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定事实: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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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见状,也不再问他了。

    车内气氛沉寂下来,她一路都开得小心平稳,轻踩轻放,怕扰了他休息。

    程砚安也在这样昏寂的气氛下,呼吸渐渐变得悠长。

    等着红绿灯的间隙,她忍不住偏头去看他。

    倒退街道,昏黄路灯,光影交错斑驳,他眼睑下有一片阴翳,轮廓挺拔英气。

    忽然想起顺乐她们后来评价他的——这样家世浸润出来的孩子,有戎马倥偬的气度,也有脉脉含情的牵肠。

    如今细细体会,觉得也不是全无道理。

    至少她的身边,年轻一辈里,没有一个似他如他的男人。

    那段路不算很长,这个时间点京城也没堵车,她开了半个小时就到了他家楼下。

    泊好车,她轻轻推了推他,小声唤道:“程砚安,到了。”

    他动了一下。

    车里没开窗,酒后身体发着热,他抬手想去解衣领扣透气,可惜酒精正上头,意识混沌之间,解了半晌都没能解开。

    兰泽怔怔看着,看着那颗扣子不论如何折腾,都始终牢牢拴在扣缝里,而他也从一开始的从容,到后来逐渐变得不耐。

    程砚安长叹一声,扬起下颚,分出几分理智继续解那颗扣子,好容易找着了感觉,忽然,一道嫩软的触感带着点凉意覆上了他的指尖,扫过他喉结附近的肌肤。

    男人敏感的部位因为酒后变得愈发敏感,他呼吸一滞,猛地抓住那只手,睁开了眼。

    手腕忽然被截住,独属男人的掌心温度传来,她错愕,对上他缓缓睁开的眼,那双清明的眼眸此刻如同窗外沉沉暮色,竟然蛰伏着男人少有的狼性。

    面上隐约拂过他炽热的呼吸,有点乱,心跳也是。

    她微微瞠目,那只手像受了惊的雏鸟,很容易地挣脱了他本就抓得不牢的手。

    被他握过的那块,总觉得滚烫炽热,湿热触感久久难散。

    程砚安纹丝未动,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眸色晦暗,是在等一个解释。

    她被看得语无伦次:“我……我是帮你……”

    上次的蝴蝶结就已经看出这人的手作能力差到爆,刚刚也是实在看不下去,才会忍不住出手帮忙,可没想到他防备心会这么重。

    搞得她像只觊觎美色的小淫贼。

    小姑娘怯怯地望着他,透过路边夜色,他看见她面颊飞了一抹霞。

    毕竟不再是不喑世事的毛头小子,他收敛心神,缓缓坐正。

    下一秒 ,他意味深长的话携着慵懒的意味,就这么不痛不痒地向她敲过来。

    “男人的衣服扣子,可不能随便解。”

    轰——

    有什么东西在兰泽的世界里爆裂开来。

    车内小小的空间里,数不清的晦涩被无限放大,身体内部升腾起一股燥热,蔓延至脖颈、脸颊、耳后。

    “程砚安……”她轻叫着他的名字,欲言又止,羞得没勇气和他继续对话。

    他却顺利地替自己解开了扣子,摇下车窗,等着她的下话。

    纠结了半晌,她终还是扭扭捏捏地说出了真心话:“你以后……少和蒋清风他们待。”

    “怎么?”

    她吞吐遮掩着,声如蚊响,没什么底气:“待在一起,都变坏了……”

    她竟然将因果归结在蒋清风的身上,他笑起来:“前一阵儿不还说我是好人么?”

    兰泽脸更红,想转移注意力,便故作恶狠狠的样子:“我要投诉你!”

    程砚安笑,他怕再逗她,小姑娘真不理他了,索性不再与她计较,转而道:“下车。”

    “我,我回学校,”兰泽不敢看他,握紧了方向盘,说:“你的车借我。”

    开车门的手一顿,他想着这姑娘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于是故意问道:“现在什么点了?”

    兰泽拿起手机去看时间,下一秒便僵住。

    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

    宿舍早关门了。

    眼见着她一点点怏下去,他眼里染上一丝淡淡的愉悦。

    开口时,像是在邀请。

    “都到这儿了,还要回去么?”

    作者有话说:

    泽泽:中圈套了呜呜呜

    第17章

    ◎坏◎

    这是第二次来他的家。

    与上次来的时候相差无几, 屋内纤尘不染,那棵滴水观音依然茂盛。

    兰泽在他家中落脚了都没能想明白一件事。

    程砚安喝了酒不能开车,由她送回来也是理所应当。

    可她完全忘记了, 送程砚安回一趟家,自己就会错过宿舍关门时间。

    关于这个问题, 她在接过车钥匙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起来过。

    兰泽光着脚踩在地上, 这个天已经不觉得沁凉,可她还是忍不住娇声怨了句:“程砚安, 你家从来不准备女士拖鞋的么?”

    程砚安头有些晕,撑在桌沿提着水杯,回她时漫不经心:“下次。”

    哪里还敢有下次?

    兰泽只当他是喝醉了随便敷衍她。

    没人说话,空间一时静下来, 他放下水杯, 轻磕在桌,发出哒的一声响。

    兰泽的手机这时进来一条消息。

    是于舒然发来的诘问。

    她也是这时候才看见自己多了几个未接来电, 全是于舒然打来的。

    玩了一整天,向于舒然报备这么重要的事她竟然忘得一干二净。

    不怕于舒然骂人发火,就怕于舒然背后憋坏耍花招。她躲进书房, 悬着心给自家亲妈回了个电话。

    果然那边刚一接起, 就听见于舒然没好气的声音传过来:“哟,这不那谁么?百忙中还烦劳您亲自给我回个电话,没耽误您好事儿吧?”

    于舒然平时教训手底下的学生们也是这种不正经的腔调,拐着弯地损人, 她从小听到大, 不说腻, 但也绝对免疫。

    这样的于舒然反倒好哄。

    她轻车熟路, 笑嘻嘻地朝于舒然撒娇,三言两句就哄得她老人家心情舒畅起来。

    贫了几句,于舒然终于切入正题,问起她今天的行程。

    光明正大的事她也没有隐瞒,悉数如实相告。

    听见她在程砚安家中,于舒然哦了一声。

    顿了顿,又不咸不淡地问候道:“同居了?”

    兰泽一听,急了,哒哒跺着脚小声地替自己开脱:“妈!您说什么呢!!”

    于舒然一如既往的不正经:“这孩子,妈妈开个玩笑,怎么还急了。这么大人了,太保守了啊。”

    她却一本正经地纠正于舒然:“可哪儿有人这么开玩笑的!”

    更何况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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