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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我在梁山跑腿的日子》 240-260(第13/43页)
李俊管着偌大盐帮,也不是那等迂腐之人。虽然不曾对方腊落井下?石,但方腊的“遗产”不妨跟风接收一二,作为双方长期“合作”的纪念。
李俊在第二封信里写道,抢到的粮米油盐、布匹柴薪等生活物资,除了留着自用,已散给沿江受害百姓。至于那些?奢侈用品、宫廷收藏,他留着也没用,“请吾妹足下?代管,有需自取,随意用之。”
“不是,”阮晓露读到最后,傻眼,“还真是给我的啊?你自己不会?就地销赃啊?”
齐秀兰等人艳羡不已,纷纷道:“人家贩盐的不差钱,这些?财物犹如粪土。”
阮晓露笑道:“真那么好,我就跳槽去了。”
李俊做这行虽说是暴利,但那是间?歇性发?财:干一票大的,是能开?张吃三年;可一旦出?了事,譬如兄弟被抓、据点被端、盐场被攻……任何一次纰漏事故,都能让他一夜回?到解放前。拿命换来?的银子很难留住。
所以他眼睛不眨,大额财产直接打包送来?,而不是留在自己身边救急,阮晓露也着实有点惊讶。
转念一想,方腊的东西,在江南地盘拿出?来?,不管在哪儿都太扎眼,“销赃”大为不易。所以李俊说,这些?财物自己留着没用。送到千里之外的山东,“变现”就容易得多。
但他出?手大方,阮晓露也不敢真的照单全收。要是他送个几百一千两?价值的礼物,她肯定欣然笑纳。但这些?东西,很多是方腊宫廷里稀世奇珍,她甚至连估价都估不出?来?,放在哪个山寨,都能买一干江湖好汉的命。
那就绝对不敢轻易据为己有。
阮晓露想了想,觉得大约能这样理解李俊的思路:如此显眼的伪朝宫廷财富,留在江南也是个祸患。干脆运到北方存着,大约是想当个保险备用金,万一日后栽跤,回?到一文不名,或是洗手退圈,生活能有个保障。
至于为何让她“随意取用”,是因为知?道 以她的消费水平,不管她如何穷奢极侈、挥金如土,大约也用不尽这些?财富的零头。
她对众人道:“李大哥说得客气。我明儿个报备山寨,大件给他存着,当个活期,慢慢找机会?换成?金银。要是我真有急用,用个零头,估计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了,就当收他的保管仓储费。”
她翻出?几包看起来?价值最低的片茶熏香、金银首饰,笑嘻嘻发?给大家。
“这些?呢,估计是零头的零头,也换不了多少钱。我做主,咱们拿去自用,给其他姐妹们都带去点儿。”
众女笑道:“公平合理。”
如此,也算践行了“见者?有份”的土匪公理——
薄云徐行,月上?中天?,大家聊了近况,读了信,目睹了一堆奇珍异宝的开?箱,过足了瘾,此时瞌睡上?来?,纷纷告辞离开?。
阮晓露继续翻看“赃物”,想想这些?东西不知?从何处掠来?,又不知?在深宫中经过谁人之手……忍不住思绪起伏。
忽然看到几件龙袍官袍,上?面都是龙凤锦文,赶紧挑出?来?,寻思这料子真不错,明儿找裁缝给改成?寻常衣裳,给老?娘和兄弟穿穿过瘾;拿起衣服一抖落,里头哗啦啦掉出?不少碎珠子碎纸。扒拉一番,似乎还看到碎印章的一角,浅黄色玉料圆润可爱,触之温暖,当是价值连城之物。
阮晓露顿悟:“方腊的玉玺,让人仓促间?打碎了。”
一场失败的农民起义留下?的最后一点物证,就这么被差点当做垃圾,扫进了梁山的废物堆。
她把那块指甲大的碎玉拣出?来?,解下?脖子里的红绳儿,缝隙里缠了一圈。绳子上?本?来?有多种挂件:盐帮信物“大齐通宝”、蓬莱海滨的粉红小贝壳、答里孛赠的琥珀鱼龙坠子——如今又添了个“方腊玉玺残片”,叮呤咣啷的很是混搭。
收集这些?奇异的小玩意儿,不能让她变身,也不能召唤什么神兽,只是在这光怪陆离的冒险世界里,盛下?一笔笔精彩的往事。
她把绳子重新系回?颈间?。忽然,在一堆奇珍异宝下?面,抽出?第三封信。
这封信就短得多,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客套,也没讲一句公事,只是简单几句问候。
“秋色宜人,别来?良久,甚以为怀。近况如何,念念。”
“啧,”阮晓露封好信,往床上?一滚,扯一袭“龙袍”往身上?一盖,“光说不练,也不过来?玩玩。”
似乎预判了她的态度,信里接着说,方腊倒台,江南绿林势力?出?现巨大真空,各路□□都在大洗牌,抢夺伪朝解散后留下?的各路遗产。就算李俊不热衷于扩充实力?,纯为自保以及防人暗算,此时也不得不留在南方控制局面,无法脱身。
并且告诫阮晓露,最近江南场面混乱,也不要轻易南下?,以免陷入麻烦。
“我也没说要去啊。”阮晓露想,“自作多情。”
不过,从信件的措辞里,她也能猜到如今江南局势险恶,大约已与黑暗丛林无异。李俊这信写得轻松,实际上?也许日日枕戈待旦,睡不成?一个好觉。
她想,等下?次扈三娘押镖前来?,托她跟她哥打听打听情况。
第 247 章
数日后?, 细雨绵绵,秋意寒寒,一队陌生的人马接近梁山地盘。
领头的那个大汉如同猛虎下山, 却偏偏穿了一套读书人的衣裳,包上一副肌肉虬结的身材;戴个朱子头巾, 裹起?一个怒发?冲冠的脑袋。行到一个岔路口, 他用马鞭轻抽从人后?背,示意去问个路。
“请问, 李家道口往哪条路走?”
问明路径,一行人径直踏入朱贵酒店, 栓了马, 横七竖八地坐了一屋子, 脱下淋湿的外?套, 晾在窗栏上。
朱贵见来?者样貌非常, 连忙亲自来?迎。
“客人……”
“汝乃此酒肆之掌柜乎?”那?猛虎般大汉开口询问, 声如铜钟, “吾有手令一纸, 尔可观之,速速供货。”
朱贵听得一头雾水。这年头还有人如此讲话?读书读傻了?不过,他要是真的一年到头伏案苦读, 不应该是这么个身材啊。
接过“手令”,略略一扫, 朱贵全身一震,伫立了一会儿,马上换了一副官腔嘴脸。
“这个啊, 走流程,是应该来?俺们?——哦不, 我们?的衙门。”
他模仿来?人的口吻,一本正经道?:“尔且少等。”
这“手令”正是张教头在甲仗库冒充衙门长官,发?给高丽使节的“供货凭条”,写完就封了口,严格保密。
如今朱贵拆开,见那?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持有手令之人,乃冤大头一个,以为自己在和大宋朝廷做交易。请相关梁山人员做好伪装,不要露馅,将?他敷衍一番。具体流程如此这般……
可巧正在此时,真正押运烟药的几十个甲仗库军汉离开梁山,正准备回?京复命。拉拉杂杂的从酒店外?面的土路上经过。
灰菜认出甲仗库服色,大喜:“原来?早已?为我备妥,尔等之衙门不似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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