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梁山跑腿的日子: 240-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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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人们的谈资。有人以它来娱乐,有人拿它来赚钱。

    但?也有人真情实感地代入其中,道:“那辽军既造出大量火炮,为何不组织火器营北上推进,收复失地?”

    旁边人纷纷点头附和,开始运筹帷幄地大出主意,如何解滦州之围,光复上京,如何直捣黄龙,凭空沙盘推演,好像自己比辽国的将官都高明?。

    听众里有一人道:“你道那辽国的将官没想到?这点?——自那滦河以北,都是崇山峻岭,只有行人走马的险峻小?路。火炮沉重,拉不过?去。”

    众军事专家恍然大悟,转头看那发言的,但?见他头戴毡笠、腰围鞢带,脚踩吊敦,明?晃晃的一身“胡服”元素。

    他的身后?,伴着两个便服公人,跟他客客气气地谈笑。

    政治嗅觉敏感的开封百姓立刻意识到?:都亭驿的辽使。

    于?是,本来想争辩的,此时也收了反驳的心思,纷纷道:“此人所言甚是。”

    辽使混迹民间,听讲本国战事,见大宋的民意对?本国似乎还颇有偏向和同情,心里也暗自欢喜,寻思那些?金银贿赂没白给。

    那说时事的见有辽人来听,心里也咯噔一下?,生怕哪里说得不妥,伤害外?宾感情是轻,自己若被人投诉,罚银子丢场地是重。好在余光瞟了一会儿,见那辽使听得颇有兴味,心里也慢慢放松下?来,看来这个调调儿对?人家胃口。

    于?是继续讲道:

    “……所以啊,因为能?退得敌,这滦州城的守军哪,士气也格外?高涨,不似别处那样一触即溃。各位听禀,那滦河外?是高山,山前的河谷平原上啊,累累都是死?尸,百姓早就逃得十室九,孤儿寡母日哭夜啼。正所谓,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听众们听得唏嘘,又感慨了一番大宋天子圣明?,和平的生活来之不易。

    有人暗地拍手称快,说不管辽金都非我族类,他们狗咬狗一嘴毛,最好两败俱伤,对?大宋最为有利。

    也有人耸然动?容,佐证说自己有亲眷在辽国生活,确实饱受战争之苦。

    也有那心软的,说道:“咱们朝廷里那些?老夫子也该起床办点实事,呼吁一下?,让他们别打啦。”

    大宋拥有无数藩属小?国,平素里,“斡旋”、“协调”之事不少做。譬如东家土司揍了西家赞普,南家岛民偷了北家大象,少不得要闹到?大宋衙门来评理。有些?人当即代入宗主国心理,觉得这事中国该管一管。

    又有个女声道:“可不是!他们打得那么厉害,死?伤军兵虽是狄虏,但?受害的百姓多是汉人。别说事不关己,咱们汉人同气连枝,总不能?坐视不管。甚至有人叫嚣打得好,死?得好,好似别国百姓不是人的,那他才叫真的不配为人。”

    群众一听,乐了:“嘿!说书的,你讲得忒好,女人家也凑来听了。”

    而且这女子颇为伶牙俐齿,讲得众人纷纷点头称是:“这小?姑娘倒是有点胸襟。咱们汉人奉行仁义?,要是见着别人倒霉就拍手称快,反倒是格局小?了。”

    瓦子里虽然少见姑娘,但?京城贵人多,这小?女郎万一是哪家达官显贵的亲眷,乔装改扮出来找乐子呢?东京百姓觉悟高,也不敢瞎抬杠。

    阮晓露笑道:“我是顺着方才的话头说的。先生,你 继续讲啊。”

    其实她光临瓦子,最初只是为了凑来听时局。听着听着,就忍不住加入讨论,站在了反战的一方。原因无他:辽金之所以战况胶着,前线像绞肉机一样收割人命,很大原因要归功于?凌振造出的“圣火将军”和卷帘大将“。大量辽国百姓因战争而受害,自己和梁山是不是也难辞其咎?

    当然,辽国如果没有独门火器续命,让女真一路平推灭国,也会带来大批的伤亡和屠杀,但?那毕竟不是她的责任。

    所以于?情于?理,她无法像有些?愚民一样欢呼“打得好”。

    只盼有了大规模火器,北边战事能?迅速结束,两边都赶紧止损,各回?各家找妈去。

    不过?,现状显然事与愿违。因为强力热兵器的加入,战争反而升级。辽国虽不至于?被灭,但?由于?火器在山区运输困难,也难以借着它反败为胜,因此只能?耗着……

    就看谁的国力资源先顶不住。

    她瞥一眼人群。那辽国使节往说书人的盘子里投了几个钱,已经悄然离开,不知去了何处。

    那说书人依旧口沫横飞:“北国战事,小?的就讲到?这儿。欢迎午后?来听下?一场《草莽英雄传》——如今出了第二?卷,刚印出来,小?的抢来一本给大伙尝鲜。昨儿讲到?武二?郎醉卧景阳冈……”

    阮晓露不禁微笑,也转身离开,一边嘟囔:“易安姐姐这更新速度不行啊。”

    第 250 章

    “辽军大将兀颜光”的名字, 从说书人口中红遍开封,成了抗金神剧的爽文主角。然而实际上真?正的兀颜光,此时正狼狈困顿, 远没有传说中那样威风八面。

    入冬以来,已经下了数场大雪。河流井水都结冰, 城内水源匮乏。城外?严寒彻骨, 千里冰雪一片惨白。将士们冒着凛冽北风和?拳头大的雪花出兵作战,积雪没过大腿, 走一步退两步。农田里的高?粱茬像埋在雪里的尖刀,经?常把人绊倒、刺伤。随身携带的熏肉面饼早就冻成了砖块, 咬一口, 崩掉牙……

    虽然有?火器加持, 但滦州城的守御早就岌岌可危。城外的民房市集早已被拆毁, 木材拿去生火御寒、修建防御工事。甚至, 不少将士们头脑冻僵, 居然开始燃烧那些珍贵的硫磺焰硝, 以作取暖。杀了数人, 仍禁不住。

    更别提城内的百姓,家中御寒的衣服被褥都被征调入军,柴薪价贵, 贫者不可得。每个严寒的夜晚过后,街头的冰挂之下?, 都会留下几百具冻毙的尸首,多是老弱妇孺,凄惨无以名状。

    女真?首领阿骨打亲自督战, 在城外?排下?黑压压的营帐无数,

    战鼓又擂, 兀颜光咬牙披挂。铁甲冷硬,甲片衔接处全部结冰,须得大力掰开,挂在肩上,犹如箍进一个冰牢笼。

    兀颜光给部下?鼓劲:“太后已?经?御驾亲征,赶往行宫,与咱们将士同生死!你们还有?什么退缩的理由?”

    又道:“咱们守着一座城,尚有?食物燃料;敌人辎重?有?限,住着腥臭营帐,寒风透骨,每天死人死马,比咱们艰难多了!就算是垮,也是他们先垮!”

    果然,透过风雪,远远看那女真?兵马时,也是移动缓慢,士气不佳。女真?世代在凛冽的气候中游猎,对严寒的抵御能力原本远胜于相?对文明开化的契丹人。他们原本的战略是以战养战,速战速决,尽快攻下?城池,夺得补给和?燃料,然后推向下?一个地方……

    偏偏这?个以前行之有?效的战略,在辽军突然变出相?当于此前十倍威力的火炮时,统统失了效。女真?骑兵被炮火挡在温暖的城门之外?,一天、两天、一个月……

    当然,他们也辗转弄来一些南国小型火炮,通过海路运来辽东,再输送到各处战场。虽不能用来攻城,但也可辅助骑兵,夺一点辽军的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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