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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尝珠》 16、016(第3/3页)
吃常驻在哪儿讲些老掉牙的故事,有些呢,则是不知道哪来的,碰上兴头了,找小二要了壶茶,开了个桌便讲起来,那叫野路子,但故事要是讲得好,那周围聚起来的人比之常驻的那些个说书的还要多。
玉珠惯爱听这些四处说书的野路子先生讲故事,比之别的更有意思,但心里也只是觉得听个乐罢了,并不当真。
渐渐地,她却觉得有些真。
譬如都说梁杭小将军是个冷面孔,一年笑不到几次;譬如都说梁老太君古板极了,那根拐杖打跑过不少老武安侯的烂桃花;又譬如,老国公夫人是整个盛京最爱听八卦的老太太——
玉珠这儿刚坐下屁股都没捂热呢,坐在一旁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太太就开始问上了:“丫头,你就是梁府新进门的那个小夫人?”
“呃,回老夫人,是。”玉珠得体地笑了下,回答的中规中矩。
老太太上下看了眼,赞一声:“喔,模样倒是生的好,比之丞相家丫头也不输呢,是不是?”
这是自己问着,还要桌上人一同附和啊。
怪不得那日梁杭很有些头疼的样子,想来是有些了解这老太太的作风,担心玉珠自己应付不过来,有些想帮她推了,可自己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又不了解内情,不仅不要他帮忙推拒,还爽快的就应下来了。
玉珠的笑意僵了下,心里有些懊恼,一边视线扫过那边神色如常,显然是习惯了的秦淑怜。
“淑怜倒觉得江小姐更胜一筹呢。”秦淑怜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敷衍一句。
她来时是在两人下马车之后,正巧看见梁杭扶着玉珠下来,又神色温和的叮嘱江玉珠些话,少女冲着他做个鬼脸,俊美的青年还眼带笑意。
原本站在他身旁的,该是自己。
秦淑怜心里不是滋味。
老国公夫人不做好事,左右看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就抖出个消息。
“哎哟,看我老太太记性不好,丞相家丫头好像原先和梁杭那小子有过婚约不是?该让你们俩分开坐的。”
有过婚约?梁杭与旁的女子……
玉珠这下是连笑也笑不出来了。
她随手拿了桌上的杯饮了,才觉得心里凉快些,少女脑袋乱的很,一时间就没有接话。
老国公夫人见状,又嚷嚷着问起来:“怎么,小丫头原先不知道这事儿?”
老太太坏得很,只顾着想套话听些没听过的八卦,这性子,比之梁老太君还不如呢。
玉珠顿了下,才不和她客气,反唇相讥:“据我所知,夫君与我成婚前,从未有过什么婚约。”
她没直接回说不知道,只是说了个众所周知的事实。要知道,以梁杭的身份样貌,若真是和哪家小姐有了婚约,定会传遍满京,家家都知道。可玉珠半点不知,那这婚约要么就是私底下的,要么就是还没敲定的,又或者,是子虚乌有。
眼见着骗不到她失态,老太太失望地很明显。
那边秦淑怜见玉珠好像没因此生什么隔阂,便柔柔的笑了下,解释似的说一句:“老夫人恐怕是记错了,没定过什么婚约的,不过是两家长辈有缘,聊的兴起说安排……安排和少将军见面,只是……宫里传了消息,后来不是也不了了之了。”
至于有没有见面,她却没说明白。
这话听起来,便是告诉在桌的这些人,只是因了赐婚这个意外,她与梁杭的婚事才会不了了之。
玉珠神色如常。
明知道这是故意说给她听,却还是忍不住的去想,去想青年那句“我本无意娶妻”……
所以,他原是对他的妻,有想好的心上人选吗?
浑蛋。
少女又斟一杯饮尽,克制不住的胡思乱想,她恨不能现在就去揪了那个大冰块来问个清楚,但却不愿给别人当了笑柄,丢了面子,精致的眉眼盈盈笑着,回着老国公夫人的问题。
“好了好了,那些个事就不提了,伤了和气,我瞧着丫头和梁杭小子最是般配。”老太太笑眯眯的打圆场,好像刚才故意提起那茬另有旁人一样。
她换个话问,“玉珠丫头,这成婚有些日子,要怀个崽子才好呢,怎么还没动静。”
房都没圆过呢,能有什么动静。
少女执筷的手顿了下,很快应:“好。”
那点细微的小动作,老太太人精似的,顺杆子就要往上问,不过好在她倒是没往未曾圆房这方面想,打量眼玉珠的身段,上下都有的,凹凸有致,没什么毛病。
玉珠被她打量的不自在极了,脸都要烧起来。
老太太眼都笑成一条缝了,把话题落在梁杭身上。
“给老太太我说说,没动静是不是因为那臭小子。”
玉珠哪能这样说,自然是拨浪鼓似的摇头:“没有,怎么会?”
老国公夫人眯着眼观察下玉珠的神色,装模作样的附耳过去:“你给我说说,老太太我忘性大,听了就忘,也不与别人说?”
玉珠懵,“说什么?”
她一时间没明白过来,再看一桌子眼神都落在这儿的夫人小姐,便是邻桌都有许多偷听着动静呢。
若真说了些什么,怕是不过今晚,来寿宴的宾客都能知道全乎喽!
老国公夫人就和她碰了碰肩,“还能说什么,要想肚子有动静,当然是那个臭小子,梁杭一夜几次?”
玉珠只觉得脑袋嗡嗡的,白净的脸都红透了,不知是羞得还是气得。
为老不尊!哪有当着这满桌人问小辈这个的?
真是闻所未闻。
玉珠在心里都要抓狂了,无比的后悔。
那边老太太自己就嘀咕起来,“该不是不太行,怨不得快一月了还没揣上崽子?”
谁抑制得住好奇心,何况这问题还真有人好奇过,一下子一桌人耳朵都悄悄竖起来听她嘀咕。
这要传出去了哪行啊。
玉珠急了,琢磨着这话本子里总是越多越好的,听起来也倍有面子,索性眼一闭,心一横的,囫囵就报了个数。
“唔,七八次吧,该……该是有的。”她支支吾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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