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沉山: 8、08台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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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如果是真的要和他订婚,还是考虑清楚比较好。”

    “同你又有什么关系。”赵莳语气淡淡。

    她站着的时候背脊习惯性绷直,脖颈修长高昂,像漂亮的白天鹅,她是傲然的、冷漠的。

    叶骁明白这一点。

    赵莳自个也知道,她打小就不是什么特别有人情味的孩子。她待人凉薄,不友爱,冷漠,又傲得很,鲜少有人能走及她身旁,讨厌她的人一大把,讨好她的人也有一大把,她都不怎么瞧得上眼。

    叶骁并不在意她的语气,话题一转,神情平静道:“赵小姐如果有想知道的事可以问我,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再一次,赵莳确认,这人是个聪明人。

    她眼眸微转,扫他一眼,笑了,“你可比你爷爷聪明,但对我来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还不够,我的人没那么好当。”

    叶骁也笑,“当然。”

    微妙的笑意间,两人达成了某种共识。

    又聊了几句,他们转身下楼。

    叶骁聊起了叶家如今的状况。

    叶骁说如今的叶家就是个空壳子,看着似乎还树大根深,其实底下内里早就被蛀虫挖空了,随时都能腐烂枯败倒塌。

    叶骁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发生,但奈何叶家内部关系太过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叶老又老了,容易被儿子女儿们的一些花言巧语迷惑,根本分不清好坏。

    赵莳点头,表示了解。

    两人正聊着,突然肖树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赵莳注意到,他的动作有些奇怪,外套也脱了,露出他里面的黑色短袖,还有光.裸精瘦的手臂肌肉。

    待走近后,赵莳被吓了一跳。

    他那件外套此时已经染了不少血,下面一截都被血浸湿,正包裹住他的左手。

    “你手怎么了?”

    “刚刚不小心被厕所那里的铁门割了一下,没事。”他朝她微笑,明明唇上都已经没什么血色。

    他拿外套摁着伤口处。

    赵莳蹙了蹙眉,拉着他赶紧往外走,“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我没有你电话。”肖树语气低缓,垂着眼眸,透露着一丝委屈,左眼下的那颗小痣被睫毛遮挡住了。

    这副神情真是像极那个人,看得赵莳心头猛得一涩,想揉揉他的头。

    但她还是忍住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叶骁也跟了过来。

    “需不需要我开车送你们?”

    赵莳看他一眼,“不用,我送他过去就行。”

    肖树也回头看了眼叶骁,苍白的唇勾出了一抹笑来,那双眸像某种凶兽的眼,在这种情况下,也依旧冷静到变态,甚至含着几分挑衅。

    一路快步走到佛寺外,找到停车场的车,赵莳把肖树塞进车里,折返到驾驶座,目光落在一旁的叶骁身上。

    “你不用跟着来了。”赵莳说完,压身钻进了车里,发动车急速往医院赶。

    叶骁凝眸看着远去的红色跑车,轻笑了下,“还真是胆子很大。”

    赶到医院后,直接挂了急诊。

    等到进到医生后,这时才把外套揭开,血肉模糊的伤口被露了出来。

    赵莳只是看了一眼,就有些不忍心地偏开了头,伤口看着不大,但估计有点深,不然不会留这么多血,还是在手臂上。

    “情况怎么样?”赵莳问。

    医生轻轻扯着肖树的手臂,打量着,手上拿着医用棉签在给肖树的伤口擦拭,又看了眼肖树的脸。

    然后低头在单子上写着什么,道:“伤口不大,就是时间长了,加上有点贫血,就有点失血过多,修养修养几天,把伤口养好就没事了,不过,这可能需要缝针,到时候会留疤。”

    “没事,留疤就留疤吧。”

    肖树说,一副很淡然的模样。

    赵莳却忍不住皱了皱眉,她竟然分不清此刻的肖树是在装还是没有装。

    但这确实不妨碍她欣赏他这张脸。

    可能因为受了伤,他身上多了几分脆弱感,更像那个人了。

    想了想,又有几分怒气涌上心头,忍不住冷声道:“那个寺庙怎么有那么危险的东西没有处理好,来往的人那么多,都不知道管一下吗?”

    肖树笑了起来,安抚她:“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不怪寺庙的事。”

    赵莳发现他笑时,面部肌肉会扯动那粒痣。

    医生给他又处理了一下大致伤口,至少没有之前看起来那么狰狞恐怖。

    “这个是不是需要局麻。”赵莳问。

    “是,没事,局麻很快的,他这个最多就二十分钟,加上缝个针,也就是半个小时的事情。”

    “到时候记得忌口,多吃清淡的,多吃点水果。”

    医生最后一句是对肖树说的。

    肖树点了点头,去看赵莳,在看到赵莳有些担忧的目光后,嘴角微不可查地翘了下。

    “对了,你是不是被什么很锋利的铁片割到了?建议还是打个破伤风比较好,不然容易感染。”

    肖树回想起当时自己站在洗手间里时的那一幕,默然点了点头。

    肖树很快就被安排进了门诊室。

    赵莳则在外面等,期间她给李立打了个电话。

    在等了将近四十分钟后,人才终于从里面出来。

    肖树捂着被包扎好的伤口,突然问她:“你是不是就要离开川江了?”

    微翘的眼睫颤了颤,那双眸很是澄澈,微不可查地落在她手腕上的那根红绳上。

    窗外突然响起了惊雷,噼里啪啦的雨坠在玻璃上,赵莳一时间没有去回答他的问题。

    “后天。”

    她说,看着他的眼睛说。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麻药过了吗?”

    他垂下了眸,“还好,现在没什么感觉,麻药应该还没过吧。”

    “走吧,我送你回去。”

    外面天色一瞬间暗了下来。

    黑沉的云压在了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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