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剑修后他黑化了: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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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我,你还在明道殿给列松立了牌位。”

    远山长不敢直视沈潮生的脸,只得盯着自己脚尖,“我——我只是——”

    “罢了。”沈潮生转手将安魂香插入香炉中,“不过是个牌位,他的魂魄都不在了,也受不到这香火供奉。”

    远山长不说话了,头几乎要低到胸口。

    沈潮生上完香,转而面向徐存湛。徐存湛能感觉到师父的‘视线’在注视自己,他无所谓,只是和上次一样屏蔽了对方窥视自己灵台的途径,歪着脑袋笑意浅浅,也不说话,怀里抱着问罪剑,等着自己师父开口。

    半晌,沈潮生才张嘴:“你在外面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要跑出来翻你师兄的旧账?”

    徐存湛:“不是流言蜚语,只是在太原听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师父,你也没告诉过我,你在太原还有个亲儿子,大名沈德秋,小字镜流啊。”

    光是听到‘镜流’两个字,远山长就能听见自己太阳穴在突突乱跳的声音。即使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都无法摆脱这个名字后面的阴影。

    每次听见这个名字,都好像还能听见师父的喃喃自语【那是我唯一的儿子】【为了救你,我放弃了他】。

    就算是一直冷静自持的沈潮生,在久违的听见自己儿子名字时,脸上肌肉也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只是比起远山长,沈潮生的表情就要镇定得多。

    他道:“你不是会对这些杂闻感兴趣的人,想要知道什么为何不直接来问我?”

    徐存湛:“我直接问的话,师父就会告诉我实话吗?”

    沈潮生道:“莲光,你自己好好想想,从小到大,师父可曾对你说过一句假话?即使是你幼时随口询问我是否有抛妻弃子的过去,我也从未否认过。”

    徐存湛咂舌,不得不承认沈潮生说的确实是实话。

    自他有记忆起,不管他问什么事情,是随口一问还是真的好奇,沈潮生永远是有问必答,并且从来不骗他。

    “好吧,我只有一个问题。”徐存湛抬手,手腕上那截红绳在沈潮生和远山长眼前晃了晃。

    “我娘留给我的遗物是南诏的千机绳,而我爹——你们说我爹只是一个普通的暮白山外门弟子,但我看好像不是这样。”

    “列松是我爹吗?”

    徐存湛问得直接,远山长原本还在心里做铺垫,被他这直接的问法噎住,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不禁抬眼悄悄去瞥徐存湛神色。

    少年还是那个表情,笑意浅浅,好像他问的不是自己爹,而是在问自己今天晚上要吃什么。虽然被吓了一跳,但因为说话的人是徐存湛,远山长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可稀奇的。

    沈潮生面色冷静:“没错,列松确实是你父亲,而你的母亲也确实是南诏人。”

    “但是莲光,我并没有骗你。你应该知道,暮白山内门弟子是不允许婚嫁的;列松对你母亲动了爱恋之心,自己领罚后退出了内门。只因为他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我不忍心让他就此离开暮白山,才给了他外门弟子的身份。”

    “就这样?”徐存湛有点不满这个平淡的叙述,又反问了一句。

    “就是这样。”沈潮生颔首,神色温柔‘看’向徐存湛,“当初缺弊塔内的魔暴/动,我们处理完其他地方赶过去时,你父母都已经死在魔族手中,你和商枝小姑娘是那个镇子上唯一的幸存者。”

    “那时候你的情窍被魔气侵蚀朽坏,又是罕见的弊灵根,迦南山的道友现场算了一卦,说你命中带恶煞,若是侥幸活下来,然后必成大祸。”

    “我与列松师徒一场,情同父子,你是他唯一的血脉,我又怎么忍心伤害你?所以才将你带回暮白山抚养。至于问罪人一职——外人不知道内情,你难道还不知道吗?缺弊塔内根本就没有能打得过你的存在,即使是潜潭也是如此。”

    从沈潮生口中说出来的话字字情真意切,而徐存湛也确实知道迦南山的秃驴们说过他命中带凶煞,会为身边人招来灾祸的事情。

    他陡然感到几分索然无味。因为抓住了一个线头,所以以为会是一团很大的毛线,以为将这团毛线扯开,里面会藏着有意思的东西。

    结果却发现这只是一小卷毛线,里面是空荡荡的空气。

    徐存湛翘了翘唇角,虽然在笑,态度却敷衍:“我知道了。”

    “天色不早了,师父师兄早点休息吧。我还要回太原,继续盯着那边的动向。”

    明道殿的大门又自己开了,直到徐存湛的气息确实远去,远山长才敢抬头,看向那扇打开的大门。

    他咽了咽口水,仍旧感到不可思议:“莲光……这是相信我们了?”

    沈潮生没有回头,语气淡淡:“难道我说的是谎话吗?”

    远山长愣了愣,嘴巴微微张开,却一时半会找不出话来回答沈潮生。

    沈潮生没有得到回答,也不在意,神色微冷:“他手腕上那条千机绳不是钟鱼留下来的那条。”

    远山长:“啊?”

    沈潮生:“去打听一下他身边最近出现的人,是否有一个没有修为,行为举止十分特别的姑娘。”

    远山长踌躇片刻,垂首应是。

    沈潮生背着手走出去,就在他将要离开明道殿时,远山长终于忍不住开口喊住了沈潮生:“师父!”

    沈潮生回头,‘望’向他,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远山长握了握拳,鼓起勇气:“莲光情窍坏了,定然不会和师兄当年那样……离开暮白山的!”

    沈潮生沉默。数秒之后,他扯了扯嘴角,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是这样吗?”

    *

    陈邻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时感觉自己有点头重脚轻。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莫名疲倦,但想到自己昨天晚上睡得不是很好,今天精神不太好倒也正常。

    走出房间往外,院子里的花草已经被徐存湛用剪刀暴力修剪过。不管他修剪的位置对不对,但至少那些花花草草外表看起来整齐了许多。

    陈邻呼吸着大清早的新鲜空气,伸了个懒腰活动筋骨,心里却想着等自己回到现代了,要不要也搞个这样的小院子。

    到时候院子里种点花花草草之类的,看着也比较赏心悦目……不知道徐存湛喜欢什么样的院子呢?四合院?嘶,那个不太好买。如果他喜欢南方园林的风格那就好办了,陈邻记得自己名下好像就有一套园子。

    但具体在哪里她不太清楚——从英年早逝的父亲那里继承了太多遗产,陈邻也不是擅长理财的性格,很少去关注这些。能记住自己还有个园子,是因为……因为什么来着?

    陈邻扶着门框,疑惑的皱眉,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段记忆来。

    似乎是在市中心的公寓房里,客厅壁炉开着暖气,电子屏上火焰跳动。陈邻坐在沙发上,垂眼,视线只盯着自己羽绒服袖口发呆。

    茶几对面站着衣冠楚楚的年轻女人,香奈儿的绿色格子短上衣搭在臂弯,纯黑天鹅绒内搭修饰着女人的身体曲线。她抬着下巴,普通话里带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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