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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被皇帝赐死后我俩一起重生了》 16、杀权(第1/2页)
徐霁饶有兴致地看着李郦这般模样,觉得放开他之后,大约这位才子只有自裁一条路了。
他忍了忍笑,坐在床边。
李郦拼命往里退,结果撞上了不知道什么,一枚错金铃铛在他脚边响个不停,更是瞪大了眼睛,浑身毛都要炸了起来,像是冬日入彀的团雀。
徐霁轻声细语,温和得很:“咱们打个商量,你不要喊也不要乱动,我就放开你。”
李郦拼命点头,要多真挚有多真挚。
徐霁拿了把小刀,把他手上的绳子挑开,一个拳头迎着自己的脸就打来。徐霁单手截下,有点无语:“你们文人不都一诺千金吗?怎么还说话不算数。”
李郦眼中都要冒出火来,可他一个抓鸡鸡都飞的文人,根本挣脱不开徐霁的手:“跟你这种恶心龌龊的人说话算数,叫呆傻!”
徐霁轻松制住他:“把你绑成这样,并非我意,要是我真想对你做点什么,还会等到今天才下手?”
他叹了口气,真有点无奈:“前些日子把你从东厂捞出来,说了些冒犯的话,大约是家里老仆听了自作主张,但却也不是有意侮辱。”
李郦“啊”了一声,想起这些天在徐霁府里见到的奴仆看着比他双亲年龄都大,徐霁要是急色,也不会放这些个老翁老妪在这里。
以及那老仆绑自己和收拾的时候,甚至都一边看着册子一边学,实在不像是熟手。
他这人性格恩怨分明,得知是误会一场,甚至还有点内疚,他撤回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小声道:“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
可他又想到徐霁从东厂把自己救出来,却真的什么都不做,实在不符合这奸宦的作风:“那你为什么无缘无故地救我?”
徐霁给他把脚上的绳子也挑开:“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一个看不得人受苦的活菩萨呢?”
李郦真没见过徐霁这种人:“你真是大言不……”想起这人救了自己,临了又变了口风:“你若是有什么想让我帮你做的,大可直说。只要不违背天理伦常,我……我一定尽力报偿。”
徐霁起身,给李郦倒了杯水,却没有正面回复:“如今时局动乱,陛下少临朝,内有外戚干政,官家世家焦灼,外有大玥国频繁侵扰,虎视眈眈,庙堂危如累卵,你以为何?”
他莫名其妙地觉得徐霁身上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两人早就相识已久。
李郦接过了水,浅啜了一口,看着徐霁有些发愣,感觉回到了殿试问询,有些紧张,他直起身子,正色道:“国之本为君,陛下年少颇有建树,但……但如今……”
徐霁接上:“但如今昏聩无能,你继续。”
李郦:“呃……陛下不是求变之君,对内只能对世家步步退让,对外,倘若西北军一次战败,大约便会求和,甚至有割地之辱。因而只能放眼于三位皇子的国本之争,若贤君即位,则可更改此局。”
徐霁看着李郦有些躲闪的双眼,他挑了挑眉:“探花郎就这点见识吗,若我让你现在破此局呢?”
李郦舔了舔嘴唇,更加紧张:“是有解,其一,世家猖獗,但并非不可镇压。如今陈贵妃得宠,陈家势大,隐隐为世家之首。但外戚权盛,只不过是附着皇权,若陛下能狠下心来或者……”
“或者由皇权的代言人出手,比如东厂。”徐霁又给他接上了,“你想说什么便直说。”
连东厂督主本人都不在意,李郦便大胆了:“其二,谗佞专权,亦可除之。诸如都御史贺林之辈,只知阿谀奉承,私下却贪赃枉法,侵吞灾银。”
“再如袁泽等奸宦之流,恶事做尽,鱼肉百姓,但此二并无军权,若陛下翻脸,他俩便只能等死……当然袁泽已经死了。”
“可,陛下基本没有可能对他们下手,上一个劝陛下严惩妖妃奸臣的阁老,血溅丹墀陛下却不闻不问。”话至此处,李郦眼眶见红,声音也有些哽咽。
徐霁默默,不愧是大魏的天降紫微星,李郦说的大部分都成了真。
两年后,陈贵妃身死,可元和帝念着旧情不愿意对陈家下手,于是外戚乱朝。三年后,元和帝又执意削藩,边境动乱,西北军左支右绌,大玥进犯,割地十二城,方止息。
虽然李郦一直吞吞吐吐,但意思传达得很明白,现在的动乱全都是因为皇权而起,也能因为皇权而停。
虽然皇帝不出面,但东厂——这个直属皇帝的机构可以出手。
上辈子徐霁确实出手了,赵景珉坐上太子之位后,徐霁以东厂和司礼监为基,骤然向世家翻脸,同时罗织罪名,将那几个跳得厉害的蚂蚱送进了诏狱,朝野皆震,徐霁却也两头得罪,众叛亲离。
李郦偷偷窥望徐霁,他今天说的话足够自己死上三次,说都说了,不如就咬牙一起说清:“要破此局,唯有以权杀权,若陛下不能,那便由东厂来!”
徐霁拊掌而笑:“果然是探花郎,好一个以权杀权!但我有三问,你若答来,我就应你。”
“第一问,若东厂无故出手,陛下得知,降罪下来当如何?”
李郦呆愣住了,他急道:“可以在暗地里……”
徐霁打断了他:“第二问,若打压世家,世家遇外敌,反而更加团结,向东厂施压,我当如何?”
李郦更不知所措:“这……”
“第三问,若惩办奸佞,奸佞谄媚,反而构陷东厂,我又当如何!”
李郦彻底没有话了,他确实从未考虑过这些,做这些事的风险太大,他只想如何用长刀斩断阴霾,却未想过刀的下场。
徐霁低笑:“这有什么不敢回答的,世人大都标榜君子死节,却不若死于社稷万民。你不是在东厂刑室里都言之凿凿不畏生死,如今怎么不敢来跟我说这些话。”
李郦咬住了嘴唇,他抬头看向徐霁,徐霁也不闪不避地看向他,徐霁并没有穿着飞鱼服,只是一身月白色的长衫,他容貌清俊,几乎就标榜着“温润如玉”四个字长成的,似乎比李郦更像是个文人。
如果他不是个宦官,是不是也能提笔定山河,总不能是像现在这样,在阴暗内室中朝他这个算不上熟悉的小小举子透露久不见人的抱负。
“当然,我不是什么君子。但却也想着,收拾一下这破旧山河。”
李郦几乎要忍不住眶里的热泪,他年少成名,同行者甚众,大都是学过诗书礼易,却嘴中只谈如何平步青云,所以他只能三缄其口。
可徐霁,这个曾经被他指着鼻子骂奸宦的东厂督主,却用一番话勾起了他不知道熄灭多少年的薪火。
徐霁道:“我同你说这些,并非是说我徐霁怕了。而是任何一场变动都离不开勾心斗角,血雨腥风,你得有这个准备。”
“李郦,我知你心有鸿志,你只需要做你擅长做的。”
李郦站起身来,虽然身上的衣服不伦不类,但他还是双手合抱齐额,恭恭敬敬地像徐霁行了个晚辈礼,他知道徐霁后面未尽之言。
——你只需要做你擅长做的,其余交给我。
“以前是李郦不分忠奸,这才几次三番冒犯督主,唯有负荆请罪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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