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妾: 16、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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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萧弗没去宫里,大约是连上朝也没去的,穿的不是冕服,只是家常燕居的寻常衫衣。

    襟口边缘,绣着知知断然绣不出的高深锦纹,针脚细密。

    就那样,随着他的一抱,抵入她雾气蒙蒙的眼。

    知知又闻到了,殿下身上清冽如雪后青松的气息,但和上次不同,殿下将她放在榻上之后,却抓起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衣带上。

    “帮我。”他在她耳边低低哑哑地发号施令。

    青天白日,晌午都还未至,知知不懂,殿下为何要她为他宽衣。

    难道这就是朝露姐姐说的……同赴床榻?

    但她还是照做了。

    然后就那样跪坐在榻上,颤颤巍巍地问:“殿下?”

    像是征询他,在做什么,又像是催促,问他下一步要如何。

    也是至此,萧弗才恍然发觉,她分明什么都不懂。

    可这样无辜的催请,足以让任何男人,燎起火势。

    他从未如此惜怜,一遍遍抚过她的鬓丝,似安抚,也似奖赏。

    “你是自己来,还是我来?”

    而后帐幄垂落,素淡的裙钗一件接一件件被一只痩劲、骨节铮铮的手弃掷帐外,柔柔垮垮地堆了满地。

    败絮都已剥落,便见遗世的珍珠,璀丽夸艳得难以形容。

    霎然间,那娇媚的白雪无所依凭,唯有瑟瑟轻抖着,抱臂望向他。

    只在余隙间,隐约可窥玉山的柔浪与雪心的嫣红。

    他一点点打开她的两臂,与她交指相扣。

    直到细腕上的玉镯晃晃荡荡,直到她再无一点硬骨。

    也不知多久,知知终于在萧弗不断的动作间找回一点清明,看见他眼底的疯狠与痴眷,她才领悟朝露姐姐那句话的精髓所在。

    知知也才明白,她一直以为的相抱、相亲,那都是远远不够的……

    而那时,她早已哭了个遍,求了个遍。

    “哭什么,不是你招惹我的?”

    “忍、忍不住。”

    萧弗笑了。

    便在他兴意餍足,瞧上去心情大好的时候,她才敢檀樱稍张,怯怯问他:“原本中秋,我想去见我阿爹的……殿下若要纳知知,可否宽限知知几日,在那之后。”

    萧弗听来,那声音有气无力的,却正要赖他的手笔。

    她不愿做他的妾,是怕她阿爹不高兴。只再推迟几日,他倒并非不能体谅。

    “好。”萧弗摸着她的头,看着知知眼角娇倩的哭红,想起另一桩要与她商量的事,“母亲想让朝露来侍奉你,你若同意,明日便可。”

    朝露姐姐……?

    乍听见要朝露姐姐来伺候她,知知心里堵得慌。

    但知知和朝露都是罪女,即便差事再出挑,在主家面前再得脸,也当不成什么一等丫头的。

    再有朝露姐姐与岭南王世子的事在先,若真来了循崇院,往后她反倒可以为朝露姐姐掩护。

    她于是乖顺道:“朝露姐姐同意,知知就同意的。”

    萧弗有些好笑,何时又能轮到她口中那人来同意与否?就连征求她的意见,也不过是他私下的考量。

    但她这样天真,当真楚楚可怜,萧弗看了一会儿,才压抑着淡淡移眼。

    再来一次,她定受不住。

    似是听着屋里的动静终于小了,连嬷嬷在外头等了许久,这才敢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殿下,老奴吩咐人备了水。”

    对于她候听于外的事,萧弗很是反感,可若非如此,他也不知如何处理这余下的黏腻。

    长到二十余岁,摄政王头一次有了掌控筹谋之外的事。

    他从未纳妾,也未有通房。

    知知是头一个。

    往后她有了身份,这循崇院,应也需加驻不少人手,处处操办起来。

    …

    知知还是住在她远远的小屋子里,什么都未发生变化。只是那日回去的时候,身上酸痛的厉害,腿都不听使唤了。

    未经人事的少女,那样的……于她自是万般折磨。

    他冷肃却缠绵地反复唤她“沈香知”的记忆,在她脑中动荡不休。

    她从未见殿下有那么好的耐心,那么容易说话,她甚至能感觉到殿下一直在让她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在温柔化去她的瑟索。

    可她还是好痛。

    好像成了吊在檐头的一只风铎,他便是那风,吹来一回,她便要脆嘤嘤地叫一声。

    还有她腰上的一粒丹痣,被摩挲了千千万万次。

    她惶惧,也颓败。

    竟然真的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但有一件事很显然,那就是,这一次她确实取悦到了她的殿下。

    如此便好,知知想。

    …

    朝露来的很快,第二日一早,交接完弥秋院一干事宜,便利索地挎着包袱来了。

    与知知不同,伺候老夫人梳头打扮的原只朝露一个,那当真是一日也离不得她的。

    老夫人看中的就是她从前作为中书令嫡长女的眼界和在装扮上的独到心思,常夸她机灵又有分寸。

    即便她只是个罪婢,这王府里谁见了她不是礼敬着,怕她在老夫人面前多说一嘴,自己就陷了灾殃。可朝露自己,又何尝不是如履薄冰?

    所以朝露得了令,一点也没含糊。

    知知的身份还没有定下来,总不好这时候给她指派个丫头,一时间除了老夫人和连嬷嬷,众人只知朝露是被调入了循崇院,别的一概不知。

    这是个密不透风的地方,越是如此,外头的猜测就越多。

    对此,大家都说,是知知性子拙笨,侍奉不好殿下,这才另外派了人。

    朝露赶到的头一件事,就是找知知。

    她的屋子就挨着知知的屋子,原本孤零零的居舍忽然就成了姐妹的小天地。

    这也教知知黯下的心焰又亮堂了一点。

    于是抱膝团坐在床尾的人挤出个笑:“知知都好久没见过姐姐了。”

    朝露一看她脸上疲惫的春态,再加上昨儿就突然锤定了让她调来之事,哪里猜测不出知知经历了什么。

    对此,她虽不算促成之人,但其实一直都是知情的,何况,她也不算完全没有教唆过知知如此作为。

    但她的“点拨”,当真不是为了在老夫人面前讨着什么好,而是因为这条路,根本就是知知唯一的明路。

    别说老夫人有了念头,最后怎么样都会成的了事。就算是知知,不也一直想为父亲翻案吗?

    可她自个儿不愿意做妾,却到底眼睁睁看着知知给人做妾,说不内疚,那也是假的。

    朝露卷高了帘子,让日头照进来一些,这才坐在床边,从后整个抱住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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