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怪我始乱终弃: 9、重男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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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阿郎村共两百多户,人口过千,村子规模不大不小,村中有个陋习,那就是重男轻女。

    “怎么又是个女婴,这都第三个了!”

    “溺死吧,养这么多女的干嘛,我要儿子。”

    骇人听闻的记忆竟不是唯一,在不同的人生里重复着相同的事。

    这样的环境下生活的女人,要么痛苦不已,要么像张婆那样因为生了几个儿子就洋洋得意,反过来跟村民一起迫害别的女子。

    被他们一手带大的女童偶尔可以出门,帮着干活,但妇人基本不准出户,只有张婆这类完全融入他们的人才可以,因此胡四的娘子说多年未曾见过张家娘子,是因为她只在嫁过来时见过一次。

    她俩在同一天从不同的村子嫁到阿郎村,于村口相逢,见到雀鸟停在张家娘子肩头,引以为奇。

    修真界婚嫁习俗中,女子不像凡间界那样有盖头,两位新妇在阿郎村口相遇,身着嫁衣,对彼此友善地笑了笑。

    阿郎村重男轻女的陋习周围许多村庄也知道,但仍愿意把女儿嫁过来,因为他们村生意做得不错,给的聘礼足以让他们把女儿送出去。

    张家娘子不姓张,她出生在一个小村庄,眉清目秀长得漂亮,家里人给她取名“荷娘”。

    荷娘天生招鸟儿喜欢,她能听懂雀鸟的话,但不敢告诉别人,怕被当成怪物。

    雀鸟教她识字,她从鸟儿们口中得知外面天地广阔,心生艳羡,如果自己能有翅膀与它们一同飞去,该有多好。

    她家中本有五口人,过得清贫,嫁去阿郎村前,娘亲抹着泪告诉她阿郎村轻女,但好在生活富足,让她忍忍就好。

    荷娘说好。

    但她不知道,有些是不是忍忍就能过去。

    轻蔑、打骂,做苦累的活她都能忍,第一次怀孕时,张家没苛待她吃食,她想着,忍忍确实还能过。

    但等孩子落地,发现是个女婴后,就是她噩梦的开端。

    “怎么是个女的?”

    她刚生产完,在榻没力气,听到张婆抱着孩子的语气,心头咯噔一下。

    “婆、婆婆,我想看看孩子……”

    张婆啐了一口:“没用的东西!”

    他丈夫也很嫌弃:“没办法,到底是第一个,得留着,按照惯例就叫‘招娣’,让郎中来喂药,尽快准备生第二个。”

    荷娘底下的被子还沾着血,腰部以下疼得无以复加,听到这话惊恐地睁大眼,然而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招娣半岁时,荷娘再度怀了孕。

    这一次怀孕和生产都痛苦无比,险些去了她半条命,她痛苦摊在床上,听到张婆惊喜的声音:“是男孩儿!”

    男孩儿小名虎子,因为生了男儿,荷娘生产后的生活好了不少,各类补药和好吃食都优先给她,但主要是让她养足母乳,好喂养虎子。

    也因为生了儿子,张家暂时放过她,不再催着立刻继续生孩子。

    荷娘第二次生产后精神状态很不好,好几次想直接掐死招娣和虎子,一了百了,偶尔在吃着热腾腾的食物间又会恍惚:啊,生了男孩儿就有好日子过,不必受痛,不必挨饿,男孩儿好啊,男孩儿……

    窗边雀鸟鸣叫,荷娘猛地惊醒。

    不,不对,男孩儿女孩儿都是她的骨肉,如果连她也认为生男孩好过女儿,那她跟给自己带来痛苦的张婆有什么分别!不,她不要变成张婆。

    错的是他们,是整个阿郎村,不是她,也不是她的孩子。

    她绝不能让两个孩子变成真正的阿郎村人。

    她的丈夫张大早出晚归,而张婆儿子多,并不总在他们家,于是给了荷娘教养两个孩子的机会。

    难得的好消息是,两个孩子异于常人的聪慧,一两岁便能把她说的话听进去,就跟她与普通人不同能听懂鸟语,她的孩子也有自己的天赋。

    她教孩子仁义礼智,教他们识字,把雀鸟带来的故事讲给他们听,在他们脑子里扎下名为善的种子。

    虎子很亲母亲和姐姐,他曾给过招娣一块糖,不料被张婆看见,竟打了招娣一顿,于是他学会了偷偷给招娣东西,也学会了朝着奶奶撒谎。

    他不喜欢奶奶,但为了让娘亲和姐姐过得好点,他对奶奶和爹撒娇,偷偷给娘亲姐姐好东西吃。

    荷娘给他们起名。

    “招娣,你以后不要这个名字,娘给你起名‘羽’,望你人生无拘无束,能像鸟儿那样自由。”

    “虎子,娘给你‘佑’字,希望你得庇佑,也希望你庇佑姐姐。本来兄弟姊妹间该守望相助,但生在阿郎村,你就多帮姐姐一点吧。”

    荷娘哽咽着抱着他们:“你们一定能离开这里的,一定能。”

    两人都很珍惜自己的名字,但阿羽和阿佑只能私下偷偷叫,不能让张家其他人知道。

    然好景不长,阿羽四岁时,荷娘被迫再度怀孕。

    她不想再怀孕,哭求张大,甚至下跪,然而都没用,得知再度怀孕后,荷娘精神濒临崩溃,开始寻死觅活,险些成功撞死,于是张家把她锁进小屋,将她手脚全部绑住,嘴里也塞上布条,避免咬舌,只在喂饭时松开,看得非常紧。

    她觉得自己已然不是人了,阿羽在屋子外哭,哭声从石窗中传进来,阿佑不敢随时来看她,因为张家人一旦发现阿佑担心母亲,就会把他拉走,告诉他荷娘这是活该。

    阿佑只能趁大人不在时来到屋外,在荷娘痛得垂泪时边哭边小声叫娘亲。

    第三个小孩儿呱呱坠地,很不幸,她是生在阿郎村的女婴。

    荷娘觉得哪里都疼,自己怕是撑不过去了,她昏死又醒来,迷蒙间睁不开眼,但听到了身边人说话。

    “这个女儿溺死,试试她能不能进‘赐福阵’。郎中来看看贱内还能治不。”

    “能治,只是身体难养了啊,即便养好,只怕也再不能生了。”

    “什么,不能生了!?”

    很快,她听到自己丈夫的声音:“那不救了。”

    不救了。

    荷娘想笑,也想哭,但她半根指头都动不了,女婴嘹亮的哭声也渐渐弱了,他们在做什么?她的孩子啊,可怜的孩子啊,何苦来人世遭罪……

    张婆冷眼看着女婴在水盆中逐渐没了动静:“荷娘也快不行了,顺便看看她也能不能进‘赐福阵’,如果可以,也算没那么废物,派上点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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