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文男主被我掰弯了: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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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许多时候的玩笑话说的其实很对。

    戚拙蕴的的确确是个心思十分深沉的人,他清楚,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清楚,只是他极少将这份算计用到沈禾身上。

    比方此刻,情浓之时,戚拙蕴仍旧能够维持三分冷静,循循善诱:“禾禾,现下你的柜门,开了么?”

    这是许久前,搬出东宫后第一次醉酒的少年,在他怀中委屈无比时吐出的古怪词汇。

    他在这一刻想了起来,当做敲开少年秘密的钥匙。

    沈禾泪眼朦胧的说:“呃,开、开了呀。”

    他像是一下子说到了担忧的话题,眼泪掉的更厉害,小声委屈:“但还没完全开呢。我们还没有告诉祖父祖母、外祖母外祖母,还有姨母跟表哥他们,要亲人朋友都知道才算彻底出柜啊。”

    戚拙蕴一下子明白了这个词的意思。

    原来,所谓的“柜门”是恋慕男子的枷锁。

    戚拙蕴停了下来,他问了目的以外的问题:“那禾禾愿意,同哥哥一道去亲友跟前出柜吗?”

    这样的停顿给了少年喘息的时间。他仰着头,搂住戚拙蕴,亲吻上他的喉结,语调绵软乖巧的说:“愿意,喜欢哥哥,所以愿意告诉所有人。”

    沈禾在朦胧失控的意识里,想,他真是,好喜欢,好喜欢戚拙蕴啊。

    这个,应该就是爱吧。

    他爱戚拙蕴。

    戚拙蕴也爱他。

    所以他们两个,天生一对。

    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戚拙蕴喉结滚动,额角青筋鼓动,后背的肌肉也随之绷紧,搂着少年从自己的枕下摸出一样东西。

    是一条柔软的杏黄色裙带,两指宽。

    他哑着嗓子继续铺垫,慢慢问着,手中的动作让脑子此刻不太够用的沈禾没注意。

    “那禾禾想要什么时候同哥哥出柜?”

    沈禾眨眼,张着嘴喘气,费力思考这个问题。

    “等哥哥解决完戚乐咏他们,咱们便去告知亲朋,好么?”

    “还是等禾禾及冠之后?”

    一串眼泪从少年的眼角簌簌落下。

    戚拙蕴只是寻常提问,可看见沈禾忽然有些异样的表情后,戚拙蕴后面的问题全部被压在喉咙口,无需再问。

    原来节点这样近。

    原来留给他们的时间只有这么一点。

    短短的一两年,他们之间便走到了结局。

    沈禾说他是万人称颂的明君,那么他还活着,死的是沈禾。

    是被戚乐咏害死,还是其他的原因呢?

    戚拙蕴蓦然浑身发凉,与此同时心中生出一种难以克制的暴戾。

    他不知道明早醒来的沈禾,会不会如之前醉酒一样,忘掉今晚的记忆,可无论如何,他一定要知晓答案。

    哪怕醒来的禾禾会因此,怪他怨他都好。

    少年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压在了头顶。

    鲜艳的黄色落在雪白泛红的肌肤上,无比的醒目。

    沈禾生锈的脑子,还没能因为关键词感到格外的悲伤,就被冲断了。

    他扭身想跑,但被大掌用力按住腰肢,头顶的手一只被压住,另一只与男人十指紧扣,让他丧失任何逃跑的空间。

    男人干着过分的事,嗓音还装得格外温柔,反复的问他:“禾禾,我们的结局是什么?”

    “禾禾,你会永远陪在哥哥身边吗?”

    “禾禾,说不说?”

    沈禾觉得再这样下去他要死。

    失控的大脑对他表示:你要是不说,没准儿不用等剧情杀了,一准儿死床上。剧情杀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五十,现在挂掉的概率可能高达百分之九十。

    大脑还对他表示:而且现在死在床上,比过段时间被剧情杀丢脸多了。

    沈禾还试图求饶。

    但是黑心肠的家伙这回装聋,一点不回应。

    沈禾又试图撒娇。

    然而黑心肠的家伙不仅没心软放过他,还更狠了,死床上的概率直逼百分百。

    靠,服了呜呜呜呜。

    沈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说话:“我、我、不是我……”

    青年终于心软了,愿意抱起他,拍抚他的后背哄他:“慢慢说,慢慢说。”

    沈禾说:“不是我,那不是我。”

    青年嗓音低哑温柔:“不是你,不是禾禾,我知道,你们不同,哥哥很清楚。”

    沈禾将头埋在戚拙蕴颈间,温热的泪珠子一颗颗砸在他的皮肤上,滚落到锁骨。

    少年说:“他和戚乐咏造反,背叛你,然后五马分尸了。”

    ……

    漫长的寂静。

    唯有彼此沉沉的呼吸,与沈禾偶尔的哽咽。

    再接着,是疾风骤雨。

    沈禾后半程酒醒了,可脑子已经哭懵了。

    戚拙蕴发疯了。

    突破了沈禾的认知。

    他觉得自己大约是一棵在暴风雨里快要被打烂的花草。

    明天天亮时,他会被碾得变成泥。

    *

    沈禾醒来时,天是黑的。

    他以为天还没亮,忠言听见动静后,小心翼翼走到榻前,也不敢如以往那般掀开幔子,只敢隔着小声问:“小公子,您醒了?”

    沈禾问:“什么时候了?”

    他一说话,吓了一大跳。

    这嗓子活像是重感冒后吞过玻璃渣子,才被剌成这样。

    忠言说:“您睡了一日,现下是亥时。饿坏了吧?奴才这就去为您端吃的来?小公子可有什么不适之处?若是有,奴才现下就叫人去为您请太医来。”

    沈禾试图起身。

    起身失败。

    他瘫在床上,感受浑身酸痛的像是跑了十个一千米一样,两眼发直的盯着床幔,用自己的鸭子嗓回答:“好,没有不适,我想先喝杯水。”

    然后不说话了。

    多说一个字都是对他的折磨。

    沈禾在心中演练过没有一千次,也有一百次了。

    温柔的,凶狠的,强制的……

    沈禾没想到戚拙蕴全都沾点。

    沈禾脑子里想七想八,忠言端着水过来,沈禾本想伸手去接。

    寝衣袖子便被拽了一截上去,露出他的小臂。

    沈禾又被吓了一大跳。

    就见原本的雪白的皮肤上如同种了一片片花瓣,红色自手腕内侧顺着胳膊爬上露出的肘弯,一路向上蔓延,隐匿在衣衫下。

    沈禾手忙脚乱的将袖子拽下来,盖住这些痕迹,脸颊通红的接过水,喝完后递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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