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听雨: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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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车门的声音,撑着伞转身,见到她身上合身的衬衣,唇角勾了勾,撑着伞走近。

    外面的雨确实还是有点儿大,楼晚等黑伞移过来,这才迈腿踩下去,谢淮谦在她身侧倾身,伸手把车门关上。

    清冷的果木质香忽然将她包围住,身侧的肩膀被他侧身的动作带到,抵上一片男性气息的温热。

    好近。

    楼晚一时有些心悸,呆呆站着。

    谢淮谦带上门,换了只手撑伞,低眸看她,轻笑:“头发有些乱了。”

    什么?

    楼晚抬眸,瞥见他的眼镜,转而去看车窗,确实有些乱了,她伸手整理一下。

    谢淮谦等她整理好,带着她往民政大厅走去。

    楼晚跟着身形优越的男人,他是那种,即便走在很普通很嘈杂的地方,依然光彩熠熠、气质出众的人,一路上收获无数目光。

    刚进玻璃门,一对刚刚离婚的男女从门口出去,女方双目无神即使化妆也遮不住的憔悴。

    男的则刚出门就搂过等在外面的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两人说说笑笑撑伞走远,女人呆呆站着,片刻,泪水流了一脸。

    楼晚脚步顿了顿,一时间犹豫住。

    谢淮谦收起伞走了两步,发现她没跟上,扭头看去,脸色没什么变化,捏着伞把的指尖确实白了一个度。

    他转身走向她,作没发现她的踌躇,低声问:“怎么了?”

    楼晚看一眼女人,嘴唇蠕动一下,从包里掏出纸巾,走上前递给她。

    女人接过,苦涩地笑笑。

    谢淮谦走到楼晚身旁,半握着的手心都是湿热,他单手轻轻环过她的腰,拥着她往前走,“走吧。”

    楼晚跟着走几步,转身再往后看去,女人已经下了台阶往远处走去,细雨落下,背影孤零零的。

    谢淮谦放下手,跟着看一眼,顿了顿,说:“在结婚期间我会遵守对婚姻的忠诚。你可以不用担心,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楼晚回神,干干地笑了笑,说:“是我多虑了。”

    谢淮谦刚要勾唇,她下一句接上,“反正我们是没感情的协议婚姻。不过你要是在还没离婚期间有了喜欢的女生,一定要跟我说,我会提前结束我们这段塑料婚姻的。”

    塑、料、婚、姻?

    谢淮谦:“……”

    没有一句话是他想听的,唇角的弧度都要维持不住了呢。

    第22章

    出民政局的时候天空还在下着雨。

    楼晚低头看着手里的红本本, 打开,红底白衬的双人照。俩人都没笑起来,打眼看着就有一种在政.审的严肃。

    但架不住俩人颜值高, 即便是没笑, 照片还是很好看。

    楼晚反复看着红本本,和上面的几个字。

    结婚证, 持证人:楼晚。

    天空乌云翻滚着, 大雨哗啦啦落下,地面湿漉漉的。

    楼晚不知道怎么的,心底好像脚下的地,一瞬间也湿漉漉了。

    她, 就结婚了?

    没有彩礼, 没有通知家里人,也没见过父母, 就这样寥寥草草结婚了?

    做了二十多年的乖乖女, 楼晚以为自己的人生轨迹一定是像正常人一般。小的时候有有趣的童年,长大了好好读书;高中时少女心动,报考艺术班;好好读大学,毕业后自己创业;

    以后恋爱了见双方父母, 得到亲人们的祝福与支持然后结婚;婚后夫妻一起努力,差不多年龄的时候生个小宝宝。

    一辈子不长,慢慢过, 有滋有味地就那么过去了。

    没想到前半段都正常,偏偏在结婚这一段上, 直接跨了很大一个级。

    “走吧。”低沉的嗓音传来。

    楼晚抬起头, 黑伞已经撑在了头顶,她跟着走下去。

    坐进车里, 收起结婚证的时候,楼晚忽然出声:“谢先生,我们结婚的事……我不想让墨蓁知道,也不想让外人知道。”

    谢淮谦侧首,静静地看着她。

    楼晚察觉到他的视线了,但她没转头,看着前方,冷静说:“我不知道我们婚姻能续航多久,或许一个月或许两个月,总之应该不会太长。等你姥姥不计较这件事后我们就会离婚,所以,我不太想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

    谢淮谦扯扯唇角,淡声说:“我不会说出去的。”顿了顿,加上一句:“那如果必须要知道的人呢?比如姥姥?”

    “又或者,被人不小心知道了的呢?”他看向外边,“不知道今天的路人里会不会有认识我们的人。”

    楼晚唇瓣蠕动一瞬,有些无奈,说:“瞒不过的人……就瞒不过吧。”

    瞒不过……谢淮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宾利驶出民政局停车场,顺着道路往前开去,俩人都没说话,车厢里一时静谧无比。

    楼晚安静地看着车窗外的雨幕,片刻,侧边传来声音:“现在的车辆属于夫妻共同财产,不用那么拘谨的。”

    楼晚转头,不太能理解,“我们不是有写过协议……”

    “协议只有在离婚时才起效,现在,”他看她一眼,说,“无效。”

    楼晚辨不过他,但上身一直直挺挺的也确实不舒服,到底还是往后靠了靠,一瞬间像是靠进了棉花里,很舒适。

    谢淮谦伸手点开车里的车载音乐设备,说:“我不常听音乐,你要是无聊想听歌,可以连上你的蓝牙。”

    楼晚看过去一眼,摇了摇头。

    他也没勉强,收回手搭在方向盘上,倒车,开出民政局停车场。

    车子驶向陌生的街道,楼晚越看越不对劲,忍了忍还是问:“你这是要去哪儿吗?”

    “观洲园。”他回。

    “那你把我放在路边有公交车的地方就好了。”

    谢淮谦皱了皱眉,说:“观洲园现在也是我们的共同财产。”

    楼晚刚要说话,他的声音紧接上:“不要说离婚以后是你的,现在也是,改天有时间带你去过户。”

    泼天的财富砸下来,楼晚摆手都不利索了,“我,我还是回茶间遇吧,你要是忙就把我随便找个地方放下就行。”

    谢淮谦看她是真不想去,考虑到确实也有些急了,软了语气,说:“那我送你回去。”打了把方向盘,往老城区开去。

    到古街二巷的停车场停下车,手机响起来,他捞出看一眼,摁了声音,侧头看向副驾驶。

    想了想还是提一下,“我们结婚结得急,婚房我还没准备,观洲园买来后我还没去住过,家具那些不怎么齐全,是全新的房子,就算是我们的婚房了。”

    楼晚解开安全带,踌躇片刻,说:“其实不用的,我们这样的婚姻,就各住各的吧。”

    谢淮谦:“……”

    楼晚低声说了句谢谢,推开车门要下车,侧边传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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