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听雨: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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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清什么字,一个方方正正一笔一划还有些丑,她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就像小学生一样。

    “还有一份。”他从侧边递了一份过来,“一式两份,签好你也留一份。”

    楼晚接过,仔细地看过一遍,在尾部签好名。

    把两份收起来的时候,笔还给他后她忽然反应过来,再翻开一看,只有签名,没盖章。

    不怪她严谨,是她签过的合同里都会有盖章的,最不济也该摁个手印。

    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还是……

    楼晚干脆从兜里摸出口红,也没好意思抬头,先在拇指上涂上一层,随后在名字上摁上一个指印。

    谢淮谦在旁边看着,莫名被可爱住,等她摁好,他伸手在她面前摊开。

    修长的手指出现在眼前,骨节分明,指尖微微上翘,很漂亮的手型。

    楼晚顿了顿,把口红放进他手里。他收回去,打开口红盖子,旋转出膏体,在拇指上涂了涂,随后在名字上摁上。

    楼晚收起他摁好手印的第一份,正侧着身体放包里也就没看见他收起的口红就那么自然地放进了他自己的口袋里。

    另一份摁好,谢淮谦自己收起来,说:“那我们就……出发了?”

    楼晚应了声。

    谢淮谦勾了勾唇,发动引擎,手搭在方向盘上,倒了车,驶离开海棠苑。

    民政局在新区,从老城区过去,且在工作日,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俩人都没说话。

    他开车很稳,不像顾墨蓁那般冒冒失失,也不像陆斐昀那般追求刺激。

    骨节分明的手搭着方向盘,袖口收回去一些,露出戴着腕表的手腕和一截白色衬衣袖口。袖口是一枚深黑色的宝石,搭在方向盘的手指长而翘,格外好看。

    楼晚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过,如果忽略家世背景以及他之前对她的态度,这个男人其实是她会心动的那个类型的。

    手机响起,谢淮谦单手握着方向盘,从兜里拿出来看一眼,是秘书周洁的电话,接起来。

    那边已经定好戒指了,款式发到他手机上,要是不满意现在还可以改。

    谢淮谦应了声,挂断电话,等红绿灯时打开看了眼,款式简洁大方,很漂亮。

    只不过,他侧眸看一眼副驾驶上的人,敛下眼眸。

    事情发展快到超出他的预料,求婚不成,反倒成了结婚,而且还是离谱的协议婚姻。

    这还是他耍了心机得来的,该说不说,是他活该。

    她窝在他怀里轻轻一笑,什么自制力、理智都丢得一干二净,成了她裙下臣。

    关了手机随手丢在中控台上,他抬手扯开领带松了松,绿灯亮起,松了刹车,宾利行驶而去。

    下午的民政局门前很清静。

    民政局前标语:结婚一时爽,婚后哭断腿!

    这是办了多少离婚手续得出来的结论?

    宾利在停车场停好,楼晚正要下车,驾驶位上的男人动手解开纽扣,前身直起,慢条斯理地脱去黑色西装外套,露出里面穿着高定纯白衬衣。

    早上去店里找她的时候还是黑色的衬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换成了白色的。

    他把领带抽下来,袖口微微卷了卷,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肘。

    楼晚手搭着车门,目光却不自觉往他腰腹间看去,衬衣下摆纹丝不动,依旧塞在黑色西装裤的裤腰里。

    眼睛像是被什么控制住,脑海里叫着不要看不要看,视线却缓缓移到男人大腿上。

    黑西裤面上有一点点痕迹,那就是戴了。昨晚他跪着搂起她的时候好像没拿掉,就一直戴着,磨得她可疼。

    神游回忆中的她没发现车厢里已经寂静下来,某人的目光放在她低垂着的侧脸上,视线随着她定定的目光转到自己的腿上,片刻,舌尖顶了顶上颚轻笑。

    他勾起唇角,说:“等晚上回去再脱给你看。”

    楼晚反射性地抬起头,愣愣地啊了声。

    谢淮谦没忍住伸手,将她耳边垂落的发丝撩到她耳后,轻声说:“乖,先领证,领完要看什么都有。”

    低沉的嗓音里暗含了无尽的温柔,似乎是她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不会拒绝,更是会无理由包容她。往常冰冷的镜片融进了温度,渐渐有炽热的迹象。

    楼晚呆呆地与他对视着,温热的指尖轻轻触了触她的耳廓。

    砰砰砰——

    心跳险些没能跳出胸膛,楼晚急忙垂下视线,不敢再看他。

    谢淮谦收回手,侧身从后座提起一个袋子递给她,“给你也准备了衬衣,要不,换上一下吧?”

    看她没接,谢淮谦转头看她,“你要让工作人员质疑我们吗?”

    一个穿白T恤,一个穿白衬衫,可不是就像两个不熟的人强行捆绑一般么?即便他们是,在□□工作人员面前也不能表现出来。

    楼晚伸手接过,打开看一眼,是跟他身上穿的高定一个牌子的,太贵了。

    她想还回去,他轻笑着说:“女士的我可穿不了,拿给墨蓁她得追问到底……”

    楼晚一瞬收回手,抬眸看他一眼,神情犹豫。

    谢淮谦挑眉,说:“你去后座换吧,车窗上贴着防窥膜,外面看不见里面的。”

    楼晚看一眼,拿着衬衣下车,转到后座。

    谢淮谦则拿出伞,推开车门下车,撑开伞站在车外等着。

    楼晚拿出衬衣,质感很柔和,但料子确实很高级,一点都没皱,看了看也不透。

    她左右看了眼,从黑灰的车窗看出去能看见身形挺拔的男人撑着黑伞站在车外。

    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黑伞上,又顺着伞檐落下,伞下男人穿着白衬衣,袖口卷着,手腕上戴着奢侈腕表,黑西裤包裹着长腿。

    她马上就要跟这个男人领证了?

    一个不熟悉,却又被她给祸害了,但又没怪她的男人。

    其实她心里对婚姻一直都是忠诚的,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还没结婚就把离婚都给考虑好的。

    如果他不是他,只是一个即便被她占了便宜也没怪她,还为她着想的普通男人,那么她会努力把婚姻给经营好,和他一起长长久久生活下去。

    可他不是别人,更不是普通人,是一个生来就在罗马,在权势上头又有卓越能力的人。

    两人天差地别的距离就容不得她妄想,就像陆斐昀说的那般,生来不匹配,穷极一生也匹配不上。

    楼晚收回视线,安静片刻。

    她脱掉T恤,拿起衬衣穿上,尺码很适合她,不大不小刚刚好。

    他知道她的尺码?

    不应该啊,墨蓁也不可能告诉他的,但是昨天那件旗袍就特别合身,包括现在这件衬衣也是一样的。

    想不明白,也不好意思直接问。

    她把T恤收起来放进袋子里,打开车门。

    谢淮谦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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