊,因为他是列松。

    是这个师门里的大师兄,是天生剑骨,不在乎规则,总能很好的照顾师弟们的列松。

    “今天我不会罚任何一个人。”沈潮生站起身,肩膀微微塌下去,神色疲倦。

    他往外走,只留给两名弟子一个背影,声音一如既往平静:“镜流死在缺弊塔里,等外塔封印解除后,应当还能在私寡池中找到些许残魂,你们若是觉得愧对他,便去将他的残魂捞起来,养一养,兴许还有机会投胎转世。”

    远山长低头,眼泪再也憋不住,吧嗒吧嗒开始往下掉。在列松回来之前,他已经和沈潮生聊过了——也确定了镜流师兄确实是师父的亲生儿子。

    师父是为了救他,才放弃了镜流师兄。

    师父说他们必须保守这个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不能告诉列松师兄。

    不然列松师兄会更愧疚,说不定还会因此生出心魔来。!

    第108章

    “啊!”

    沈春岁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身体歪斜失去平衡,面朝下倒下,恰好脸磕到案台,痛得打滚。一边陪着守夜的小厮被他这声惨叫惊醒,反应过来,连忙去扶沈春岁——

    烛火晃动,光影葳蕤。

    小厮借光一看沈春岁的脸,只见那张端正俊朗的脸,额头上豁然磕出来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他额角一路往下,流过眼睫颧骨,滴到唇上。

    他吓了一跳,慌忙自怀里拿出干净手帕,捂住沈春岁伤口,一叠声叫人去请大夫。沈春岁恍恍惚惚被小厮扶起来,周身却还痛得厉害。

    说来也怪,他被噩梦惊醒,分明是磕到了额头,此刻却不觉得额头痛,反而感觉身上更痛。

    沈春岁抬手攥住小厮手腕,流了半面血的脸转向他,眉头皱起:“我刚刚……做了个噩梦。”

    “好怪,我现在完全不记得那个梦的内容了。婉言呢?她醒了吗?”

    小厮闻言,面色更慌,“少爷,你,你是不是把脑子磕坏了?”

    “婉言是夫人的闺名,你怎么能直呼自己亲娘的名字呢!”

    沈春岁一愣。刚才喊出‘婉言’二字时他居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对劲,直到小厮提醒,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沈春岁不禁摸了摸自己嘴巴,茫然之余又莫名困惑。

    *

    “身份特殊?有多特殊?他是师父的亲生儿子?”

    这句话从徐存湛口中说出来,却惊得远山长眼睛都瞪大了。他下意识看向徐存湛,少年面上带着几分笑意,似乎只是随口揣测。

    徐存湛说话本就没什么顾忌,虽然在沈潮生这个师父面前时态度会稍稍好转,但这并不代表徐存湛就不会说沈潮生的坏话。

    徐存湛在说人坏话这方面是一视同仁的,即使是自己师父也不例外。

    远山长绷着脸,严肃道:“你怎么能这样编排师父?”

    徐存湛耸了耸肩:“随口猜猜嘛。我这次不是去调查太原的疫情?在太原有个本地的名门望族,姓沈——你应该知道是哪家。”

    “那家老太太刚去世,家里夫人又卧病在床,还挺惨的。”

    远山长垂眼,低声:“凡间众生皆有其命,我们修道者不该对其过多干涉……你虽然因为道法特殊可以不沾因果,但乱管闲事还是会给你招来不少麻烦。”

    徐存湛:“对啊,所以我没管嘛。”

    “说起来,我以前都没有怎么关心过这两位英年早逝的师兄。大师兄是怎么死的?既然是死在外边,总该有个说法吧?或是被魔杀死,或是被妖杀死,再不济,被其他修士杀了……嗤,好歹是大师兄,总不至于——”

    “莲光!”远山长忽然提高声音,喝止了徐存湛的话。

    徐存湛略微挑眉,偏过脸看向远山长。他看远山长的目光自然没有多少对待师兄的尊敬,更多的是一种无言的询问。

    毕竟徐存湛说话阴阳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整个暮白山上至沈潮生,下至师侄养的狗,谁没有被徐存湛语言攻击过?远山长作为徐存湛唯一还活着的嫡亲师兄,平时更是没少被他语言攻击。

    他本应该早就习惯,毕竟打也打不过,教也教不听。这样情绪明显的呵斥徐存湛,还是头一次。

    徐存湛:“怎么?”

    远山长反应过来,但脸上还卡着略带怒气的表情,神色有些僵硬。

    僵持了一会,远山长嘴唇微动,尴尬的挤出一句:“那毕竟是我们的大师兄,而且他都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你至少得对他说话尊敬些。”

    徐存湛:“你和他很熟?”

    远山长:“……”

    徐存湛眨了眨眼,忽的轻笑:“也对,你都能因为不忍心他的牌位流落在外,动用私权给他挪进这里面来了,肯定关系不错。”

    “我挺好奇的,他是不是和我有什么关系?毕竟按照师兄你的脾气,即使是我对师父没大没小,你也不至于这样急着打断我。”

    “让我猜猜……”

    远山长脸色倏忽变得苍白。

    他突然意识到徐存湛可能知道了什么。但他知道多少了?全都知道了?还是只知道了一点?

    正当远山长六神无主看着徐存湛自顾自说话时,明道殿大门‘砰’的一声自己关上了。关门时拂动的气流,带动殿内烛火摇晃,昏黄光影在徐存湛脸上交错,他微微侧着脸,翘起唇角似笑非笑的表情变得模糊。

    看见这个场景,远山长不禁打了个寒战。

    太像了——远山长几乎是下意识的把脸转过去,不想看见徐存湛那张脸。

    他想:莲光怎么会长得那样像他娘亲呢?

    他想:师父是怎么做到与这张脸朝夕相对,却丝毫不露马脚的呢?

    明道殿大门关上后,沈潮生出现在了殿内。显然,刚刚关上明道殿大门,也是他的手笔。

    他抬起脸,没有眼珠的空旷眼眶只余下一片结痂的狰狞伤口。虽然没有眼睛,但丝毫不妨碍他的视线,他径直走到徐存湛和远山长面前,抬手从香筒里抽出三支安魂香。

    无需借火,沈潮生只是轻轻一抖手腕,三支安魂香自发燃起,白色烟雾袅娜上升。

    远山长垂下头,神色讪讪:“师父……你怎么来了?”

    沈潮生:“你没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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