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命我是一定要救吗: 13、你是在撒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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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运动会在下午三点左右结束,周琳儿还得开班会,然后到放学时间再回家。

    江余理坐在车上,拿着奖状感叹道:“我得把它贴起来。”

    陆简闻言失笑:“你就这么喜欢?”

    “我还是第一次有奖状呢。”江余理很坦然的讲:“我从小到大成绩都是中等,不上不下的,也没拿过奖。”

    哪怕现在大学她的成绩也一直维持在中段,不拔尖也不落后,属于隐形地带。

    陆简在下个路过拐弯道:“我有很多奖。”

    车子缓缓上坡,江余理背靠椅背扬起了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弧度。

    偏头看去刚好是陆简棱角分明的下颚线,眯了眯眼说:“你是在跟我炫耀你成绩好嘛?”

    她的语气听不出生气,倒像是在撒娇。

    陆简成绩确实好,从大到小在学校里都是拔尖的存在,哪怕现在年纪轻轻干起的工作室,在同龄人里也是前头的人物。

    陆简道:“我可以把奖都给你。”

    江余理:“?”

    陆简:“你可以都贴起来。”

    像是在说,你若喜欢,我可以给你贴一整面墙。

    车子在马路上行驶而过,清风拂过竹林,阵阵叶子声响。有人在害怕,不敢直视那掀起的悸动。

    江余理低头将奖状小心翼翼地折好,本来想放进口袋的,掏了掏发现口袋有点小,放不进去,她又舍不得硬塞,于是只能作罢。

    陆简看见了她的挂件,目光微动,问道:“挂件哪来的?”

    “你说这个?”江余理举起了挂件,小小一个,巴掌就能裹起:“我在梅子婶家做的,怎么样,仅此一个,绝无仅有。”

    她刚准备你来我往,想说要送给陆简时。

    陆简评价道:“很丑。”

    江余理:“……”

    “丑就不要看!”江余理将挂件重新放进口袋,打死都不给陆简看了。

    陆简将车停在了门口,低喃道:“原来是这么来的。”

    江余理没听清楚,问他:“你说什么?”

    陆简解开安全带下车说:“其实也没那么丑。”

    江余理切了一声:“你现在说好话也没有用,我才不会给你呢。”

    江余理一到家便上了楼,将奖状细心的放进了行李箱,连带着挂件一并放好。

    陆简中午跑了几千米,出了汗,洗了澡换了身衣服,打开抽屉时,里面躺着一个挂件,与江余理的一般无二。

    指尖轻轻拂过,他低声道:“还不是给我了。”

    江余理今天很开心,她已经忘记了上次开心是什么时候了,以至于在极度放松兴奋的状态下入眠,久违的恶梦来势汹汹。

    她被关入厨房,她被亲戚指着不懂事不讨继母的喜欢,她听父亲跟人说,她是她妈生下来报复他的拖油瓶。

    她寄人篱下,被大伯指责是条狗一样的东西,没他活不了。

    她跟在父亲身边,被继母咒骂毒打,她的父亲不过是一句轻描淡写,听阿姨的话。

    她被奶奶带大,不公平的待遇,重男轻女的思想,使她精疲力尽。

    她终于见到了母亲,却换来一句,人都是自私的。

    她看着那离开的背影,多年积攒的苦难在那一刻彻底崩塌,她伤痕累累,支离破碎,可回首间,却是她父亲意气风发,美满幸福。

    无人在意她的苦难,就像她行过的荆棘路,一路淌过她的血,所有人却选择了漠视。

    “真坏啊……”

    江余理骤然惊醒,眼角划过一滴清泪,很快隐于发间,颤抖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清晨显得尤为刺耳。

    好烦。

    怎么又梦见了。

    她低下头,整个人蜷缩进被子里,拼命的将自己包裹起来,企图得到一丝慰籍。

    江余理抱紧自己缓了好一会儿,直到门外响起了不开心的叫声,她下了床,打开门,不开心跳了起来,她弯腰将它抱起,由着不开心舔了她一下。

    心情好了不少,她弯腰将不开心放下,然后说:“跟你爸讲,我马上下去。”

    陆简很有分寸,大概是住在一个房子里怕她觉得不自在,没有自己的开口,陆简从来没有上来过,早上做好了早饭也一般都是让不开心上来喊她。

    洗漱完毕后,江余理觉得今天的温度貌似有些高,她穿了一件单薄的卫衣便下楼了。

    倒了一杯凉水喝,润一润干涩的喉咙。

    陆简皱眉问道:“怎么穿这么少?”

    江余理喝完了一杯水,低头又倒了一杯说:“我觉得有点热。”

    她肤色苍白,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红晕。

    低头倒水时,露出纤细的后颈,贴着发丝暴露在空气中。

    陆简伸手贴了上去,手心的温度烫到吓人,烧的很厉害。

    江余理明显吓了一跳,水撒了出来,溅在了台面上,她有些不悦,声音闷闷的说:“你干嘛吓我,杯子都差点掉了。”

    “江余理。”陆简神情严肃的说:“你发烧了知不知道。”

    “发烧?”江余理看着有些懵,伸手摸了摸额头,好像是有点烫,她恍然大悟道:“难怪我觉得有点没力气。”

    “上去换身衣服。”陆简道:“我送你去医院。”

    她上楼换了件毛衣,陆简却觉得不够,又给她添了一件外套。

    江余理通常很少生病,但是一旦生起病来就很严重,这次烧的突然,到医院一量39.5,医生都在抱怨将人送得太迟了,再烧下去得出大事。

    挂完水后,医生嘱咐几句便离开了床位。

    秋季是感冒发烧的高峰期,急诊室都是挂水的人,输液声聚在一起响起来滴滴答答的。

    江余理垂着眼皮,眼角因为发烧显得红通通的,整个人瞧着病恹。

    陆简将她的被子拉了拉,江余理抬眼看他,问:“你为什么生气?”

    陆简冷冷道:“难受为什么不说。”

    如果不是他发现,她是不是打算一直硬抗着。

    江余理呼出一口气,迷糊道:“我不知道我生病了。”

    小时候抗的多了,反而长大之后生病更少了,最近一次生病好像还是两年前,所以她刚开始是真没意识到自己发烧了。

    陆简伸手将她脸上的碎发拨开,指尖扫过眉骨,凉丝丝的。

    江余理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贴在额头上,软绵绵道:“你的手凉凉的,很舒服。”

    大概是因为生病,她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行为有些不妥,陆简顿了顿,最终还是选择了任由她的胡作非为,没有收回。

    江余理道:“陆简,你别生气了。”

    陆简一愣,眼角溢开笑意的问:“江余理,你是在撒娇吗?”

    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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