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路边捡三无alpha: 91.92.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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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葵翎閉上眼,笑容有幾分苦澀:“我一開始就不該接觸你,果然,躲着你走才是對的。”

    但她沒有選擇。

    林澗已經把消息透露給了她,那是她的殺父仇人,她要是什麽都不做,林澗更會懷疑她。

    只能說陰差陽錯,誤打誤撞。

    真是……倒黴透頂。

    林澗說:“第三次,你現在應該已經反應過來了。”

    “——如果說安東尼不算什麽,那落迦你總不能還是無動于衷了吧?但你還是把殺他的機會給了我,甘願被我束縛起手腳,躲在屋子裏,因為比起安東尼,你更不敢見他。”

    林澗不緊不慢地說:“他更了解你,也更容易認出你,而且,如果讓他發現了你,等他落到我手裏,一定會跟你同歸于盡,我只是有點意外,你竟然這麽配合,跟我來了白沙星。”

    葵翎艱澀道:“我不認為……你會成功。”

    “是你和那落迦有什麽約定,或者什麽別人不知道的标記嗎?”林澗了然。

    他猜對了一半。

    葵翎離開的時候沒和那落迦商量,但他們一起相處那麽久,最基本的默契還是有的。

    憑借一段模糊的影像,就想釣那落迦,簡直是癡人說夢。

    她只是沒想到,林澗這麽大膽,直接把她的臉給放出去,大喇喇地暴露在那落迦的眼皮子底下。

    什麽證據都沒有,他怎麽敢的?

    真的是……瘋了!

    特戰部隊向來資料絕密,除了林澗這種在林家的造勢下聲名傳遍聯邦的,其他人的姓名和照片都是嚴格保密,外人不可能得知他們的一切消息。

    那落迦也沒和她有過正面沖突,就算他們之間有仇,也是葵翎仇恨他,在那落迦眼裏,她本該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

    在這種情況下,那落迦看了她的照片,就跟腦殘了一樣,不顧死活地跑來送死……

    簡直沒有比這更能把她釘死的證據。

    從那落迦出現在這裏的那一刻,她所有的解釋,都成了狡辯。

    難怪林澗說零日不知道那落迦的下落,要用那落迦來“釣”零日。

    果然是……釣的一手好魚啊。

    “而且,你以為我前面全是在跟你随口閑聊逗你玩嗎?”林澗道,“火克金,但是火焰可以幫助金屬融化,當年封鎖白沙星天穹的那些東西裏,有一半是你的異能吧?”

    他身上兩個異能,封鎖一個翠鳥星,還卧床養了一年的病,那落迦獨自一人封鎖白沙星,不到一個月就能活蹦亂跳到處殺人?

    想也知道不可能。

    他能做到,是因為封鎖白沙星的本來就是兩個人。

    那年覆蓋了白沙星天穹的暗紅色,被一格格熒藍邊框分割,廣袤無垠的蒼穹從火燒遼原過渡到超現實主義,那些邊緣瑩藍,中心暗紅的異能,本就是一個破綻。

    林澗說:“當時我懷疑過零日的異能就是火,只是他從來沒用過,總不能憑空猜測。”

    葵翎胸口的血已經不再往外流了,黑色大衣顏色暗沉,血浸透之後也不顯,除了蒼白失血的臉和下颌處沾染的血痂,看着竟然沒多狼狽。

    “有件事我能問一下嗎?翠鳥星的居民被屠殺時,翠鳥星剛上任的那位行政官……”林澗禮貌性地停下。

    “是我父親。”葵翎閉上眼,呼吸顫了一下,很快恢複平穩,“……我不知道他在那裏。”

    她的聲音鐵鏽住了一樣沙啞。

    “我以為……他已經死了。”

    “如果檔案沒記錯的話,翠鳥星好像是你的家鄉,也是你出生成長的地方,”林澗說,“離開聯邦的最後一站,是屠殺自己的家鄉嗎?”

    “家鄉……”葵翎艱難地擡起眼睫,深長睫羽下瞳孔顏色灰蒙,沒什麽情緒,“我在那裏只生活了十二年,我不覺得那是我的家。”

    “至于我為什麽要殺掉翠鳥星上的人……”葵翎放空思緒,平靜地說,“因為我找不到他,我查過他的檔案,知道他就在翠鳥星上,但是翠鳥星上的人太多了,我找不到他。”

    林澗微妙地停頓了一下:“他?”

    葵翎的視線緩慢地移到他的臉上,好像是在看他,又好像是在透過這張出名美貌、在新聞裏只出現了一秒,就引得整個聯邦瘋狂追捧的面孔,去看另一個人。

    但其實不像。

    沒有任何一點相似。

    記憶中那個小男孩是身影是瘦弱的、蒼白瑟縮,用一雙空洞得沒有絲毫神采的眼睛看着她,漆黑瞳孔裏跳躍着仇恨的火焰。

    很平凡的長相。

    不那麽平凡的、熟悉的仇恨眼神。

    她慢慢地說:“一個……和你挺像的,自閉症兒童。”

    “林澗,你說你舉那個關于博物館裏的畫和貓的例子,是關于權與力的,人把自己帶入擁有選擇權的上位者,高高在上地審判着什麽東西值得去救什麽不值得去救,是生命重要還是藝術亦或者是金錢重要,但人其實并沒有選擇權。”

    葵翎低低一笑,“這其實只是一道毫無意義的,簡直可以說是無病呻吟的矯情問題,沒有任何價值。”

    “因為真正的災難來臨時,是不會想那麽多的……”

    林澗目光在她臉上逡巡了一圈,“你的檔案說你父親曾是地方議院的一員,是翠鳥星的第一代移民,曾經在一場火災中受傷嚴重,被聯邦救出之後,緊急轉移到首都星治療,但哪怕如此,也依舊昏迷了近十年才蘇醒。”

    “起火的地方是普通居民區,那他應該不是被困在火場裏的那個人,”他道,“你想殺的那個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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