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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我在梁山跑腿的日子》 150-160(第11/19页)
江湖人讲究快意恩仇。杀个看不惯的陌生人不需要?理由。
“方案备选。”阮晓露虚心?纳谏,“不过我觉得没那么容易。”
……
没商量几句,脚步声匆匆而来?,“大哥!”
倪云脸色肃重?,一头?卷毛根根立起,好像遇到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你们快来?!我找到这村里灶户了?!”
远处一排盐田之外,有一处新翻动的土堆,隐约飘出异味。
费保捏着鼻子,拿跟木棍,正在里头?扒拉东西。
阮晓露停住脚步,不敢相信。
“……死多久了??”
“十天半个月吧。”几个盐匪从容不迫地检查土里的人体残骸,“唔,砍头?、中箭、剖腹,应当是集中杀的。多是老弱病残,看手上老茧位置,都?是灶户……他娘的,这么点小孩。”
阮晓露手臂平白一股粟粒。白云缱绻,海浪翻涌,顿时都?显得无比诡谲。她抽出刀。
难怪一路上好几条野狗。埋得浅的早就面目全非。
李俊沉思:“不过看这里人数,应当只?有村里居民?的一半左右……”
几个盐匪身经百战,都?是心?狠手辣之人,此时也不免皱眉,觉得这事做得有点过分。
“谁干的?青壮年都?去哪了??”
阮晓露微微偏头?,眼中仿佛已经有画面:女?真铁蹄攻陷辽东半岛,挨个盐场劫掠食盐和铁器。边民?灶户闻风而逃。没逃走的,壮年男女?都?被掳掠入军,其余不管抵抗没抵抗,通通就地屠杀,尸体被草草掩埋,这盐场就此荒废。
食盐是国之根本。如果是一个成熟政权用兵打仗,攻下盐场,等于攻下金矿,肯定?要?立刻安抚整顿,重?兵守卫,让盐场尽快重?新投入生产。
但女?真建国没两年,还停留在雁过拔毛式的劫掠作战方式。现成的盐、铁、粮、奴隶才是最?要?紧的。至于农业生产,没那功夫等。
阮晓露愤怒之余,觉得有点好笑。就这么个野蛮落后的军队——也许以后能文明开化一点,但那是以后——东京老赵还幻想他们一边屠杀辽国百姓,一边和大宋军民?称兄道弟……
他不该当皇帝,应该当造梦师。
几人都?不愿在死尸旁边多耽,念两句佛,让冤魂别跟着,带着村里搜刮来?的物?资,转身而回?。
*
回?到战船边,一切如旧。阮晓露和众人说知村里惨状,大家都?胆战心?惊,为那村民?唏嘘之余,都?道:“好在女?真人已经走了?,要?是我等早来?几日?,怕也是灭顶之灾。”
又说到村里有水井,众人大喜,马上安排人轮流取水。
孟康依旧在船上忙来?忙去。几个人从村里带回?的那点物?资虽然有用,但也是杯水车薪。要?想将这艘大战船彻底修好,还有颇大的缺口。
孟康检查她带来?那把破斧子,又眺望一下远方林海,神色不甚乐观。
他一辈子只?知造船修船。至于银钱材料从何?而来?,那都?是官府的事,他只?管出力出技术。
要?如何?将那森林里的参天大树,变成修补水密舱的合规板材,孟康两眼一抹黑,完全没主意。
就想去请教阮姑娘。谁知阮晓露奔波一日?,几番性命之忧,绷到现在,终于眼皮打架 ,什么都?不想管。
顾大嫂把她扶到船下休息。
隐约听到李俊还精神着,跟孟康聊天:“老兄,船桅损了?,莫要?原样修复。……这样改一下,你看如何??……”
入冬之际,日?头?早落,也不急于这一时。几十难民?寻找干衣被褥,蜷缩回?船,嚼着干粮,度过辽东第一晚。
*
第二日?,阮晓露请宋江牵头?,让水手们搬石取沙,在趴窝的战船旁边修筑了?简单的围墙工事,既可防御野兽,也能阻止海水漫涌。
“等围墙筑好,”宋江给大家鼓劲,“就可以兵分两路。一部分人住到那荒村民?房,好好将息,寻找木材;另一拨人留下修船,定?期换岗,强似大伙一齐在此艰苦度日?……”
水手们欢呼,皆道宋大人仁爱。
*
第三日?上,轮到阮晓露去荒废盐村担水。一来?一回?,花费半日?。
饶是她体格健壮,担着百斤清水,到最?后,也走得举步维艰。眼看沙滩近在眼前,寻个树桩,放下担子坐一会儿。
刚闭了?几秒钟的眼,就隐约听到远处有马蹄声。
她蓦地睁眼,水桶不要?了?,抽出扁担就往战船的方向跑。
只?见前两日?堆砌的简陋石墙边,不知何?时围了?数十骑马。石滩崎岖,马上骑手都?下地步战,皆髡发结辫,着左衽皮袄,背着弓,挺着枪,正在和己方的留守队员恶斗!
恶斗显然已持续不少时候。宋江、凌振已带着不会武功的水手、歌伎等人藏到船舱里。外面梁红玉、顾大嫂、李俊、还有八九个盐帮悍匪,每人身边围着三五个,打得难解难分。
就连受伤的孙立也勉强站立,凭借一片礁石掩护,一次次击退髡发武士的进攻。
几个受伤的髡发武士横躺在沙滩上,血水顺着海水流走。
阮晓露全身巨震,握紧手里的扁担。
这绝对是女?真人。她在登州海港见过契丹人,发型不一样。
虽然他们的体型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样巨大,武艺也不算十分高深,但人人身上都?带着新鲜的悍勇之气,十分的力气,发挥出十二分的威力。
梁红玉久不挥刀,招式有些生疏,慢慢落入下风。顾大嫂和她背靠背,一步步向后退。
只?有李俊带着一 帮盐匪,仗着群架经验丰富,还在顽强支撑。
顾大嫂远远看到阮晓露,大叫:“妹子!顶不住了?!快想办法!”
李俊在另一侧,令众小弟边打边喊:“暂且罢手!我等不是军兵!……”
可惜对方一个字也听不懂,也无意弄懂,口中嗬嗬大叫,嚷嚷着短促的字词,反倒越攻越凌厉。
寻常人打架,要?么是谋财,要?么是害命,抑或是自保,总归有个缘由。但从这些人的举止来?看,他们挥刀杀人,已经成为纯粹乐趣,越见血,越兴奋。
阮晓露抄起扁担疾奔,余光看到船舷后面探出个惊恐的脑袋,一头?金毛随风飘摇。
“段景住!”她边跑边大叫,“喊话呀!不是商量好了?吗!跟他们说,我们是商贾,做生意的,有财宝,不要?打!”
段景住在辽国之时,听惯了?女?真人的恐怖传说。此时见到真人,虽无三头?六臂,也没有喷火吐焰,他依然吓得发懵,哆哆嗦嗦道:“喊、喊了?……不管用……”
在阮晓露如刀的目光催促下,又大着胆子,叽里咕噜喊了?几声。
果然石沉大海,没人理他。
阮晓露皱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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