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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尝珠》 16、016(第2/3页)
她打量下这些神色各异的丫鬟,随手便点了个,问道:“除了这院子,原先还在梁府上哪些院子里侍奉过?”
那第一个被点到的丫鬟猝不及防,更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当下连掩饰也来不及,言辞闪烁着:“奴婢原先只在外院做普通的洒扫丫鬟。”
玉珠若有所思,托着腮随意安排道:“唔,好。既然如此,那你在这院子便也接着负责外面的洒扫吧。”
这丫鬟原是堂屋里头的,算起来是个三等丫鬟,说出去还算体面。
丫鬟里也是有等级的,更何况是这样的大将军府,分工更是明确,分到洒扫,那便是最低一等的丫鬟了。
降了可不止一点。
这下子,众人神色各异,都看出来点苗头,这看上去软和又年纪小的少夫人不好糊弄,这是借着玩乐的名头,要整顿下院子里心思不端的下人们。
那丫鬟也不知道背后仰仗了什么,底气足的很,竟就那样咚一下跪下来,梗着脖子粗声粗气道:“少夫人进府时日短,有所不知,奴婢是家生子,也是少公子亲自提到堂屋做事的,还请少夫人三思。”
言下之意,便是玉珠一个刚刚进府的新夫人,资历还浅着呢,管不了她一个小丫鬟的去处。
少女一听,便忍不住笑起来,好整以暇的拨弄着首饰匣里的珠宝,一边试着戴了又换,一边吩咐侍女阿箬。
“唔,那既然这样,阿箬,你去请示一下少公子,就说,夫人闲来无事,想将这院子里的丫鬟们重新安排下,可有那资历行得通?”
侍女阿箬欢快的嗳一声,便小跑着往书房要去请示。
闹到梁杭那儿,事情就不是小打小闹了,一众丫鬟们便慌了神,没想到玉珠竟这般直接,跪着的那个尤甚,心下忐忑,张了张嘴想要给方才不符合身份的强硬的话找补几句。
玉珠却根本不听,只是纤指一点,又随意指了个接着问。
书房里,梁杭听了侍女阿箬的带的玉珠原话,听到资历二字时微皱了眉,他再一扫远远跪在那儿的丫鬟,便大致清楚是什么情况。
“都由少夫人做主。”
梁杭发了话给玉珠撑腰,便没有人再敢有异议。
后来的人有了准备,再不好撒了谎的答,便是假话,那面上的表情也不怎么漏陷。
玉珠听了一个,有些满意,要她挑了件喜欢的首饰收下。
那丫鬟惊喜极了,一双眼溜圆儿。
少女看了有些喜欢,就开口要了她在自己屋里侍奉。
一连问了好几个,院子里的丫鬟没太做改动,玉珠挑够了自己屋里的人就让大家散了。
有机灵的也有木讷的,但无一例外的在玉珠问题下都是半分没隐瞒的。
“选你们在我身边,倒也不是就因此全然信赖你们了,只是你们也看见了,我身边只阿箬一人,需要些贴身的丫鬟,你们合我眼缘,也没撒谎。”
玉珠与她们直白道,“我不管你们是不是别人的眼线,我只说一句,若是愿意好好跟着我的,就断个干净,旁人若以钱财诱你,我能给你更多,若是仍要有别的心思,就好好藏起来,别让我给发现了。”
“不然,你们也看见了,我虽年纪小,但却不是好糊弄的。”
一番话,恩威并施,听起来倒是像模像样的。却不知道怎么,给梁杭一种幼虎亮爪子说自己真的很凶的感觉。
青年倚在那儿,唇边勾起点浅淡的笑意。
玉珠忙完了江母交代了她好几遍的事,只觉得压在心上的一件事解决了好交差,轻松许多,人一散,她就软倒在贵妃榻上,捏了把绣扇轻扇。
借着扇子的遮掩,时不时的偷瞄一眼梁杭,心里分明好奇极了他来寻她何事,却硬是执拗的要等他先开口来。
“玉珠。”他开口。
少女大眼一瞟,没说话。
梁杭走近来,有些头疼的样子:“过几日老国公爷要办八十寿宴,送了帖子邀我与女眷一同前去。”
往日里是不会的,但盛京传遍了两人被赐婚的消息,没见过玉珠的更是好奇,那老国公夫人又是个极喜八卦的老太太,和梁老太君惯不对付了一辈子。
偏大将军府和国公府那是躲不开的往来,寿宴、喜宴、宫宴,频频都要碰面,但凡见了面两位老太太便要互相刺两句。
以致于再后来两家下拜帖,都往最有本事的小辈处送。便是梁老太君不来,梁家最能耐的小将军来了,那也是给足面子,维系着两家几十年的交情,不会坏了关系。
“你要带我一同去?”玉珠不知内情,欣然同意。
青年抿唇,给她简单讲了讲两家的关系,淡声:“老国公夫人可能会问你些问题,兴许会很刁钻。你若是不愿,我便帮你推了,但邀帖既写了携女眷一起,我想着需知会你一声才好。”
她是他梁杭的妻,不管他心里是因为什么作何打算,这样的事都该告诉她,交给她自己亲自来做决定。
他不会迫她,也不会擅自替她下决策。
但玉珠想了想,“既然是老国公寿宴,我不去才显得不够敬重,关系岂不是更僵,旁人听了还要说一句,梁少将军家的小娘子好大的架子。”
少女说着,还学着那怪调的语气。
梁少将军家的小娘子。
不知为何,这话从玉珠口中说出来了,青年方才积着的那点郁气便不自觉的散了。
到了老国公八十寿宴这日,梁老太君果真不来,挥挥手就让梁杭带着玉珠一道去,“这些日子头疼的厉害,没得精力再去与那老太太较劲儿,平白落了下风。”
两个老太太较了一辈子的劲儿,临到七十几了,还要比比谁的精气神好呢。
玉珠想起梁老太君的原话,不由得一笑。
马车里摇摇晃晃的,一个颠簸间,玉珠便不受控制的倾斜着靠在了梁杭身侧。
偏这人和木头也没两样了,兀自坐得笔直端正的,也不知揽住她肩来帮帮她。
玉珠哪里知道一个正值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是如何竭力的避免着与她可能会有的亲密接触,才好克制着如常。
她才懒得管这些,自顾自的去牵梁杭的手,钻进他怀里抱着。
“这路太颠了,夫君抱着我,不然一会儿玉珠发髻上的步摇都要晃歪了。”少女在他怀里,仰着白净的脸,软声。
再硬的心肠都软了,梁杭不语。
虽神色仍淡漠,视线却落在了她发上的步摇。
这玉步摇的流苏垂坠声音脆得很,琳琳琅琅的晃,叮叮当当的响,倒不烦人,还有些悦耳的好听。
乱了人的心。
寿宴来得人极多,也有些未出阁的闺阁小姐,用膳时就男女分桌,便是拿屏风隔开来的。
玉珠没甚么交好的贵女,视线环绕一圈,正踌躇着要落座在哪儿,正前方那桌便迎面来个嬷嬷,说是老国公夫人邀她一桌坐。
盛京茶楼总有来往的说书先生,有些是混口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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