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妾(双重生): 4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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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声,前来拜会杨税监。”

    这话是将自己的姿态低到了那尘埃里。

    小宦官见惯了鼻孔朝天的官老爷, 来西南后随着杨琦,亦打杀不少官员,挫了这些官员的气焰。可终归是他们是不顺服的, 瞧不起他们这些阉人。

    如今有个这么懂事的“老爷”,他竟难得给了个好脸。

    “大人是临阳知县,这里是溧阳,大人为何偏要见杨公公。”

    “在下听闻杨公公杀伐果决、英名在外, 又绘得一手好丹青,文武兼备, 倾慕已久,因此今日前来拜会。”

    薛七声抖着脸上的胡子, 两眼笑得眯起来, 瞧着极为恳切。

    他是那种黑瘦干枯的模样,是那种板起脸能把小孩儿吓哭的威严面相。

    可当他露出一副谄媚讨好的样子时, 小宦官非但没有觉得别扭, 反而更为畅快。他扭着屁股甩了甩手里的拂尘,转头斜了薛七声一眼, “今儿咱家心情好,你便随咱家进来。”

    薛七声乐颠颠地走上两步,将袖子里捂出汗的小布包递过去。那宦官收进手里, 当着薛七声的面颠了两下, 眼里是不加遮掩的嫌弃和嘲讽, “咱家先谢过薛县令了。”

    税监署外围着一圈的侍卫,内里也有许多手持刀枪、面露凶光的恶汉来回穿梭守卫。

    虽说是署衙,其实更像是这群宦官的私宅。雕梁画栋、青山绿水,都是极为雅致精贵。

    那栏杆都是白玉雕的,脚下踩着的青砖镶嵌着翡翠珠宝,各色珍奇花卉吐艳,那红彤彤的一朵牡丹开得要比寻常人的脑袋都大。

    薛七声时不时扭头看看两侧,脸上流露出艳羡又惊叹的神色。

    越往里走,越能听到许多细声细气的呢喃和环佩碰撞的响动。

    小太监走到花园被纱幔罩着的亭子里,掀开轻纱和内里的层层珠帘。

    “谁呀?”

    杨琦有气无力的尖细嗓音传出来。

    “是临阳县令,想要见公公。”

    “不见。”

    “公公,这位大人有意思得紧,小的觉得他定能入公公的眼,您还是瞧瞧吧。”

    薛七声站在亭外,从那午后站到晚霞都出现在天边儿,小宦官才擦着嘴角慢吞吞地走出来,“公公要见你。”

    薛七声抬脚进去,最先入眼的,自然是杨琦肥硕油润的身躯,那白花花的皮肉,柔嫩得如同牛乳。

    他斜卧在榻上,身后跪着几个唇红齿白的小宦官,脚边是几个衣着凌乱、环钗散乱的女人。

    这些女子神情呆滞,脸上犹有啼痕。她们见有外男进来,也不作遮掩,仍旧大剌剌地敞怀,默默揉捏着杨琦的下肢。

    薛七声跪在地上,结结实实嗑了个头,“临阳县令薛七声,拜见杨税监。”

    “县令是朝廷堂堂正正的七品官吏,咱家无品无级,当不得大人这般大礼。”

    “此礼并非是为品级,实是在下倾慕公公良久,情难自已所为。”

    杨琦捏着兰花指笑得花枝乱颤,他摸了摸正爬伏在自己身下的女子光裸的脊背,抿唇笑了笑,“小方子方才同咱家讲,你喜爱咱家的丹青?”

    “正是。”

    “既如此,来人,便将咱家方才所绘的这副海棠春睡图,剥去给县令罢。”

    薛七声还没反应过来,那小宦官便带着一队身形健壮的汉子应声而入。将那光着后背的女人从榻上拖下来。那女人只是凄厉地尖嚎一声,便歪头晕了过去。

    薛七声看着那细弱的女人被拽着头发从自己身侧拖走,自然也看见了她光洁脊背上那副笔触细腻的“春睡图”。

    他慌忙跪倒在地,两股战战,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滴落下来。

    “咱家最讨厌旁人扯谎”,杨琦冷着眼,身后的小宦官俯身给他度了口酒,“大人不妨直说,您忍着委屈来见咱家这种阉人,到底是图谋何事?”

    “大人,在下实在是倾慕……”。

    听到杨琦冷峭地轻哼,薛七声不敢隐瞒,又嗑了好几个头,这才抖着嗓子道:“在下听……同僚讲,各位公公都是乐善好施、性情慷慨之人……在下嗜赌,已然将家中老宅都典当出去……却仍是还不上欠下的银子。”

    “在下现下只剩一容身的草屋与婆娘,身无长物……若是公公能帮在下一把,在下日后便是公公牛马,任您驱使。”

    杨琦见他丑态百出,忽而收了脸上的冷色,放声大笑,“你若一来便直言来意,咱家也不会如此为难大人。”

    “咱家听闻临阳一直都没有正式开矿,皆因薛大人不肯批准税监开矿的公文,可有此事?”

    薛七声跪在地上抖作一团,却不敢吭声。

    “咱家与那临阳税监陈公公是至交,今儿咱家帮了薛大人一把,您是读书人,投桃报李的道理自然也该明白。”

    他言罢,不待薛七声反应,又伸长脖子喊了人进来。依旧是入门时的那个小宦官,两只胳膊捧着一匣子进来。他将匣子摆到薛七声面前,小心掀开,里面是一沓银票。

    “这是五万两,足够给薛大人还赌债。您若还是不解气,就将咱家的打手借过去,直接毁了那赌庄便是。”

    薛七声只是跪在地上磕头,连声道谢。杨琦见他仍不松口开矿之事,面上有了愠色,于是又将人喊进来,“来人,薛大人的画可好了。”

    另一小宦官捧着长长的匣子进来,低眉顺眼地将匣子摆到银票旁边掀开。美人皮卷成的画轴,赫然入目,其上还有未擦净的血痕。难言的腥味涌上来,阴冷又粘腻。

    薛七声定定看着那“画”上露出的几抹颜色,忽而长叹一声,躬身再次爬伏在地上,“谢公公大恩,矿税之事,在下明白该如何行事了。”

    杨琦闻言,满意地点点头,差人将薛七声送出府去。他早就知道,这天下的官儿,有几个不贪不占的,不过是好处没给够、抑或是没给对时候。

    这临阳县令一直抻着开矿一事不松口,不过是待价而沽,想寻个更大的好处。

    他今日说动薛七声,帮了陈宝儿,那陈宝儿就要领他这份心意。自己没准就能接着陈宝儿,在陈海面前露露脸,也是美事一桩。

    却说杨琦这边正得意着,那厢薛七声前脚卑躬屈膝踏出溧阳税监署,后脚便马不停蹄地奔向自己租来的马车。

    “走!”

    那车夫一愣,薛七声却一刻不肯耽搁,直接夺过缰绳,驱马离开税监署附近。

    薛七声钻进车厢内,掀开车帘探头往后瞧。

    身后先是有几束零星的火光,几息后,那火光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就像流动着火焰的长河,将那税监署逐渐包围住。

    天上寒星几点,溧阳街上的石板冷冷地映照反射着天上的光景,有一种难言的冷肃淡漠。然而逐渐,有无数双鞋履破败、甚至赤足的脚踩踏上去。

    伴随仇恨的嘶喊和吞噬所有畏惧的怒火,这些双足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鲜血混合着汗液和泪水流到脚跟,最后浸入石板的缝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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