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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我在梁山跑腿的日子》 260-280(第23/45页)
莱、偷带盐货的,有托在宋亲友代购,然后在榷场官价卖出?、三七分账的,甚至还有人直接把盐票卖给宋国?的二?道?贩子?,资金回笼飞快,马上又回来讨盐票。
当然,也有拿了盐票、一去不返的。后来蓬莱盐场托人带话,说有辽商大批复制假盐票,妄图不当获利。当然被盐帮识破,人狠狠修理一番,没收了随身所有的财货。这辽商自知理亏,也不敢闹大,灰溜溜地回乡种地去了。
阮晓露赶紧又加了个新?举措:给每个交易盐票的辽商开具“介绍信”,信上用暗语写明他?所持有的盐票数量,供盐帮朋友们比对,以杜绝造假糊弄之?事。
很快,义军所需的物资全部补满,甚至还多出?不少。阮晓露紧急控制盐票发?放数量,将几个听话的商人抬为“特许经销商”,其余人一律不准染指盐票,以免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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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异乡的新?营寨里,大家手头终于又宽裕起来,不至于每天钱袋空空。阮晓露也抽空宣布了这个新?举措,但大伙多是粗人,搞不懂这些门道?,也懒得弄明白,只知道?小六姑娘有本事,让自己的生活水准大大提升。每日屯田干活巡逻戍守,也就更有精神头,甚至开始摆阔,拿自己的口粮赠给饥民,博得满乡好名声。
物资换盐票的买卖规模有限,阮晓露算算,应该不至于引起辽国?官方的注意。就算有持盐票的商人被盘查,只要他?不说,谁也不知那“盐票”是干什么的。再说,辽国?境内本来就不缺私盐贩子?,商人们也不缺相关的经验。
很快,在这篇属地争议、辽金两不管的“缓冲区”,巡逻的是南国?民兵,通行的是梁山乡约,大路两边支起一个小小的贸易集散站。当地各族百姓也都习了简单汉话,闲时能来帮忙干点活,挣些柴米回家吃用。
辽金两国?的“观察使”也时时带来关于政局的新?闻。虽然两人各执立场,叙述有所侧重,但大体上,还是传递了这样的信息:由?于缓冲区的建立,两国?的关系逐渐解冻,不似刚停战时那般剑拔弩张。前?阵子?辽国?小皇帝庆生,金国?还派使臣送了点礼,辽国?也回了礼,至少表面上成了友好邻国?。
当然,和平并不代表生活富足。从缓冲区望向辽金腹地,大部分地区依旧是一片焦土。春夏之?际,日光和暖,土里生出?青草繁花。偶尔有面黄肌瘦的牧民,带着同样面黄肌瘦的牛羊前?来扎帐,吃光了一片草地,立刻又打包离开。
在义军众人刚刚开始觉得生活有点单调之?时,又来了一桩陌生的挑战。
一日夜半,星光璀璨,忽有锣声急响,红灯挑高,表明有人越境。梁红玉带领的值夜小队迅速出?动,星光下摧枯拉朽,顷刻间俘虏了十几个。拉到?火光下一看,才发?现这些人不像是敌军,更像是平民,垂头丧气地跪成一片,地上丢着削尖的木棍,马背上驮着破旧行囊。
梁红玉又是惊奇,又是迷惑。唤来通译询问?一番,原来这些都是金国?百姓,土生土长的辽东生女真,以前?极少离开自己的部落领地。
女真社会实?行猛安谋克制度,部落军户平时游猎,战时征掠,全民皆兵,男性成员皆受军事训练。这些人会骑马会拼杀,但军事素养不高,当兵不够格,又无首领统帅,碰到?训练有素的梁山义军,毫无还手之?力。
梁红玉见他?们形貌干瘦,实?在可怜,先不忙审讯,命人端来头天剩下的冷饭,先给百姓热热吃了。没等锅热,几十人纵身扑上,左右手流水价乱抓,一大锅高粱米水饭被刮得一干二?净,连个糠壳都没剩下。
此?时林冲、阮晓露等首脑人物闻讯赶到?。互相看看,都觉得有点棘手。
“协议里明确规定,咱们维和义军有责任打击偷渡,确保没有可疑人员越境。”阮晓露为难道?,“怕是得把这群人请回,让他?们从哪来回哪去。否则就是违约……”
梁红玉眉头紧锁:“那也太不近人情?了。不是在家乡活不下去,谁肯背井离乡,冒性命危险跑去别国??”
“如果是偷渡寻活路,”岳飞忽然道?,“为何越境的都是壮年男子?,他?们的老人妇女小孩呢?”
一句话指出?盲点。
“再审。”
阮晓露忽然想起一事,拽过一个喽啰,小声吩咐:“那个金国?观察使,灰……乌烈将军,你去他?帐里看一下,如果醒了,想办法编个因由?,别让他?出?……”
话音未落,灰菜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嘴里咒骂,拔出?腰刀,朝着离他?最近的偷渡百姓就砍。
一群壮汉连忙架住:“哥们息怒,都缴了械,手无寸铁,又是你家的子?民,砍他?作甚?”
“良民?”灰菜怒极反笑,“彼辈背弃故土,投效他?邦,无耻之?尤,当诛!”
跟梁山人众朝夕相处几个月,灰菜的汉语水平终于有所进步,至少这句话大家都听懂了,登时有点语塞。
人口是国?力之?本。不管在何时何地,哪个国?家,“叛逃他?国?”都是重罪。如果像段景住以前?那样,只是流窜各国?,谋点小利,也许还情?有可原;但如果这些百姓打算一去不回,在辽国?耕种、放牧、繁衍,甚至服役、纳税——那就是板上钉钉的死罪,灰菜要砍他?们脑袋,完全有理有据。
“不知者无罪,”阮晓露劝,“他?们兴许还不知道?大金独立成国?了呢,以为还跟以前?一样……”
灰菜只是冷笑,道?:“汝不忍动手,则送归我国?,我军自会处置。若姑息其行,今日走五人,明日走十人,起视四境,我大金国?岂无人哉?”
说着命令从人:“带走!押回去!”
偷渡百姓面如土色,战栗挣扎。阮晓露不忍见他?们无端被害,让乌老汉低声提点:“快说你们不是去移民的!就是到?对面去做点买卖,偷点东西,天亮就回!”
有机灵的偷渡百姓先反应过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说自己不是要搬家,就想去对面辽国?做买卖。
寻常百姓非商户,理应本分在家乡从事生产,私下贩货也是违法。这些百姓开始不知自己是“偷渡”,只道?是打击私商,因此?咬定自己只是要搬家;及至发?现搬家才是死罪,又赶紧改口,说自己意在走私,实?无叛逃之?念。
“做什么买卖?”灰菜不信,以女真话训斥,“咱们女真人勤劳能干,生活所需都能自给自足。就算需要瓷器茶叶,为何不去榷场,非要私行?”
有大胆的百姓昂起头,孤注一掷地说:“瓷器可以不用,茶可以不喝,但自从战事一停,我蒲卢毛朵部和周边乡亲就吃不起盐。榷场商人带来的劣质粗盐,六张熊皮、十张虎皮或一只海东青才能换一袋。部族人民也因吃不到?盐,屡生重病,无法射猎作战,甚至只能煮盐碱土、碎岩石、甚至泡马粪、铲厕墙,苦不堪言。我们听说辽国?契丹人手里,盐价贱如粪土,家家腌肉腌菜,仓库里的细盐一百年吃不完。因此?乡亲们推举我等,冒险前?去探他?一探,如能带回些许,便是救了部族乡亲的命……”
他?越说越激动,以至于跑到?灰菜面前?点点指指,布满细纹的眼角横流出?泪。
灰菜一张脸沉下,眼看乌老汉正在叽叽咕咕,给阮晓露等人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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